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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家书》卷十七

(2019-03-18 06: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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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诵读

曾国藩家书

分类: 经典诵读照见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正月二十五日)

澄弟、沅弟左右:

十八日寅刻纪泽生一子,大小平安,深以为慰。纪泽今年三十三岁,正在望子极殷之际,如愿得之,满门欣喜。惟八字于五行缺水、缺火,不知易于养成否?

署中内外清吉。余眩晕之疾近日未发,目病则日益昏蒙,恐左目亦不能久保。

郑小山尚书自除夕到此,初二日即督同司员审马制军之案,至今熬审将近一月。张汶祥毫无确供,即再熬亦属无益,只好仍照魁将军等上年原定之案具奏。

长江水师,外间啧有烦言。或谓遇民间有骨牌者、字牌者,则以拿赌讹索,得数千或千余文乃肯释放;或以查拿私盐,查拿小钱,搜索民舟及附近人家,讹钱释放;夜索打更之灯油钱;民船拉纤,不许在炮船桅上盖过;干预词讼,至有哨官棍责举人者;甚且包庇私盐,袒护劫盗种种弊端。余设立水师,不能为长江除害,乃反为长江生害。两弟在省时,亦常闻此等闲话否?如有所闻,望详细告我。

兄精神衰惫,加以目病,每日治事甚少,任内应尽之职,不克一一办妥。而昔年所办之事,又有大不妥如水师者,贻人讥议。用是寸心焦灼,了无乐趣。境颇顺而心不适,对老弟而滋愧矣。

沅弟若果居省城,澄弟又常不在家,则吾乡五家日益寂寞,深以为念。而孚、剑两侄欲求学问文章之日进,又似宜在省会多求良友,以扩充其识而激发其志。二者利害参半,若不得良友而亲损友,则居省之利少矣。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二月初七日)

澄弟、沅弟左右:

乡间银钱紧迫,萧条气象,亦殊可虑。

纪鸿儿于正月二十六日又生一子,乙丑四月完婚,六年未满,已生四子,亦云密矣。纪泽之子名曰广铭,纪鸿之子名曰广铨。只求易于长成,将来各房丁口或者不至甚少。

郑小山于正月二十八日出来拜客一日,二十九日拜折后即行起程,干礼水礼一概不收,一清澈骨。

谷山之案,竟未审出别情,仍照张、魁原拟定谳。

徐寿蘅学使于二月初五日来此。一则由浙回京,必由扬州迂道来宁见访;一则渠以奏事上干严谴,亦欲与余一商进退之宜。余劝之回京复命(学政任满),一面谢降调之恩,如久不得缺,再行引退,渠以为然。其精力才气,将来尚当再跻祟秩。

兄身体平安,目疾则日甚一日。春日肝旺,宜其更不如冬日之静。署中大小清吉。来此求差事者,无可位置。世上之苦人太多,好事太少,殊焦闷也。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三月初三日金陵)

澄弟、沅弟左右:

久未寄信,想弟望之殷殷。正月所生两孙俱已满月,小大平安。内人于二月十三日患病,初似瘟症,竟日发热谵语,十余天不愈。近日变为咳嗽,左手、右腿肿痛异常,多方医调,迄无效验。余新患疝气疾,右肾偏坠,肿痛殊甚,旬日之后,渐见痊愈,日内痛已渐止,立坐均不碍事矣。

沅弟挈家移居长沙,不知即试馆旁之公馆否?住乡住城,各有好处,各有坏处。将来一二年后,仍望撤回二十四都,无轻去桑梓之邦为要。

省城之湘乡昭忠祠索余匾字,自当写就寄去。惟目光昏蒙,字比往年更劣,徒供人讪笑耳。澄弟目光亦坏,不知两目同病乎?一目独苦乎?沅弟亦近五十,迩来目光何如?牙齿有落者否?夜间能坐至四五更不倦否?能竟夜熟睡不醒否?

