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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家书》卷七一

(2019-02-27 05:4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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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行知教育集团

方正教育

经典诵读

曾国藩家书

分类: 经典诵读照见

致沅甫弟(咸丰十年六月十九日)

沅弟左右:

十八日专丁到,接十五信,得知一切。应复之件,条列具左:

一、陈米千余石,如不可吃,不必强各营领之。凡粮台事件,弟皆自行当家,不必一一请示。或有疑议,就近与希庵商之。渠阅历颇久,思力沉着,与弟可互相切磋,互相资益也。

二、杨光宗业已斥革递解,此后应稍安静。马兵既难得力,可饬令杨镇南招募马勇。其兵丁每出十缺(即马缺),即饬令仍回殷开山营盘。余于办马队不惜重本,志在办成一事。若操练半年仍不得力,则浪费过甚,不如趁早改兵为勇,陆续更换。

三、雪琴厘金之事,概仍八九等年之旧,丝毫不改,断不至掣雪之肘。牙厘既由我处作主辅,亦不致难为雪也。

末一条,概以大度容之,不另复矣。

致季洪弟(咸丰十年六月二十七日)

季弟左右:

顷接沅弟信,知弟接行知,以训导加国子监学正衔,不胜欣慰!官阶初晋,虽不足为吾季荣,惟弟此次出山,行事则不激不随,处位则可高可卑,上下大小,无人不翕然悦服。因而凡事皆不拂意,而官阶亦由之而晋,或者前数年抑塞之气,至是将畅然大舒乎?《易》曰: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我弟若常常履信思顺如此,名位岂可限量?

吾湖南近日风气蒸蒸日上,凡在行间,人人讲求将略,讲求品行,并讲求学术。弟与沅弟既在行间,望以讲求将略为第一义。点名看操等粗浅之事,必躬亲之;练胆料敌等精微之事,必苦思之。品、学二者,亦宜以余力自励。目前能做到湖南出色之人,后世即推为天下罕见之人矣。大哥岂不欣然哉!

沅弟以陈朱发民挑濠,极好极好!此等事,弟等尽可作主,兄不吝也。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年六月二十八日)

沅、季弟左右:

探报阅悉。此路并无步拨,即由东流、建德驿夫送祁。建德令已死,代理者新到,故文递迟延。弟以后要事须专勇送来,三日可到,或逢三、八专人来一次,每月六次,其不要紧者又由驿发来,则兄弟之消息尤常通矣。

文辅卿办厘金甚好。现在江西厘务经手者,皆不免官气太重,此外则不知谁何之人,如辅卿者能多得几人,则厘务必有起色。吾批二李详文云“须冗员少而能事者多,入款多而坐支者少”;又批云“力除官气,严裁浮费”。弟须嘱辅卿二语:“无官气,有条理。”守此行之,虽至封疆,不可改也。有似辅卿其人者,弟多荐几人更好。甲三启行时,温弟妇甚好,此后来之变态也。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年七月初八日)

沅季弟左右:

辅卿而外,又荐意卿、柳南二人,甚好!柳南之笃慎,余深知之,惠卿亮亦不凡。余告筱辅观人之法,以“有操守而无官气,多条理而少大言”为主,又嘱其求润帅、左、郭及沅荐人。以后两弟如有所见,随时推荐,将其人长处、短处一一告知阿兄,或告筱荃。尤以习劳苦为办事之本。引用一班能耐劳苦之正人,日久自有大效。

季弟言,出色之人,断非有心所能做得,此语确不可易。名位大小,万般由命不由人,特父兄之教家,将帅之训士,不能如此立言耳。季弟天分绝高,见道甚早,可喜可爱!然办理营中小事,教训弁勇,仍宜以勤字作主,不宜以命字谕众。

润帅先几陈奏以释群疑之说,亦有函来余处矣。昨奉六月二十四日谕旨,实援两江总督,兼授钦差大臣,恩眷方渥,尽可不必陈明。所虑者,苏、常、淮、扬无一支劲兵前往。位高非福,恐徒为物议之张本耳。

余好出汗,似不宜过劳。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年七月十二日)

沅、季弟左右:

兄膺此巨任,深以为俱!若如陆、阿二公之道辙,则诒我父母羞辱,即兄弟子侄亦将为人所侮。祸福倚伏之几,意不知何者为可喜也。默观近日之吏治人心,及各省之督抚将帅,天下似无戡定之理。吾惟以一勤字报吾君,以爱民二字书报吾亲。才识平常,断难立功,但守一勤字,终日劳苦,以少分宵旰之忧。行军本扰民之事,但刻刻存爱民之心,不使先人之积累自我一人耗尽。此兄之所自矢者,不知两弟以为然否?愿我两弟亦常常存此念也。

沅弟“多置好官,遴选将才”二语,极为扼要。然好人实难多得,弟为留心采访,凡有一长一技者,兄断不敢轻视。

谢恩折今日拜发。宁国日内无信,闻池州杨七麻子将往攻宁,可危之至!

