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火焰的眼睛失明》

                  文/南岩
十二月，背对背的七次
那只火焰的眼睛失明，落到玻璃的上方
在一位母亲的膝上
一双袜子和两张相片潮湿
踏三轮的男人给我们送来食物
即使碰面的所有雪花
躲在水面，从乘客的面孔进入地铁
拌着啤酒吸干酒吧的烟雾，和厕所里
照亮的脑浆一起晃动
他们一丝不挂
他们挥霍宗教的禁语
用尖叫的哭喊压倒北京的警报，在粗布的衣衫
几根蜡烛凝结神学的咳嗽
直到七十二小时的唱片卡住喉咙
剃光脑袋的人折断一根棍子
赤足在碎渣一片的地板
跳上一张球台咬一口干结的泡面击打手机屏幕的裸体
树叶如同电脑的键盘鞭笞另一只眼睛
他们折断身体的一颗颗纽扣，高举着
干净的十字架跌碎一副眼镜
抚摸钢琴的手指凹出一滴耶稣的血，整夜
让人们安眠的血，擦在精神病院的墙上

北京，我把你的肉体归还，剩下母亲包裹我的床单
这是最后的爱滋日
医生策划下的一场报告，尽管做着手术
尽管鲜血淋漓
电台重播的篮球赛簇拥年轻的护士
她们坐满病人的软椅
她们把白色的金属堆放
休克的人一起吐出，墙壁倒塌的口音
透过这扇大门
我迷恋牛仔的妇女在放错位置的胶片
切断了画面，浴室的泡沫粘贴着茉莉
连同超级市场的牛肉干
人们行走的步伐疲倦，除了吃饭的嘴巴
就是蹲下的姿势和一次次灌药的开关
十二月，背对背的七次
那只火焰的眼睛失明，落到玻璃的上方
在一位母亲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