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GX同人-《虚假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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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这段影像的播放暂告段落，贝库塔立刻举手提问：“我能问一下，菲尼克斯先生，您这位去世的朋友家，养在院子里的犬只是什么品种？”

 

“杜宾。这个我很清楚，怎么了？”

 

“这种大型犬没理由不会注意到院子里的异状。事发时无论它在房屋内外，都应该觉察到陌生人的入侵才对，除非有人给它喂了安眠药。”

 

“警方也注意到监控录像上的这一点，并询问了居住在房屋内的三位女性，她们都众口一词说自己家的杜宾犬在晚上主人入睡之前是没有先睡着的，因此……大概能排除有外来者在其食物中掺进安眠药的可能。”

 

“这样啊……”贝库塔眉头微皱，一个可能性在他的心中渐渐浮出，“我能请求再播一遍刚才的录像吗？”

 

其他悬赏竞争者求之不得，纷纷点头赞同，请求委托方再播放一遍。

 

贝库塔以最快的手速从背包里取出D视镜，并让游马也取出了D视镜戴上，并且他极为小声地对漂浮在游马身边的星光说，同时做了一个用右手轻点右眼眼角的动作：“……用‘我们’的视觉看。”

 

这个闯祸包很罕见地直接对自己做出某种要求——越过游马，想必是发现了很关键的，要点？

有趣——自身直觉的兴奋度因为这句话而渐渐提升，莫非真相是？

 

当影像复播到盗窃者向监视摄像头举起卡片的时候，游马从D视镜上看到空白一片，第六感让他忽地倒抽一口凉气，喉咙里某个词呼之欲出，却被贝库塔一手捂住了口，并用手指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待会，无论别的竞争者怎么问你，你都给我装傻说不知道。”

 

游马条件反射地猛点头。或许他也意识到，任务完成度的竞争从现在就开始了。

 

播放完毕，会议室里一阵低声咕哝，有人在自言自语难道是预谋好的熟人作案，不知道去世的卡片设计师给这张卡片投了多少钱的保费；也有人咕哝难道这家人受到了生命威胁才不敢说出实情。

 

“警察在周边街区的垃圾堆里找到了监控录像上盗窃者身穿的‘励辉士’的角色扮演服装。很可惜，并没有在上面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DNA线索。而丢弃地点缺乏监控，因此没能拍摄下嫌犯的体貌特征，很可惜，更没有奇迹的目击者出现。这对警方和我们来说，都是一步将死的棋局。”

 

“什么……”贝库塔因为这句话而喃喃自语，“有角色扮演服装……？”

 

“很难说这是不是障眼法。”星光的话周围那些普通人是听不到的，“这段录像我们最好能拿到手反复研究，虽然我们彼此心中可能已经有一个共同的答案了。”

 

“虽然你的表达让我有点小小反胃，但总归不是和纳什有什么‘共识’，这份恶心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星光。”

 

“是吗，”青蓝色幽灵抄起双手居高临下、愉快地俯视并微笑，“那我还挺乐意恶心你的。别忘了我们以前算是世仇。”

 

“拜托你们千万不要在这里吵架呀……”夹在中间的游马稍稍有尴尬。

 

见面会完结得挺快，大概是彼此腹中有着各种猜想，却都不愿意分享出来，于是各自审阅完合同之后——游马没怎么看完，他看旁边的警部先生一目十行地扫完之后爽快地签了Vain的大名，自己也跟着将论坛ID“99”签了上去。反正真名和银行账户信息等见面会彻底完结后，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进行逐一核对。

 

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一个高高大大，虎背熊腰，面孔还算老成的中年大叔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游马附近的椅子上，用诓骗幼童的不善语调，径直问游马：小朋友~戴上你的高科技装备，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秉承真月警部的授意，游马一个劲地装傻——反正自己看起来也是纯正的小孩子，比起十五岁，还是更像十三岁——挠挠头，说，不好意思啊大叔，这件事我可能还需要回去翻翻更多的侦探漫画找灵感……

 