致沅甫弟(咸丰十年九月二十一日)

沅弟左右:

接来缄,知营墙及前后濠皆倒,良深焦灼!然亦恐是挖濠时不甚得法。若客土覆得极远,虽雨大,不至仍倒入濠内,庶稍易整理。至墙子则无不倒坍,不仅安庆耳。

徽州之贼,窜浙者十之六七,存府城及休宁者闻不过数千人,不知确否?连日雨大泥深,鲍、张不能进剿,深为可惜!季高尚在乐平,余深恐贼窜入江西腹地,商之季高,无遽入皖,季高亦以雨泥不能速进也。润帅谋皖已大半年,一切均有成竹,而临事复派人救援六安,与吾辈及希庵等之初议全不符合。枪法忙乱,而弟与希庵皆有骄矜之气,兹为可虑。希庵论事,最为稳妥,如润帅有枪法稍乱之时,弟与希婉陈而切谏之,弟与希之矜气,则彼此互规之,北岸当安如泰山矣。

致沅甫弟(咸丰十初九月二十三日)

沅弟左右:

接伪文二件,知安庆之贼望援孔切,只要桐城、青草塥少能坚定,自有可破之理。

次青十六日回祁,仅与余相见一次,闻其精神尚好,志气尚壮,将来或可有为,然实非带勇之才。

弟军中诸将有骄气否?弟日内默省,傲气少平得几分否?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吾因军事而推之,凡事皆然,愿与诸弟交勉之。此次徽贼窜浙,若浙中失守,则不能免于吴越之痛骂,然吾但从傲惰二字痛下工夫,不问人之骂与否也。

致诸弟(咸丰十年九月二十四日祁门)

沅弟、季弟左右:

恒营专人来,接弟各一情并季所寄干鱼,喜慰之至。久不见此物,两弟各寄一次,从此山人足鱼矣。

沅弟以我切责之缄,痛自引咎,惧蹈危机,而思自进于谨言慎行之路,能如是,是弟终身载福之道,而吾家之幸也。季弟信亦平和温雅,远胜往年傲岸气象。

吾于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二日进京故馆,十月二十八早侍祖父星冈公于阶前,请回:“此次进京,求公教训。”星冈公曰:“尔的官是做不尽的,尔的才是好的,但不可傲。满招损,谦受益,尔若不傲,更好全了。”遗训不远,至今尚如耳提面命。今吾谨述此语话诫两弟,总以除傲字为第一义。唐虞之恶人,曰“丹朱傲”,曰“象傲”;桀纣之无道,曰“强足以拒谏,辨足以饰非”,曰“谓已有天命,渭敬不足行”,皆傲也。吾自八年六月再出,即力戒惰字,以儆无恒之弊,近来又力戒傲字。昨日徽州未败之前,次青心中不免有自是之见。既败之后,余益加猛省:大约军事之败,非傲即惰,二者必居其一;巨室之败,非傲即惰,二者必居其一。

余于初六日所发之折,十月初可奉谕旨。余若奉旨派出,十日即须成行。兄弟远别,未知相见何日?惟愿两弟戒此二字,并戒各后辈常守家规,则余心大慰耳。

致澄侯弟(咸丰十年十月初四日)

澄侯四弟左右:

八月二十四发去之信,至今未接复信,不知弟在县已回家否?余所改书院图已接到否?图系就九弟原稿改正,中间添一花园,以原图系点文章,一个板板也。余所改规模太崇闳,当此大乱之世,兴造过于壮丽,殊非所宜,恐劫数未满,或有他虑,弟与邑中诸位贤绅熟商。去年沅弟起屋太大,余至今以为隐虑。此事又系沅弟与弟作主,不可不慎之于始。弟向来于盈虚消长之机颇知留心,此事亦当三思,至嘱至嘱!

