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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家书》卷七三

(2019-03-01 06: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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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教育

曾国藩家书

经典诵读

分类: 经典诵读照见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一年三月十四日)

沅弟、季弟左右:

此间十二日再攻徽州,过于持重。以八千余众之实在队伍,不能遵札直攻东门,列队竟日,不一交锋。是夜贼匪焚村劫营,我军惊溃者八营,完全无恙者十四营。此次伤亡虽不满百人,而士气日减,贼氛大长。目下不可言战,但能勉守,专盼左、鲍二军攻克景镇,或两弟攻克安庆,移师东、建,庶有转危为安之一日。

自去冬以来,实无生人之趣。季弟劝我之言,外人亦有言之者,而不知局中度日之难也。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二日)

沅弟左右:

此间二十日早间大雾,询之来勇,安庆无雾也。余不带朱、唐赴江滨,则拔行可速,虽不能派援安庆,尚无损于祁、休;余带朱、唐出江滨,则拔行必迟,徒有损于祁、休,仍不能派援安庆,以朱、唐兵少,又经新挫也。余带千人出江,以慰两弟之心。岭内各军一概不动,以慰黟、祁、休三县之民。迨景镇克复,则派鲍军北渡以解安庆之困。左、鲍虽无信到,而外间纷传景镇业已肃清,贼退婺源。想非谣言。凯章坚定之性,断不肯遽舍休宁。

弟信皆二日即到,何飞廉之多也?想见士皆用命,为之一喜!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

沅弟左右:

接二缄,欣悉安庆守军平稳,多公在练潭大获胜仗,杀贼近万,至欣至慰!余前不敢求多军援怀,正为璋、玕、黄、胡之蹑其后,今得此大捷,可以援怀矣。

闻鲍军至下隅坂,即可北渡。因瑞、临失守,九江警急,余飞函至鲍军北渡,请其在下隅坂歇息几日。怀急,则北渡援怀;浔急,则西渡援浔可也。左军或进屯溪,或守景镇,已两缄请其自酌矣。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三月三十日)

沅弟左右:

建德行次,得悉多公续胜之喜。黄文金于正月两次大败,丢弃军械殆尽,此次头仗又败,应不能为厉矣。多公初一日至集贤之说,虽未必果能如约如期,要之,可来援怀矣。分兵极难,若无得力统将,分之则两损。鲍公素不肯分兵,余亦素不肯分兵,且屡嘱鲍公不可分兵,又深知鲍部下仅宋国永一人,不可须臾离鲍左右。此外别无可当一路者,即决计不强之分兵,令其全军援怀。

九江有吴竹庄、丁义方、万泰三人,省城有张运桂(凯章之弟,带千人)、刘胜祥二人,本有可守之理,如不能守,只可听之天命耳。余本日至建德,鲍公至下隅坂,拟令其消停一日,初二日渡江,以践初八前至集贤之约。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四月初八日)

沅弟左右:

凡看地势,察贼势,只宜一人独往,所带极多不得过五人。如贼来追抄,则赶紧驰回。贼见人少,亦不追也。若带人满百,贼来包抄,战则吃贼之亏,不战而跑回,则长贼之焰,两者俱不可。故近日名将看地势者,相戒不带队伍也。又两相隔在五里以外,不可约期打仗。凡约期以号炮为验,以排枪为验,以冲天火箭为验者,其后每每误事。余所见带队百余人,以看地势及约期打仗二事致败者屡矣。兹特告弟记之!近唐桂生初五徽州之败,亦犯此二忌。弟如自度兵力,实能胜贼,则出濠一战,亦无不可,切不宜与多、鲍约期。或眼见多、鲍酣战之际,弟率大队一助则可,先与约定则不可。(多鲍来约,竟不应允,甘为弱兵,作壁上观可也。)余此次派鲍、朱援安庆,先未约定而忽至,则有益;希庵先约定回援而不至,则有损也。

杨镇南之不足恃,余于其平日之说话知之。渠说话最无条理。凡说话不中事理,不担斤两者,其下必不服。故《说文》“君”字、“后”字从口,言在上位者,出口号令,足以服众也。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四月十二日)

沅弟左右:

