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猜想集

 

文/南岩

 

1）

屏幕连接手指，线一根根

黑过生活，10号停在水里

我开始打捞数字，单据上无用的

信息横过七年，一双耳朵挤不过

一对眼，童年落下的一次

游戏，耗费二十年去

找回，断断续续

这时，凑几张纸包裹无用的颜色

接近昨天

除了黑白

除了皮肤上擦过的指纹

都被丢失

 

2）

今天，把体内一点温度

传给身边每一个人，告诉他们

每一个方向切断，是

血液冷藏，红灯不止，相撞的物体

平行交错，抽取钢铁里

不动的资产左右一场圈外发生的小事

裂开毛发，保鲜氧气过后的自己

存留前人的谎言

不去猜想背后的玻璃

只对一块空地

发出一个声音

 

3）

金木水火土掐住我空白下

历史，刚出生的符号

识别字母弯曲，格子一个个

插入，清单跳出

拖欠多年的账，明天用两片光

一一消除

回到没有物种

缺失空气，让黑统治白

掩盖七孔和五种错杂的色

那么，剩下一段线条

牵绊一个平面，套住一个个圆

 

 

4）

铁一寸寸刺穿玻璃滴下的光

看清手指折叠，一根根

毛发在黄色上弯曲，我却用脉搏

听一场话剧，三个角色饰演昨天

今天和明天，按照字母排列，向着

四肢发出一次信号，是逻辑

探头，水里打开一条通往他人的密道

窥视自己，摇响一本书

进入巫师，预知下一个故事，以及

主人，大鸟驮着画面经过

破开圆圈里的房子，我的祖父

安坐，像极了家谱画像

从此，午后一层颜色

模糊，照见火，埋进我的历史

把父亲丢失

 

5）

这时，回到一页

猜想的水面，扔一颗石头，点起

空白，一圈圈绕过自己

以厚度盖住，顺着岸堤往上

奔跑，撞开动物毛皮，渴饮

历史，翻阅一本本户口，只为

一摞摞草纸打上铜印，清除坟上杂草

擦红手掌，两人声音在烟雾里缭绕

抡起锄头剖开一层土

一个肖像立起一个肖像，在

每一次出行的火车，钢铁

裹住的地铁上，以及热闹公交

十年过后，回来，看不见三个季节

七天只够一次祭拜，咬一口乡音

11号，返回城市，与土绝缘

亲近金和火

 

6）

今天，把数字擦干，吞下

纸张上跳开的字，引出光，疏理

三天，接送妻儿老小，与亲人

再次往来，不去理会

9号可能的事和人，接住

面积堆砌的笼子，切开

一个脚面，跟随黑，跟随白

把红色按入裤子

唯一的口袋，只为迎来阴历的生日

只为抛开手中握紧的水

只为洗净一次身体，好让

每一个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