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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写诗》

文/南岩

（一）

生活隔离的妇女丢失一只猫，坐落街边的瓶子

三个整齐，烟一根根点燃体内的脂肪

寡妇摸脚的时候看见对面酒吧呕吐的胃，青绿的

脸贴在玻璃的上方，晃动黑的晃动下肢

抽出扑鼻的液体一滴滴滑落，耗尽一半

血气，耗尽皮毛上的呼吸

有人在纸张上逃离，摩擦铁锈

用头顶的光切割七根手指，不再写诗

不再花费生活，如水一样的日子

（二）

12月，民工扛着气力，铁轨上弯曲的人

千年以前的农民开始陌生现代的人、土地和房屋

醒来后依然沉睡，含一口井水吐给天

湿润干裂后起伏的红土，把分叉的脚洗干净

不再写诗，围绕身体的火一层层熏黑铜块

熏黑山洞前的树木，岩石并列，飞鸟躲闪

人从人的骨骼遗忘先人，遗忘钻木，遗忘头皮上的树叶

不再写诗，光明搅拌黑暗的时针划破手

夹杂种子的根，水一次次冲击桥墩里的钢精

血穿透眼皮倾泻，碎石依次滚过寺庙，擦过和尚的九个点

所有的东西在1985年密封，尼姑缺席

（三）

牛，搜索面粉的驴一圈圈拖着麻石

用尽7，用尽谷粒上粗糙的颜色，把白磨平

一个数字摆正下一个女人扭动的身子，摆正婴儿的

哭喊和长辈的皱纹，不再写诗

只做太监的事，伺候千年前土地上的农民

不再写诗，只做书本的事，勾引寡妇和骂街的女人

安排单身男人的婚事，支持一个庙堂，贪污尼姑的钱

抢劫妓女的牌坊，花费香火上的红

透视一个中国，按住民族里的骨骼，按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