鲍、张二十六进兵,二十九日获一胜仗,日内驻扎休宁城外。祁门老营安稳,余身体亦好。惟京城信息甚坏,皖南军务无起色,且愧且愤。

家事有弟照料,甚可放心。但恐黄金堂买田起屋,以重余之罪戾,则寸心大为不安,不特生前做人不安,即死后做鬼也是不安。特此预告贤弟,切莫玉成黄金堂买田起屋。弟若听我,我便感激尔;弟若不听我,我便恨尔。但令世界略得太平,大局略有挽回,我家断不怕没饭吃。若大局难挽,劫数难逃,则田产愈多,指摘愈众,银钱愈多,抢劫愈甚,亦何益之有哉?嗣后黄金堂如添置田产,余即以公牍捐于湘乡宾兴堂,望贤弟千万无陷我于恶。

致沅甫弟(咸丰十年十月初五日)

沅弟左右:

初四日接奉二十日寄谕,夷务和议已成,鲍军可不北上。九月初六日请派带兵入卫一疏,殆必不准,从此可一意图东南之事。

安庆所挑余亲兵两哨,若悉系上选,恐狗贼来援,打仗又少些好手。弟细心斟酌,或待击退狗援后,再令两哨南渡,亦无不可。余前二十八日一缄,谓不须挑人来祁,是恐安庆挑出好手,难当大敌也。此次商令缓来,则专为恐扯薄安庆起见,弟细酌之。贼若有大股从练潭来集贤关,弟军足支持二三日否?千言万语都不要紧,惟此是性命关头。次青以不能战守,身败名裂。弟所争者,在能守与否,若能守住四五日,则希庵之援兵必至矣。专意待希之救,万一希被桐城等处之贼牵制,不能援怀,亦事势之所时有。弟此刻与诸将约定,预为守营五日昼夜不息之计。贼初来之日,不必出队与战,但在营内静看,看其强弱虚实。看得千准万准,可打则出营打仗,不可打则始终坚守营盘,或有几分把握。闻迪庵于六年八月在武昌击石逆援贼,即坚守静待之法。每日黎明,贼来扑营,坚守不动,直至申酉间始出击之,故无日不胜。

希庵新授皖臬,莫令当撤委,令希查办。弟详复之件,尽可呈上,而莫之劾否?不系乎此。

谕诸儿(咸丰十年十月十六日)

字谕纪泽、纪鸿儿:

泽儿在安庆所发各信及在黄石矶、湖口之信,均已接到。鸿儿所呈拟连珠体寿文,初七日收到。

余以初九日出营至黟县查阅各岭,十四日归营,一切平安。鲍超、张凯章二军,自二十九、初四获胜后未再开仗。杨军门带水陆三千余人至南陵,破贼四十余垒,拔出陈大富一军。此近日最可喜之事。英夷业已就抚,余九月六日请带兵北援一疏,奉旨无庸前往,余得一意办东南之事,家中尽可放心。

泽儿看书天分高,而文笔不甚劲挺,又说话太易,举止太轻,此次在祁门为日过浅,未将一轻字之弊除尽,以后须于说话走路时刻刻留心。鸿儿文笔劲健,可慰可喜。此次连珠文,先生改者若干字?拟体系何人主意?再行详禀告我。银钱、田产,最易长骄气逸气,我家中断不可积钱,断不可买田。尔兄弟努力读书,决不怕没饭吃,至嘱!澄叔处此次未写信,尔禀告之。

闻邓世兄读书甚有长进,顷阅贺寿之单帖寿禀,书法清润。兹付银十两,为邓世兄(汪汇)买书之资。此次未写信寄寅阶先生,前有信留明年教书,仍收到矣。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年十月二十日)

沅、季弟左右:

接信,知北岸日内尚未开仗。此间鲍、张于十五日获胜,破万安街贼巢。十七日获胜,破休宁东门外二垒,鲍军亦受伤百余人。正在攻剿得手之际,不料十九日未刻,石埭之贼破羊栈岭而入,新岭、桐林岭同时被破。张军前后受敌,全局大震,比之徽州之失,更有甚焉。余于十一日亲登羊栈岭,为大雾所迷,目无所睹。十二日登桐林岭,为大雪所阻。今失事恰在此二岭,岂果有天意哉?目下张军最可危虑,其次则祁门老营,距贼仅八十里,朝发夕至,毫无遮阻。现请求守垒之法,贼来则坚守以待援师,倘有疏虞,则志有素定,断不临难苟免。

