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诗集与随笔集今年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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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青年虚无者之死诗歌80后阿斐善神与恶灵之斗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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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后记:因为本能,所以写诗
文/阿斐
这是我的第一本纸质诗集,诞生于我的三十岁即将来临之际。
这本诗集收录了我从1999年到2009年初的诗作,经过自己还算苛刻的筛选,保留了不到80首诗。附录中的《三十自述》,是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写的一些回忆性文章,因为写得随意,只想把脑袋中藏有的记忆说出来,所以毫无文采,仅供自己库存之用,集结于此,权且当做一个所谓80后的回忆录,历史学家若有兴趣,可任意采用,不收资料费。
这本诗集全部都是我在自说自话。不是因为我的清高,而是因为,我希望我的第一本集子,干净一些、纯粹一些,让这么多年我所坚持的“我”,清晰无误地展露出来。诗歌必须“我”一些,所谓“无我之境”也是因为“我”在。有人说“无我”的诗境界更高妙、更超脱,而我则认为,完全无我的诗是替所谓大众谱写的流行曲。
诗歌是什么?或者,什么是诗歌?这是个问题。但于我而言,不成其为问题。形而下而言,诗歌是身体的一个器官,我通过它发出内心郁结的声音,它就是它而已,我不会摸着它问:什么是你,你是什么;形而上而言,诗歌是一种信,类似于信仰,信它,它就是、就有、就如此,没有更多的疑问,没有为什么它是它。
我使劲地活着,看云起云落,闻世态沧桑,然后,写诗——写出来的必定是诗,我的诗。
我把1997年看做我诗人生涯的开端。那一年,我离开家乡,远赴京城读大学,开始独立生存、独立思考。这背后藏着一把利剑,叫做“孤独”。而早在1992年,我12岁,因为18岁的大表姐意外死亡,我写了一作业本的分行文字。或许也可以说,我的诗歌写作从“死亡”开始。
从未想过写诗有什么用。后来我终于明白,它本来就“无用”,即便有用也无用。但正因为这种无用,我收获了虚无生命的充实感。在我主动虚无的那些年里,我一度视诗歌为生命的全部。后来,我以一首《青年虚无者之死》,宣告了“一个名叫虚无的青年从此离我而去”。原来所谓的“虚无”只是一种“求而不可得之”的惶惑,只是普遍势利之世一个青年内心的无意识抗争。我明白了虚无的真相,所以,我轻松地把生命前面的形容词——虚无——彻底删除,洒脱地走进“人间烟火”,开始有意识地抗争。
生命本来就应该如此干净利落,没有包袱,无须形容。这本诗集,我也由是命名为《青年虚无者之死》。这有宣告一代人虚无之终结的指向,但本意并不源于此。
1999年,我戴上了“80后”的桂冠(或曰“草帽”),这顶帽子伴随我至今,尽管从一开始我就试图甩掉它,但徒劳无功。我只好“迎合命运的安排”,继续被80后下去,不以为荣,不以为耻。我很清楚,因为这顶帽子我将“新锐”到不惑之年,我的创作时间再长也无济于事。但无妨,年轻的感觉很受用。
无论是否临近而立,我将以年轻但非轻佻的姿态面对这个多乐多忧、多福多灾的魔幻现实、黑色幽默时代。从诗人 杨克先生把我引入所谓诗坛开始,我就抱定此意。这不是誓言,是本能。
一路写诗过来,有太多话要说,但言尽于此,算作对这本诗集的一点补充絮叨;有太多朋友需要感谢,在《三十自述》的《十年苍茫》一节中已有表达,不再赘述。需要补充感谢的,是诗人任意好先生,没有他的支持与帮助,我的这本诗集难有“出头之日”。有人说诗集是诗人的坟墓,但我相信,这本诗集将是我的新起点。因为,写诗也是我的一种本能。
随笔集自序:夜猫手记
文/阿斐
我一直用一种积极入世的心态来激励自己,避免掉入虚无的冰窟。这种方法也一直很凑效,在大多数时候,当我面对我所以为的悲哀事物,或者面对不可避免的情感历程,我就会适时鞭打自己,警告这个人:注意,刹车!
然而我一直不能让自己坦然地面对黑夜。晚上十点左右,睡意依稀袭来,我的倔强开始与自己的身体抗衡。我拒绝睡觉,甚至以为睡觉是一种浪费。我不知道浪费了什么,也不知道浪费究竟有何害处。当这种执拗开始发生作用,接下来的事情,一如既往的:时间越往后推移,夜黑得不可捉摸,我就越无睡意,哪怕我开始为自己的倔强而感到懊丧。
白天我可以是一个愚蠢得近似于随波逐流的人,到了深夜,我突然清醒得像一名时代的英雄。我在想,所有成大业者一定都是如此。而那些淹没在坟堆中的英雄脸孔,却在冥冥之中赐给我阵阵冷笑。
我不敢担保我所身处的时代理所当然是黑夜,但在我无法入睡的光阴里,我宁愿这样去想。当莫名其妙的思绪蔓草一般缠绕我两斤重的脑袋,我甚至觉得自己担负起了某件类似于决定众生幸福的重任。难道我生来就是要与黑夜作抗争么?其实我只是一个需要睡眠的凡人而已。
我知道伍子胥一夜白头为的什么,而我没有那样的深仇大恨,我的家国梦一直紧随我的日常生活,没有须臾离去。生也好死也罢,爱也好恨也罢,我不能像先人那样从一个国度逃往他乡。我生活的天地是一团不可分割也无能去分割的砧板。我知道老李贽生命最后的瞬间为何要让自己痛苦而去,但我没有他那种飒爽英姿,我甚至虚弱得无法握住一支可能流出热血的笔。倘若有一天我也能让自己敲出的文字变成洗礼人脑之用的清水,那我敢与不敢仍是个问题。
只有胆小者才失眠,因为胆小所以善良,所以,只有善良者才失眠。失眠的恶人从不会因为失眠而心生怨言,他们的行为需要失眠来进行。我的许多同龄的朋友,偶尔打来电话问起最近的状况,竟然许多时候会谈论彼此的睡眠问题。这像两个老头子在谈论彼此的医疗状况,是不可笑,孰可笑?
一个年轻人,当他对自己的睡眠都已经失去信心,他一定是提前老态龙钟。当这样的年轻人充斥一个时代,我有理由相信,这个时代有问题。或者,我必须这样认为。
来自阿斐博客:http://lihuifei1980.blog.hexun.com/50710383_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