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灯海   光昌流丽

——赏析峻青的《海滨仲夏夜》

《吉林教育》

吴甸起

    峻青的《海滨仲夏夜》，是散文，也是诗，是一篇关于“夜——星——灯——海”的光屏彩画。它写得流丽恣肆，瑰奇多姿，给人以美的享受。

一是写得有个性，有地方色彩，通篇突出了海滨的夏夜特色。

比如，写“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写“海港周围山坡上的那一片灯光，它们从半空倒映在乌兰的海面上”，“像一串流动着的珍珠”。从变幻壮丽的海水倒映中写晚霞和灯光，赋予了晚霞灯光以大海的生命，这就抓住了海滨夜景的“这一个”特征，描绘出了天光水色的夜的图画。而且，从映衬交辉的角度，从浪峰海水的动荡摇曳中写霞光、灯光、夜色，就写出了夜的动态美和色彩美，增强了图画的层次感和立体效果。

  二是对海滨之夜的描画，层次井然，变化有序。先是写“夕阳落山”，濡染海天相映的一片晚霞；次写霞光消失，启明星在“天幕上闪烁起来”；再写“夜色加浓”，群星出现，地上亮起一片灯火。沿着“夕阳——群星——灯光”的逻辑层次和记叙视角，从景物的变换和描写角度的转移，生动形象地写出了时间的推衍和夜色的变化。作者紧紧扣住“夜”的描绘中心，按着时间发展的顺序，对“晚霞”、“启明星”、“灯光”的不同景色，从天上写到海面，从海面写到岸畔，有感情、有声色、有变化地联织成了海滨之夜流动的长轴画卷。作家观察细致，视野开阔，融日、天、霞、星、海、灯于一体，增强了“海天霞光夜色”的空间感和艺术魅力。

  三是写景与抒情的结合。文前描绘海景夜色，文后直抒胸臆情怀。值得指出的是，在前四段写景中，景语虽也是情语，但“我”一直没有出现；在重墨浓彩地描画了海滨之夜的幽美景色之后，“我”——抒情主人公才在诗情画意中登场，并对海滨之夜、海滨城市发出了由衷的赞美。“我”的最后抒情评论，是建立在前面的景物描写基础之上的，因为前半部写景生动逼真，后半部的抒情评论也就有所依托，显得自然和谐、顺理成章。

特别是在抒写“我”的感受时，融进了关于“风调雨顺”年景的交待，融进了劳动人民的“愉快欢乐的笑声”，这就把自然内容与社会内容联系起来了，增强了海滨仲夏夜景物描写的时代感和社会感。作家写海滨美景，也写人世快乐，就把自然美与社会美统一起来，进一步深化了作品的题旨和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