有数事应商嘱者,条列于后:

一、去年诸公议中空一段,又弟未多请炮船,此时皆不必悔。向使此二事当日筹谋周密,而他处或又有隙可乘。凡事后而悔己之隙,与事后而议人之隙,皆阅历浅耳。

二、约期打仗,最易误事,余所见甚多。即以近事证之:去年正月十九,余际昌约与多、鲍同出队,以三排枪为记号。是日春霆黎明放三排枪,厥后因雾雨,多、鲍未出队,余军大挫。今年正月十六,凯章与霆营约攻上溪口,同在渔亭出队,厥后凯章到而霆营自中途折回,几至误事。二月初九凯章与朱、唐约攻上溪,以冲天火箭为记号,厥后朱、唐先到,彼此均未见火箭。三月初五,凯章与唐约攻徽州,以排枪为记,厥后唐冒雨先到而凯不至,遂至大挫。弟十一日攻中空九垒,并无错处,因多公约出队牵制,而弟允之,却是错处,想以余前日之信为不足据耳!

三、攻城、攻垒,总以敌人出来接仗,击败之后,乃可乘势攻之。若敌人静守不出,无隙可乘,则攻坚徒损精锐。贼垒不破,尚不要紧,若关外贼垒十分坚固难破,却须另行熟筹。

四、用兵人人料必胜者,中即伏败机;人人料必挫者,中即伏生机。庄子云:两军相对,哀者胜矣。此次多、鲍、成、朱援皖,人人皆操必胜之权,余虑其隐伏败机,故前寄弟信,言不必代天主张。本日巳刻小雨,午、未大雨,未知有损于弟军及多、鲍否?如其有损,亦惟兢兢自守,尽人谋以听天而已。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一年四月十五日)

沅弟、季弟左右:

接沅弟长信,志甚坚,气甚壮,微嫌办理太速,兵力太单耳!

新移六营,扎于菱湖贼垒之后者,已守住十三夜十四日矣。惟地段太长,仍嫌兵单,务须请成武臣七营赴菱湖,帮助同扎为妥。

大凡初扎险地,与久经扎定者迥乎不同:久经扎定者,濠已深,墙已坚,枪炮已排定,虽新勇亦可稳守;初扎险地者,虽老手亦无把握。久扎者千人守之而有余,初扎者二千人守之而不足。目下菱湖六垒,必须成武臣往扎半月。扎定之后,吾与沅弟另筹几营往该处换扎,又可抽出成军为活着矣。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四月二十一日)

沅弟左右:

接来信并公牍,措词甚为得体。惟此事似非官相所能为力,渠未必肯向夷酋说,夷酋亦未必听渠之话。若果来东流与余相会晤,余窥其意旨,倘可以理论情感,必力为开说;倘其暗助发逆之志甚坚,亦可于言外得之,则奏明另筹大计耳。

弟寄胡公信,欲成扎三安铺与多合势,且待端节后鲍至南岸时再说不迟。凡军事做一节说一节,若预说几层,到后来往往不符。官相处,余即不咨矣。

致丹阁十叔(咸丰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

丹阁十叔大人阁下:

去岁接奉手缄,久稽才复。国藩浅材薄植,上承先世余荫,骤跻高位,并窃浮名,抚衷内省,久怀鹈濡不称之愧!来示勖勉有加,而又引杜陵“厚禄书断”之句以相讽谕,益增悚仄!

惟近世所称羡督抚之荣,不外宫室衣服、安富尊荣等。而侄则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所居仅营中茅屋三间,瓦屋一间,所服较往岁在京尤为减省。自去冬至三月,常有贼党十余万环绕于祁门之左右前后,几无一日不战,无一路不梗,昼无甘食,宵有警梦。军士欠饷至五月六月之久,侄亦不忍独处富饶,故年来不敢多寄银钱回家,并不敢分润宗族乡党者,非矫情也。一则目击军士穷窘异常,不忍彼苦而我独甘;一则上念高曾以来,屡代寒素,国藩虽忝食旧德,不欲飨受太过,为一己存惜福之心,为阖族留不尽之泽。此侄之微意,十叔如访得营中、家中有与此论不相符合之处,即请赐书诘责,侄当猛省惩改。