那大叔终于忍不住他压抑许久的嘲讽，甚至恶心地摸摸游马的头，看得旁边的贝库塔恨不得用游马头发上的两个犄角戳死他：“小朋友呀，这种事不是凭运气打得几手天胡好牌就能领到赏金的，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呢，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是大人们泥潭，向你这样消瘦的小排骨，骗上两万欧，回家讨妈妈欢心骗人说是中了彩票，多吃几口奶，长出点肌肉和脑子，再来跟我们较劲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露骨的恶意让游马的脸色很不好，但是打架的话很明显是打不过人家的，只好将手腕上的决斗盘一横：“这位大叔，来决斗吧！如果你输了，收回你的话，并向我道歉！”

 

“噗嗤。”大叔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怒气的小伙子，“别傻了，你让我接受我就接受？抱着你那所谓‘决斗者的尊严’溺死吧，那样的话，世界上就会少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天真。在场的任务领受者差不多都是这个圈子的职业赏金猎人，而并非你这样，看了几本侦探漫画，就屁颠屁颠跑来寻找悬疑氛围的傻白甜读者。”

 

说罢，大叔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他那尊贵的屁股，一巴掌扫开挡路的少年，吹着口哨，大摇大摆走出会议室，还特别挑衅地背向挥手，手指上的金戒指高调地闪着光芒，仿佛在炫耀其在这行的某种地位。

 

这时，爱德·菲尼克斯结束了跟工作人员的谈话，走到游马他们身边，似乎试图宽慰这位受到言语侮辱的少年：“在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大人们的话，好听的和难听的各占一半。好听的话源于自己的卓越表现，以及周围人的恭维；而坏的话则来自敌人打击，恶意像瓢泼大雨一样倾倒而来，绵绵不绝。除了必须学得一口伶牙俐齿之外，更多还是磨砺自己的技术，增加与卡片的羁绊，看着那些侮辱过自己的对手被王牌打飞出去，并放声惨叫的样子，会让你觉得，这也是决斗存在的某种真意。”

 

“菲尼克斯先生……”

 

“用你们自己觉得合理的方式，在合法的范围内解决，作为任务委托方，我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哇啊，这可真是太感谢您了。”贝库塔难掩心中共鸣产生的愉悦，忍不住掏出揣在裤兜里的手，伸出去，希望和这位决斗界的偶像握个手以作留念。

 

“‘黑暗英雄’的法则，一直都很有趣，所以，我很喜欢。”回应了对方的握手，爱德的笑容仿佛是黑昼中的月光，让迟钝的游马都感到了丝丝森寒。两人并不知道，菲尼克斯先生只是回忆起了数年前，他和一位老友在荒郊野岭里布下的一场“糖果屋”狩猎游戏。

 

回到酒店安排的双人间，游马和星光使用笔记本电脑继续反复观看委托方提供的录像和资料照片，贝库塔则说他去楼下叫一下客房服务顺带去最近的便利店买点好吃的回来。

 

“唔……”游马觉得嗓子里憋着一股气，他已经将精神聚焦到高度集中，用上他在厕所里完成“新陈代谢”时的劲，视线定格在从录像截出的画面上，并用手指着画面上的卡片处，“呐，星光。你也觉得吧？卡片是……‘空白的’。”

 

“虽然说监控画面里，HR罕贵的卡片受到路灯的强光照耀会大面积反白，但以这种罕贵的特性，怎么都会有其他颜色的微弱呈现才对……即使截图连放大，通过专业绘图软件，加强对比度都不能发现其他颜色的话……恐怕我们的直觉是正确的，卡片是难以置信的，空白。难怪贝库塔要我们用尽全力去‘看’。”这会贝库塔出门去了，星光“坐”在游马旁边的位置上，专注地凝视着电脑屏幕。

 

“星光，在你的角度看来，卡片‘空白’会意味着怎样的情况？”

 

