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诗《四姐妹》释析

释析/锦清

荒凉的山岗_{喻乾坤、宇宙}上站着四姐妹_{喻春夏秋冬四季}

_①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

_②所有的日子都为她们破碎_{①②两句为点睛之作，隐喻人生所必经历的苦难。此诗的悲怆之情由此而生。}

_③空气中的一棵麦子_{喻果实，收获。}

_④高举到我的头顶_{③④此二句让人有功名就在眼前，却悬而未得之感。心不由为之一颤。}

我身在这荒芜的山岗

怀念我空空的房间_{喻不受羁绊而孤陋的自由私生活} 落满灰尘_{本节后两句，大抵能感受诗人受伤之心。}

我爱过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

光芒四射的四姐妹

夜里我头枕卷册_{喻休憩后平静的生活}和神州_{此为旷达之语，给人以无穷的虚幻之感，可见诗人思想之深广。}

想起蓝色远方的四姐妹

我爱过_{“过”字不一般，足见诗人曾经是热爱生命的}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

像爱着我亲手写下的四首诗

_⑤我的美丽的结伴而行的四姐妹_{⑤句有四季循序渐进不乱之感。}

_⑥比命运女神_{总称诸诺恩（Norns）,是姐妹三人，她们决定神和人的命运}还要多出一个

_⑦赶着美丽苍白的奶牛  走向月亮形的山峰本节_{本节⑥句让人仿佛能看到在对命运的掌控上“四姐妹”有胜过“命运女神”之功，是命运的真正执掌者。此为后句之铺垫；⑥⑦两句诗人以命运女神作台阶，更进一步地推进“命运”之说。在诗人看来，命运是“美丽”的，又是“苍白”的，即命运好坏的两个极端；四季，即时间或者宇宙能掌控命运；从⑦句上看，诗人对命运抱有极大的幻想。表达了诗人欲对命运有一个好的掌控。}

到了二月, 你是从哪里来的_{此句为对冬末之拷问。}

天上滚过春天的雷, 你是从哪里来的_{此句为对春之拷问。}

不和陌生人_{喻季季不同，意为时间之变}一起来

不和运货马车_{喻俗事，尘事}一起来

不和鸟群_{自然之像征，所谓田园风光，知此而可得解矣}一起来_{本节拷问二季，实为拷问人生。后三句有孤傲不羁之感，所谓“天马行空”，此是也！然而主语不是诗人，而是“四姐妹”即四季，以“四姐妹”喻四季，再以四季喻不羁之性，隐喻深，却深而不乱，意境昭然，真为大师之笔也！}

四姐妹抱着这一棵

一棵空气中的麦子

抱着昨天的大雪, 今天的雨水_{“大雪”、“雨水”皆为苦难之征像。}

明天的粮食与灰烬_{分别隐指成功与失败。是为对人生消极的看法。在诗人看来，世事都为虚幻，都是“灰烬”，大抵也无成功与失败之别了。}

这是绝望的麦子_{诗人对人生的绝望之言。本节从四季中巧妙地揭示四季的反复无常，“收获”意味着“失落”，“成功”意味着“失败”。反之亦然。这是诗人对人生消极的感慨。}

请告诉四姐妹: 这是绝望的麦子

永远是这样

风后面是风

天空上面是天空

道路前面还是道路_{最后一节，首句总领全节，直抒情怀：“这是绝望的麦子”。此语类同佛家言“万物皆空”一样，表达了诗人对人生世事持极其悲观的态度，然后从“风”、“天空”、“道路”等不变的静态事物中对“绝望”作出“永远是这样”的诠释。再次重申诗人对人生、世事、对“四姐妹”即四季的悲观看法。表现出诗人出世的的一面。}

   _{总观全诗，诗人把春夏秋冬四季拟人为“四姐妹”，但又不是俗套地以拟人化的手法抒情，而是创造性地从大脑及思维之中捕捉“山岗”、“麦子”、“大雪”、“灰烬”等意象写就全诗。这是本诗最难能可贵之处。全诗意境充满恐惧与变幻，诗人扭曲的脱俗的人生思索跃然纸上。可见诗人对诗歌意境创造的境界。}

本文写作时间 1989.2.23

释析时间  2008-05-04

后记：本人拟将写完海子全部短诗的个人注解，包括其中的糟粕，错误也将一一批露。不对海子总体作出评价，也不对海子本身作出评价，只对独立的一首短诗做出浅析，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受他人观点的干扰，以还原海子本来的面目。

锦清于都匀师院

2008年5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