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稿》卷二百三十九·列传二十六
(2023-03-18 08: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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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奎 李栖凤
沈文奎,浙江会稽人。少寄育外家王氏,因其姓。年二十,为明诸生,北游遵化。天聪三年,太宗伐明,下遵化,文奎降。从贝勒豪格以归,命值文馆。汉军旗制定,隶镶白旗。六年六月,上自将伐察哈尔,因略宣府边外。明文武大吏请盟,上还师。八月丁卯,召文奎及同值文馆诸生孙应时、江云深入宫赐馔,命策和议成否。文奎等皆言明政日紊,中原盗贼蜂起,民困於离乱。劝上宣布仁义,用贤养民,乘时吊伐。文奎等退,各具疏陈所见。
文奎疏言:“先帝用兵之初,势若破竹,盖以执北关之衅,名正言顺。其后多疑好杀,百姓离心,皆曰利我子女玉帛耳。上宽仁大度,推心置人。今师次宣、大,长驱而入,谁复敢当?乃以片言之故,卷甲休兵。大信已著,宜乘时遣使,略逊其辞,以践张家口之约。夫不利人之危,仁也;不乘人之乱,勇也;不失旧约,信也:一举而三美归焉。或谓南朝首吝王封,次论地土人民,和必不成。臣谓和否不在南朝,在上意定不定耳。且和而成,我坐收其利,以待天时;和而不成,或蓟镇,或宣、大,或山海,乘时深入,诞告於众曰:‘幽、燕本金故地,陵墓在房山,吾第复吾故疆耳。’师行毋杀人,毋劫掠,则彼民必怨其君之不和,而信我无他志矣。大凌河降夷,上赦之刀斧之下,复加以恩育,其所以去者,皆父母妻子牵其念耳。文王王政,罪不及孥。执杀逃亡,已正国法。岂可因兄及弟,因父及子?以一降夷而使众降夷自危,且使凡自大凌河降者人人坐疑,非上明白宣谕,上下暌违,终不能释也。我国衣冠无制,贪而富者,即氓隶,冠裳埒王侯;清而贫者,即高官,服饰同仆从。乞上独断,定衣冠之制,使主权尊,民志定,贤愚佥奋,国日以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