“突、突、突”,一阵的民工施工的拖拉机声,把我从最宝贵的晨睡中吵醒,猛然间觉得有点夏日里少有的冷,噢!我意识到冷源是从入夏以来就一直开着的窗口吹进来的,一股清凉而稍带寒意的风。
睁开惺忪的眼睛,扫一眼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六点。因为我的不良习惯就是每天睡觉很迟,通常是七点左右才醒来。此刻我的潜意识就是想关上窗户再睡会儿。当我走近窗口时,顺眼往外一瞥,正好一只斑鸠刚刚落到离窗几米远晃悠着的柳树枝上。只见它扑棱着翅膀站稳后,脖子一伸,便“咕咕——酷!咕咕——酷!”的叫了起来。呵!原来这家伙是这么叫的。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斑鸠叫呢!唉!这是存心不让咱睡懒觉了。斑鸠的歌声在晨风中显得嘹亮而悠然,把我的睡意顿时扫得精光,索性我就衣服也没穿便爬在窗台上观赏起来。
我的窗外就是县城最大的公立幼儿园,紧挨我们楼就是园里的一排三四棵二十来年的垂柳,树的主干稍长得都已过三层楼高了,枝叶茂盛,垂条依依,绿荫一片,远看象一片树林。每到春天,柳絮飞扬,就象满天飘着雪花,从窗纱里都能钻进家里,有时候弄得怪烦人的。最好的时候就是夏天了,窗外柳叶婆娑,枝条弄影,青翠掩映,给家里增添了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雅。夏日里闲散时,我常常坐在窗前观赏外面柳树枝叶,特别是微风吹动,眼前一片晃动的苍翠,千万条柳丝飞舞仿佛千军万马又似水帘云雾,能给人带来无限的幻景和流放的情思。天晴风静时,虽然没有两个黄鹂鸣翠柳的诗境,但也少不了麻雀呀斑鸠呀什么的随便叫几声的场面。我最舒畅的是晚上下雨时,窗外雨打树叶沙沙响,我就给他来个墙内头枕书本听雨眠。每当此刻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安逸和滋润心灵的抚慰。所以我把夜雨淋叶声称为最好的催眠曲,因为只有这样的夜晚我才睡的最踏实。
然而,我凝神望着眼前的斑鸠鸣柳图,但见那斑鸠下方一片黑墨油绿的柳叶中,竟然也夹杂着三两片斑驳的黄叶,仿佛已近中年的男人头上增添了几丝白发,稍后一想,知道眼下已是立秋的十来天了,真可谓一叶知秋啊。伴随着晨风的阵阵凉意,我竟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身体的感知告诉我,秋天就要来了,随手竟不由的把窗户关上。
人们常说一句话: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而我此刻想到的却是: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因为冬天是我最不愿意过的季节,家里和单位上的暖气设备都不好,尽管供暖费交得一分不少,也总的哆哆嗦嗦受几个月的冷洋罪,即使开上空调身体舒服了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但理智告诉我,冬天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和初夏一样,初秋也是我最喜欢过的季节。不冷也不太热,有热也有凉,热得适度,爽得宜人。初秋也象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血气方刚,尚充满着野性的欲望。不远的将来就是中秋月圆的畅想和果实累累的金黄。初秋啊,又何尝不是人类共享的天堂。
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犹如人生之少青中老,各季各段各有风光。四季轮回、星移斗转,也如人之生老病死一样,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变的。不必因怕过冬季而愁煞秋季,担心变老而拖曳了年轻。应该是什么季节穿什么衣,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重要的是感受好现在,拥有好快乐健康的每一天,因为此时总比彼时在前,现在总比将来年轻!再说即使到了彼时彼刻,也必将另有一番风光等着我们去感受和欣赏,不见得差到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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