“会有两种情况。以你的理解能力……我说慢一点。第一种情况就是，这个录像上的盗窃嫌疑人，出于某种目的，想用这样的方式向世人宣告，所谓‘世界上唯一一张全息罕贵工艺的励辉士·入魔蝇王’卡片，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个炒作的噱头，往好一点想，是那个去世的卡片设计师的未完成的遗作，借由爱德·菲尼克斯这样的决斗界名流的介入，高调宣传，让这张卡片的存在倒逼卡片发行方认可这张卡片作为正版存在于世的资格，到时候，只要跟官方商谈好了，官方会完成设计师未尽的心愿，用一张完整的、唯一的、正版的卡片，交到那个病患的小女孩手里。但是，没想到在这之前就出了这样的篓子——忽然被盗，说不定还是知情者偷走的。这份真相事关爱德·菲尼克斯自身，以及这个去世卡片设计师全家的声誉，所以他愿意出大价钱悬赏……五十万欧的赏金，合计二十万欧的定金。”

 

“那问题就来了，如果真的是知情者盗走半成品的遗作，为什么不直接公布出来，让大家都知道真相？”

 

“这就是刚才那个讨厌的大叔所说的……‘大人们的泥潭’，假设这个知情者打算借此大大敲诈一笔爱德·菲尼克斯，以及这家人呢？我们沿此进一步做最坏的推论，官方并不愿意为此破例，这个知情者是卡片发行官方派来揭露此事的，而盗窃嫌疑人盗走该卡后另生它念，甚至同时敲诈两方，所以才会拖了半个月都没有公布此事。或者，行事之人有足够的耐心来等待双方对他妥协。”

 

“官方直接宣布不愿意承认‘唯一一张HR励辉士’的存在，不就没你上面说的假设了么。”

 

“你们的社会舆论又会偏向患病的小女孩这边，说官方冷漠无情，连曾经为其设计过那么多卡片的设计师的遗愿都不愿为其满足。这些事关声誉和业绩的事，他们难道不会考虑吗。如果以上的假设有可能性存在，那么爱德·菲尼克斯应该还是愿意在被敲诈勒索的价格之下，用钱解决问题的。”

 

“哇，你这样的想法，恐怕刚才在座之人有同样想到这茬的呢……那他们得怀着怎样的心情来执行这个悬赏任务？”

 

“那得看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了。好人的话，帮忙夺回卡片，守口如瓶，兴许还能被追加封口费。坏人的话，只不过是敲诈勒索犯又多出来一个而已。”

 

游马沉默了一会，这样的可能性他觉得不是没有，但心中还是倾向爱德·菲尼克斯先生是个好人，这件事里没有什么猫腻可言，此种想法源于他自身的向善之心。可是星光和贝库塔则告诉他混沌在人心和当下社会的存在乃是家常便饭，大人们的环境里尤其如此，他不禁心情沉重，连肩膀也垮了下来。

 

微微叹息之后，他抬起头，询问星光另一种可能性是什么。

 

“你我对于‘卡片精灵’这个概念应该不陌生。”

 

“啊！你是说……”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顾不得疼，游马一扫方才的沮丧，并非兴奋，而是介于惊讶和意料之中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从那张卡片里面钻出来的东西……拿着自己的卡片……招摇过市？！”

 

星光稳重地点点头。

 

“再配上那个气氛，简直就是个鬼故事……那个小女孩生日收到这样的卡片，真的好么？”

 

“我不知道。卡片精灵有好也有坏，善良的卡片精灵引导人们通向幸福，而邪恶的卡片精灵则带来灾厄命运。我不知道到底是先有它们，还是先有人类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认为是先有它们，卡片精灵创造了人类居住的世界，在不同的次元位面静静地看着人类，伺机而动；也有人认为是先有人类，人类的想象力和欲望创造了它们。它们本质上的确好似镜像一样反映着人们的各种想法和情绪。从No.精灵的记忆中就能看到它们干涉了这个世界人类历史的命运和走向。决斗者手中的卡片，是精灵们从它们的世界走入我们世界的窗口，或者门扉。它们甚至不需要人类的意志就能跨过这扇门，钻过这扇窗，但是——人类强烈的意志是支援它们在这个世界具象化的一个很重要的能量，不然的话，它们就要自信寻找，甚至从人类身上压榨出这份支撑的能量。”听起来就像是维持体力的食物饮料一样。

