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活着谁就是诗人》

文/南岩

从七户人家讨来的饭

分三次吃完

含一口水，吐向四天前的报纸

左脚在发现铁锈的铁皮上移动

迈出右脚

迈出剪刀撞断的日子

一天睡觉，一天写诗

像文字层叠的盐巴涂抹血管

涂抹每一双翅膀的羽毛

谁死了谁就将受饿

和朝代一起合上

历史计算的陌生跨过抵押的思想

跨过毛巾磨擦的脸

谁死了谁就将受饿

和乐器一起擂响新闻

一桶空气交换一句话：文明没了

时间通过脉搏带回水井的沉默

带回脑袋长出的毛发

谁活着谁就是诗人

没有人可以永久哭泣，回忆命运之前的保险柜

与我争辩的人饱受那个时代的误解

某段距离错开，石棉紧贴玻璃上的水

紧贴十个指头，我以墙的砖块步入哑巴的手势

一遍，一遍

开始，结束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