安庆一城,费尽气力,本有克复之望。近因洋船暗通接济,城贼又有生机。天意茫茫,未识大局何日转旋!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日)

沅弟左右:

目下可虑之端:第一,洋船接济,安庆永无克复之期;第二,黄、德、瑞三府五六县失守,饷源断无可继之理。欲求一良法救此两端,反复思之,毫无善策。润帅自统舒、成马步剿南岸兴、冶、崇、通等处,弟欲撤休、黟之兵,清江西腹地,纵办得极好,不过克江之瑞州,保鄂之南数县耳,于两大可虑之端,皆不能补救。而弟谓克复安庆,即兆于此举,殆亦未细思也。

兄之不肯弃休、祁、黟三县者,盖兄为江督,又握江南钦篆,不能绕道以履苏境,久已为苏所唾骂。奏明从皖南进兵入苏,又奏参张筱浦接办皖南军务,不能保徽、宁二府,又并此三县而弃之,不又为徽南所唾骂乎?现不能克徽、宁,徽人甚颂张而怨我。其次则危困之际,黟、祁曾捐银数万,又其次撤三县之兵,仍须以重兵防饶、景。故兄昨信言调度极难耳。如使一转移间而满盘皆活,有利无害,兄亦何惮而不乐从乎?

今决计于端节后调鲍军南渡,由浔赴瑞,能否得手,则听之天而已。望弟修垒、修濠,专为自守之计。如洋船之接济可断,安庆终有克复之日。倘洋船不能禁止接济,则非吾辈所能为力,当奏明另筹耳。

余意以鲍军援剿瑞州、武宁、义宁,以成军还希公以谋黄州,或作北岸上游之活兵。希在北,鲍在南,上游有两支活兵,局势必振,胡帅之忧心少纾,病亦必少减。下游又嫌单薄,然江湖水涨若此,弟军专守前后濠,当不致有疏失。多军或驻挂车,或改扎青草塥,纵不能大破援贼,而自守则绰绰有余。太、潜、石牌三城,亦均易守。杨七麻尚在南岸,未北渡也。云岩务于日内南渡,以安祁门之人心,至要至要!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一年五月初四日)

沅弟、季弟左右:

初三夜接沅弟畅论贼情一缄,季弟报喜一缄。此次杀三垒真正悍贼千余人,使狗党为之大衰,平日或克一大城,获一大捷,尚不能杀许多真贼,真可喜也!

沅弟所录,十分得其六七。咸丰六七年间,诸杨有老国宗、七国宗、八国宗、九公子之称,当时皆以辅清为老国宗。且言老国宗系真东王之宗支,七、八皆系赐姓。今来缄以辅清为七麻子,与早年所闻不合,不知韦志浚知别有所谓老国宗否也?又韦部黄文金、胡鼎文、古隆贤、赖文四人(赖忘其名下一字,与现踞黄州之赖文光系亲兄弟否),亦可一询。

鲍公攻刘玱林垒不下,劝之不必性急。余决计不调开渠军,即令在集贤关久扎,且调渔亭二营归之,又调韦部全归之,以厚其力。若决长濠以围玱林先生(敬其人,故先生)之营,断无不破之理。但须严密巡逻,无令玱翁(爱其人,故称翁)一人脱逃耳。

致沅甫弟(咸丰十一年五月初七日)

沅弟左右:

刘玱林之被擒,余于初六接杨厚庵信始知之,闻已肢解,将头函送菱湖以示众贼,今而后喜可知也。

今早办文调鲍军由浔援瑞。陈舫仙初至东流,东征局带解弟处之二万两、二万串,余欲拨六千金发舫仙新营一月口粮。盖新营无饷,诸事不便,不比老营尚可支持。或俟江西饷到拨还,或抵偿华阳镇借款,皆可。弟借提华阳厘局万串,兄已代偿四千金矣。韦部二营,厚庵已调赴池州否?若未去,弟尽可遣去。安庆守濠,殊非易易也。润帅于安庆守事,闻将录弟禀入告。弟禀毫无铺张,在近日为仅见之事。然言名则保举同,言利则口粮同,又何必铺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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