刘同坡翁恤典一事,即日当查明,行知湖南本籍。刘文恪公之后,至今尚有男丁若干?光景尚不甚窘否?吾乡显宦之家,世泽绵延者本少。吾兄弟忝叨爵赏,亦望后嗣子孙读书敦品,略有成立,乃不负祖宗培植之德。吾自问服官三十余年,无一毫德泽及人,且愆咎丛积,恐罚及于后裔。老年痛自惩责,思盖前愆,望两弟于吾之过失时寄箴言,并望互相切磋,以勤俭自持,以忠恕教子。要令后辈洗净骄惰之气,各敦恭谨之风,庶几不坠家声耳。

致沅甫弟(同治十年三月十七日)

沅弟左右:

顷接来信,知弟已移居长沙。此后兄寄两弟信,仍各分写,两弟接信,彼此互阅。

内人之病,自二月十三起,今已一月零五日。初系大热,谵语不止,三日转变为右脚大肿,疼痛异常,呻吟至于号泣,服药无效。近已肿至小腹,左脚及两手亦微肿,但不甚耳。以余观其症象,已难挽回。而医者谓脉无败象,尚有一线可望。李少荃送建昌花板二付,交欧阳定果带来,昨已命工匠做成矣。

余于二月十三日发疝气疾,右肾坚肿下坠,近已消肿缩上,不甚为患。惟目疾日剧,右目久盲,左目亦极昏蒙,看文写字,深以为苦。除家信外,他处无一字亲笔。精神亦极衰惫,会客坐谈,即已渴睡成寐,核稿时亦或睡去,实属有玷此官。幸江南目下无甚难事,新中丞张子青心气平和,与友山漕帅皆易于共事。省三丁艰,孙琴西署盐道亦属顺手。若无洋务突出变端,尚不至遽蹈大戾耳。

闻倭相病势甚重。李相在津,众务异兴。精神之衰旺固全视乎年齿,两弟年不甚高,不知近日精力究竟何如?便中详书告我。

郑小山在清江请假养病,闻其将有退志,不知果否?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四月初一日)

澄弟、沅弟左右:

三月十七日寄去一缄,专写沅弟之号,意谓此后沅既住省,信当分寄。然细思吾兄弟三人之信,断未有不互观者,仍以共写一封为妥。两弟信皆甚密,阿兄目病,而又懒惰,去信较稀,致弟殷殷悬盼,殊抱不安。

余疝气之疾已愈,眩晕近亦未发,惟目光昏蒙日甚,作字为难之至。内人病已近五十天,前半月壮热谵语,后月余脚肿奇疼,寸步不能移,视星冈公更为难动。目盲而肢体痿庳,此病中极苦之境,而诊脉者谓其目下尚无死法。二女此次归宁,恰好服侍母疾。余阖署小大平安。

广德州并未失守。土匪滋事,二月十七夜围建德城,城内团丁、差役等保守得完,生擒十余贼正法,余已鼠窜,派兵各处搜捕。江、皖得雨沾足,应不至煽成大变。惟万一有事,无兵可用。吾意欲招勇数营,不知沅弟意中有可靠之统领否?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五月初十日)

澄弟、沅弟左右:

接寄信,报岳崧案首之喜。

鲁秋航带到好茶,及前次寄来之早茶,俱已收到。至情佳味,感谢感谢。

纪寿早得入庠,足以少慰高轩公、愍烈公于地下,良为慰幸。惟府考院考尚须敬重将事。

余昏眩之疾、疝气之疾近皆未发。目光则昏蒙如常,无法挽回。内人右脚肿已全消,疼亦大减,能伸缩而不能行走。虽眼不光、脚不健为极苦之境,而三月间势处必死,竟能逃出命来,亦不幸中之幸也。其余合室平安。

澄弟问余所作慎独、主敬等四条,兹钞一份寄去。诸侄辈若能行之,于身心及治家俱有大益。

《阅微草堂笔记》系纪文达公所著,多言狐鬼及因果报应之事。长沙如有可买,弟亦可常常阅之。

封爵敕书同治四年领得,错字极多,令纪泽带至湖北呈弟处。弟因其错误,一笑而未收,纪泽即带回湘乡,不知今尚在富厚堂否?拟到京换领,尚未果行。养廉有领与否?可在外省藩库领否?须托人到京一查(余之爵廉未曾领过一次)。

《湖南文征》收到。研翁去年寄书,意欲余为伯宜作碑传等,语甚沉痛。余顷为作伯宜墓志,其《文征》之序,少迟亦当一作,俟作就一并寄南,请弟先告研翁。精力日衰,文笔日陋,则不能强者也。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六月二十七日)

澄弟、沅弟左右:

久未寄书,想我弟悬望之至。屡接弟信,承寄健脾糕、茶叶、腊肉之类,谢谢不尽。

余身体尚好,今年不甚酷热,眩晕、疝气等病未发,惟目光昏蒙如常,亦不吃药。内人脚肿已消,膝尚作疼,略可站立,不能行动。久病之后,此已算全愈矣。

冯树堂已抵家否?渠在此小住兼旬,又至上海访涂朗仙,又至六安州代吴竹如先生相择阳宅阴地,并为涂家择地数处,又言八九月间将至湘乡二十四都等处为我预卜葬地。若果至吾乡,请澄弟殷勤款接。渠昔在祁门,余与之口角失欢,至今悔之;今年渠至此间,余对之甚愧也。

余往年开罪之处,近日一一追悔,其于次青尤甚。昔与次青在营,曾有两家联姻之说,其时温弟、沅弟均尚有未定姻事者,系指同辈说媒言之,非指后辈言之也。顷闻次青欲与纪泽联姻,断无不允之理,特辈行不合,抱惭滋深耳。

长沙无《阅微草堂笔记》,当即以此间一部寄弟,纸板亦坏,较之金陵市店之板犹略胜耳。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七月二十六日)

澄弟、沅弟左右:

久未寄函与弟,近日亦未接弟信,想各家皆清吉也。

纪泽之子曰同儿者,于七月发慢惊风,便已殇亡。此儿初生时,余观八字于五行中缺水、缺火,与甲一儿之缺火、缺木者相同,即已虑其难于长成,不料其如是之速。纪泽夫妇年逾三十,难免忧伤。然此等全凭天事,非人力所能主持,只得安命静听。余老年衰惫,亦畏闻此等事,强自排解,以惜余年,两弟尽可放心。

江境兵勇太少,缓急无可倚恃。现令章合才招湘勇三千东来,派朱唐洲、李健斋为营务处,梅煦庵为支应委员。薪水则朱六十金,李、梅各四十金,略为位置三人。此外谋差而无以位置者尚极多也。

余衰颓日甚,每日常思多卧,公事不能细阅,抱愧之至。看书未甚间断,不看则此心愈觉不安。偶作古文,全无是处。祖、考两处墓表皆已作就,皆不称意,下次再行寄回。如其可用,则请沅弟书就刊刻。

左帅疏荐沅弟及芗泉,此间亦闻是说。其萌退志,则未尝闻之。章合才言其精神百倍,多酒健饭,现派刘省三出关剿新疆伊犁之贼。左帅平定甘肃之后,恐下文尚长,亦由天生过人之精力任此艰巨也。

余拟于八月初出省大阅,大约两月后乃可旋省。此问岁事丰稔,高田间有伤旱之处,而亦可望七八分。涂朗仙放湖南臬司,本属有德,近更优于才,湖南之福也。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八月初十日)

澄弟、沅弟左右:

余脚上浮肿,肥而且硬,常服之袜已不能入。心血极亏,全不能用。现定于十三日出,至淮、徐、苏、常等处大阅。日内酬应纷繁,勉强支持。

同乡及外省求差事者络绎不绝,已位置十余人,而向隅者尚多。大抵老年之人,血虚则气断难振。兄近来所以日见日衰,志欲强而气血不能副者,亦由血虚之故。

盐务之事,户部奏复之文助鄂、川而抑淮,轩轾之情,力透纸背。余两次在京,不善应酬,为群公所白眼,加以天津之案物议沸腾,以后大小事件,部中皆有意吹求,微言讽刺。陈由立遣发黑龙江,过通州时,其妻京控,亦言余讯办不公及欠渠薪水四千不发等语。以是余心绪不免悒悒。阅历数十年,岂不知宦途有夷必有险,有兴必有衰?而当前有不能遽释者,但求不大干咎戾,为宗族乡党之羞,足矣。

内人目疾已久,脚疼未痊,余却平安,饭量比亦稍加,真所谓贞疾恒不死矣。

致澄侯、沅甫两弟(同治十年九月初十日)

澄弟、沅弟左右:

自八月十三日出门至淮、扬等处,久未寄信,殊以为歉。而接弟等信三次,有筱澄侄八月十九生子喜报,阅之不胜欢欣。兄之望甲三得子,与澄弟之望甲五得子,此其心之同,众人所共知者也。沅弟之与两兄同心,亦众所共知者也。今甲五上托祖宗之福,如愿而偿,将来甲三或亦相继而起。老年兄弟,心中只有此事要紧,贺贺。