 

“即是说，如果监视器拍到的这个家伙，是伪装过后的真正卡片精灵，籍由自身的力量，或者人类的意志走出了卡片里……那它为什么要做出这一系列的举动呢？”

 

“往这个方向想就是很让人觉得思维阻塞……”星光露出困扰的神色，“刚才贝库塔出门前，我看他查阅了DT设定书上励辉士的演变史，简单点说，它是从侵入魔人这个邪恶阵营一步一步进化而来的，最终经历世界毁灭与重生，作为正义的英雄，超越生死轮回的守望者而活下来的，就连属性也从暗变成了光。很多人喜欢它并非仅仅因为它好用、泛用的卡片效果，还有这主角般耀眼的弃暗投明的历史。”

 

“这样的话，卡片精灵更不会做出这般匪夷所思的举动才对呀？我们根本无法理解它的行动逻辑了！”

 

“我刚才说过，卡片只是精灵们出入两个世界的门扉、窗口，它们决定从哪一扇里面走出来，并不仅限于卡片发行方发布的正版卡片，我们收集的No.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因为这个世界的召唤需要，卡片精灵的真身不会同时出现在很多地方，因此大家看见的决斗怪兽的影像几乎都是‘空壳’，尤其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少数精灵。以此为基准，如果出现了卡片怪兽出于人类指令以外在独立行动，那么它就一定是真身了。”

 

咀嚼着星光的解释，游马忍不住再次打开了那段疑似闹鬼的录像视频。

 

突然，他的肚子传来一声悠长的“咕……”声。

“警部大人是出去独自吃自助餐了吗……怎么还不回来……”一边抱怨着，游马忍不住拿出了手机，呼叫贝库塔的食物紧急支援，虽然他自己觉得白天的寿司是吃饱了的，大概还是打瑞士轮太费体力了。

 

“喂，游马？”警部接起了电话，“什么，你肚子又饿？搞什么这么快，你是食物焚化炉吗！白天吃的那么寿司你是给我消化到藻海里去了？！”

 

“救命啊警部大人……我也不知道……我要饿得不能思考了……”将手机放在腹部附近，将雷鸣般的腹鼓声放给贝库塔听，立刻惹来警部一顿不耐烦的叫嚷。

 

“再等半个小时！不行就直接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我现在还在附近最大一家超市！超市里的东西多到晃花我眼！不出劳力就给我乖乖等！”

 

“好吧，呜。”游马这才挂掉电话，趴在床上开始打滚，并想象同行者会给自己带回来哪些夜宵美味。

 

贝库塔在撒谎。

他早就买好的一手推车的零食，寄存到酒店的客人临时储物箱里。而他本尊现在正站在酒店附近的红灯区一条街，将手里一张银行卡在该区域生意最火爆的夜店的吧台上划出一笔钱，夜店的领班立刻满面笑容，从店里面领出七位姿色不错的、身材丰腴、年轻活力的欧洲美女，询问他意下如何。

 

贝库塔点了点头，对这几位美女说，各位美丽的小姐们，你们每人七百欧的小费已经划到各位的账上，接下来希望你们为我办点事，请放心，并不是什么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忍心让你们遇到危险。

 

喏，看到对面那幢最高的大楼了么，酒店的9019号房间，一位充满男子气概的中年大叔，碍于一丝羞涩，拜托我出来帮他寻找几位美若天仙的小姐，一起共度良宵，事后还会有小费加上。

 

夜店的店花们点点头，表示这位小哥，您的意思我们懂，请放心，您慷慨地付了这么多，我们自当尽力。

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将并不属于自己的银行卡放回衣兜里，这张卡片其实是任务委托方刚刚发放的2万欧定金的卡片，连密码都还是通用的。面对美女们暧昧的笑容，贝库塔深紫色的双瞳微微亮起，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某些不可描述的词句。

 

她们缓缓点头，不约而同地小声念出一句话：“一切为了……荣光的异晶界七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