回首生年五十,除学问未成尚有遗憾外,余差可免于大戾。贤弟教训后辈子弟,总当以勤苦为体,谦逊为用,以药佚骄之积习,余无他嘱。

致澄侯弟(咸丰十年十月二十四日)

澄侯四弟左右:

此间于十九日忽被大股贼匪窜入羊栈岭,去祁门老营仅六十里,人心大震。幸鲍、张两军,于二十日、二十一日大战获胜,克复黟县,追则出岭,转危为安。此次之险,倍于八月二十五徽州失守时也。现贼中伪侍王李世贤、伪忠王李秀成、伪辅王杨辅清,皆在徽境与兄作对。伪英王陈玉成在安庆境,与多、礼、沅、季作对。军事之能否支持,总在十月、十一月内见大分晓。

甲三十月初六之武穴,此时计将抵家。余在外无他虑,总怕子侄习于骄、奢、逸三字,家败,离不得个奢字;人败,离不得个逸字;讨人嫌,离不得个骄字。弟切戒之!

致澄侯弟(咸丰十年十一月十四日)

澄侯四弟左右:

日内皖南局势大变。初一日德兴失守,初三日婺源失守,均经左季翁一军克复。初四日建德失守,而余与安庆通信之路断矣。十二日浮梁失守,而祁门粮米必经之路断矣。现调鲍镇六千人进攻浮梁,朱、唐三千人进攻建德。若不得手,则饷道一断,万事瓦裂,殊可危虑。

余忝窃高位,又窃虚名,生死之际,坦然怡然。惟部下兵勇四五万人,若因饷断而败,亦殊不忍坐视而不为之所。

家中万事,余俱放心,惟子侄教一“勤”字、一“谦”字。谦者,骄之反也;勤者,佚之反也。“骄、奢、淫、佚”四字,惟首尾二字尤宜切戒!致诸弟中外家居之法,则以“考、宝、早、扫,书、蔬、鱼、猪”八字为本,千万勿忘!

致沅甫、季洪两弟(咸丰十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沅弟、季弟左右:

专丁至,接十五日来信,知前有四次专人,均未到也。

此次贼围祁门,分三大支:西支破建德以入鄱、浮,东支破江湾及上溪两营盘以入婺源,北支破羊栈各岭以图黟县。三支之中,以建德一股为最巨。除守建德之贼二万余人外,又分为三支:一支窜浮梁、景德镇,一支窜鄱阳、都昌,一支窜鼓泽、湖口。目下守建德一股,已被唐桂生攻破;窜浮梁一股,被左军小加惩创(十四日杀贼百余人),亦未得逞;窜鄱阳一股,拟分鲍军会同左军剿之;窜彭泽一股,不知雪琴能守住湖口无恙否?若湖口幸得保全无恙,则西支之分为四股者,或渐足以御之。贼之全神全力,本在西支。西支如不得逞,则贼气少沮,贼志少衰矣。

北支之犯羊栈者,十八日凯章得小胜仗,二十日鲍军得大胜仗,攻破贼垒,驱贼出岭,闻杀贼三四千人。经此大创,北支似亦不得逞。

惟东支若由婺源以犯乐平,直入江西腹地,刻无兵力足以制之,实深焦灼!北岸狗逆未受大惩,不久又有大举,不特希庵不可分兵来南岸,即韦部亦不可轻动,总须以全力谋怀、桐也。

致澄侯弟(咸丰十年十二月初四日)

澄侯四弟左右:

自十一月来,奇险万状,风波迭起。文报不通者五日,饷道不通者二十余日。自十七日唐桂生克复建德,而皖北沅、季之文报始通。自鲍镇二十八日至景德镇,贼退九十里,而江西饶州之饷道始通。若左、鲍二公能将浮梁、鄱阳等处之贼逐出江西境外,仍从建德窜出,则风波渐平,而祁门可庆安稳矣。

余身体平安。此一月之惊恐危急,实较之八月徽、宁失守时险难数倍。余近年在外,问心无愧,死生祸福,不甚介意。惟接到英、法、美各国通商条款,大局已坏,令人心灰。兹付回二本,与弟一阅。时事日非,吾家子侄辈总以谦勤二字为主,戒傲戒惰,保家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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