兄自八月十八至扬,阅操三日,二十二日起行。二十八至清江阅操三日,九月初三起行。初七至徐州,已阅一日。日内身体小有不适,幸渐痊愈,即当南旋,至常、镇、苏、松等郡校阅,大约十月二十前后可以完竣。人客繁多,较之在署更为劳剧。所幸江南今年丰熟,所过无颠连憔悴之状,为之少慰。

老年记性愈坏,精力益散,于文武贤否军民利弊全无体察。在疆吏中最为懈弛,则又为之大愧。

闻法国于天津之事总不输服,现已派轮船七八号前来中国搦战,不知确否?果尔,则上海、江宁皆将震扰。久作达官,深虑蹈叶相末路之愆。

少荃时望甚好,而为各灾所困,亦颇棘手。筱荃则身名交泰,无往不顺。

仕途巨细,皆关时运。余持此说久矣,然亦只可言于仕宦。若家事亦虽有运,然以尽人事为主,不可言运也。何如何如?

致诸弟(同治十年十月二十三日金陵)

澄、沅两弟左右:

屡接弟信,并阅弟及纪泽等谕帖,俱悉一切。兄以八月十三出省,十月十五归署。在外匆匆,未得常寄函与弟,深以为歉。

小澄生子,岳松入学,是家中近日可庆之事。沅弟夫妇病而速痊,亦属可慰。

吾见家中后辈体皆虚弱,读书不甚长进,曾以养生六事勖儿辈:一曰饭后千步,一曰将睡洗脚,一曰胸无恼怒,一曰静坐有常时,一曰习射有常时(射足以习威仪强筋力,子弟宜多习),一曰黎明吃白饭,一碗不沾点菜。此皆闻诸老人,累试毫无流弊者,今亦望家中诸侄试行之。又曾以为学四事勖儿辈:一曰看生书宜求速,不多阅则太陋;一曰温旧书宜求熟,不背诵则易忘;一曰习字宜有恒,不善写则如身之无衣,山之无木;一曰作文宜苦思,不善作则如人之哑不能言,马之跛不能行。四者缺一不可,盖阅历一生,而深知之深悔之者,今亦望家中诸侄力行之。养生与力学,二者兼营并进,则志强而身亦不弱,或是家中振兴之象。两弟如以为然,望常以此教诫子侄为要。

兄在外两月有余,应酬极繁,眩晕、疝气等症,幸未复发,脚肿亦愈。惟目蒙日甚,小便太数,衰老相逼,时势当然,无足异也。

致诸弟(同治十年十一月十七日金陵)

澄弟、沅弟左右:

初八日彭芳四回家送菲仪于亲族,付去一函,不知何日可到?

日内此间平安,余身体粗健,眩晕、疝气诸症未发,脚肿因穿洋袜而消,幸未再发。惟眼蒙日甚,无术挽回。请医诊视,云两尺脉甚虚,然尚可补救。惟目疾难治。近世亦无精于眼科者,不如不治为上策。

署中大小平安。镜初、健斋前往署中,近皆归去,竹林亦即日告归,留此者惟陈松生、欧阳仲谐、刘康侯。本月二十二日移居新衙门,屋多人少,殊觉空旷。

聂宅世兄尚无来江之信。渠中间有一函,商及送女至粤成婚。兄回信仍请送男来江,故耽延一二月也。接澄弟十月二十八日信,及十一月初三与纪泽信,知刘、王二公急欲借洋饷六十万,余前复信虽已允许,而仍多筹商为难之辞,不知韫帅接到后如何定计?新任上海沈道月内必来敝处,当再与熟商之。湘省督销局入款,分拨甘省淮军,留湘用者无几,能还此巨款否?

李筱帅查办之案已就绪否?韫帅无大处分否?宦途险巇,在官一日,即一日在风波之中,能妥帖登岸者实不易易。如韫帅之和厚中正,以为可免于险难,不谓人言藉藉,莫测所由,遽至于此。

李申夫回籍后光景甚窘,今年托兄追索浙江运使任内养廉。杨石泉慨然许给三千七百余金,亦小可慰也。

八九十月日记此次专人送去,霞、筠二公复信请即妥寄。顺问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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