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ARC-V】《往生花》
(2014-11-17 22: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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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1019
两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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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网市的海边,风和日丽的时间,很合适坐在码头,端上钓竿和鱼桶,来个休闲垂钓。
但是此刻的少年和青年们却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如此温和美好的天气也无法拂去他们心中盘旋的阴云与灰暗的雾霭,毕竟来说,他们不是带着郊游这种浪漫的心情来到这个城市的。
尽管这座城市如此的繁华兴盛,洋溢着决斗的欢歌与热情,却也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除非他们能在完成任务之后抛弃故乡转而选择这里定居……不过很难做到,故乡还有并肩作战的朋友们等待他们归去。但这并不会妨碍他们在强烈反差下对平和健康的城市有着正向的看法,曾几何时,故乡的景色分毫也不会比这里逊色,反而会激励他们,迟早会将灰色的废墟重绘为彩色的梦幻城市。
身穿紫色风衣的绿发青年坐在码头拴缆绳的铁桩上,面朝大海,时不时又转过头来左右遥望,似乎是在等人,左臂上随时紧扣着决斗盘,不知道是纯粹的决斗者的习惯,还是因为战争历练出的警惕。
很快,他等待的身影出现了,一个比他矮小几分,有着淡紫色尖刺状刘海的少年决斗者不紧不慢地抱着一个纸袋走了过来,引来青年一句简短的牢骚:“……好慢。”
“不好意思,码头附近那家小吃店今早又排队了……但是鲷鱼烧真的很好吃。”感觉好久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点心了。
“不会你特地叫我出来就是让我陪你吃个早饭?”
“听起来你有点不乐意?”少年将鱼状的甜点从纸袋里取出来,和一杯温热的奶茶一起递给自己的朋友,“我揍你那一拳的事似乎会被记很久的样子。”
“你该庆幸我那个时候还没吃过午饭。”金色的眸子凝视对方几秒之后,还是双手接过了对方招待的早餐,同时揣测着他从哪里搞来的生活费,好歹自己现在是LDS包吃包住还给零花钱了……赤马零儿那家伙在给美其名曰“活动经费”的时候算是比较礼貌,没有摆出彻彻底底的霸道总裁风范,简短几句说明之后,从抽屉里摸出一张信用额度不明的磁卡,轻轻擦着桌面递给站在桌前的自己,这个细节让自己还算是对LDS年轻的社长印象有了不错的起评分。
“我不会让你丢人丢很大的。”灰色瞳孔的少年用自己斗篷的下摆垫在码头的边沿上,耷着两条腿就那么坐了下去,这个动作似乎说明他的此刻的心情还算惬意,说不定是因为美味食物的功劳。经历太久的艰辛和痛苦之后,这样平常的幸福都会是抚慰心灵的良药。
“你怎么会这么有闲钱买如此美味的点心……”真的很好吃,红豆沙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险些引出一些带着强烈情感矛盾的回忆。为了避免那些酸涩和苦楚的味道消弭了口中的美味,青年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隼,你这话问得……任何繁荣文明的决斗城市,都会有叫做‘地下决斗场’的阴暗角落,很合适我们这样的人,绝不是单单为了决斗的快乐而去的。只要你愿意赌上自己的罕贵卡、钱币或者命运,甚至性命,就没有换不来的东西。命运造就了我们这样的亡命的决斗者,足以让我们有着站在悬崖边,逼得对手落下的壮绝勇气。”
“赢了多少场?”赢了多少钱就没有太大意义。
“……本城中等收入上班族大概两年的生活费,包括房租——简而言之,十连胜。”少年张开放在一旁的纸袋,给朋友看里面的个数,隼低头瞅了瞅,还剩八个,加上两人手里的,正好十个。“诺,就当是微不足道的庆祝。”反正地下决斗场什么的,无论哪里的决斗协会,冠冕堂皇的言辞都会是反对,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那里投入金钱作为股份,大肆赌博赚取金钱,或者派出猎头们观察并网罗自己想要的、有前途的决斗好手?
“……在那种地方打,没受伤吧?”
“基本没有,如你在这座城市的经历一样,超量召唤是精英课程,很少有人对超量怪兽有所了解,因此大部分决斗都还算在我的能力应付之内,偶尔遇到一两个用上级召唤来压制特殊召唤的决斗者,不过都已经……‘成为庆祝的鲷鱼烧’了。”少年得意地微微一笑,轻轻耸了耸肩。暗地里却将地下决斗场里一些取悦观众的“电击惩罚”之类的细节省略了,他不想让隼担心。“本来地下决斗场的主办者还想挽留我在那里多打一阵,但是我用签约十场的合同糊了他一脸之后,说我要去找在LDS的同伴了,他虽然很不甘心可毕竟没敢拦我。”
“嗯……不然的话我大概能在LDS的内部新闻上看到‘游斗’这个名字了,配上你大闹地下决斗场的照片。”说不定还会有花边决斗杂志会用“夭寿啦,下巴杀人啦”这样赚人眼球的标题来闹得满城风雨。“你一贯是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如无必要不会去那种地方赚钱。
“但是你应该看看地下决斗场主办人从我这里听到你黑咲隼的名讳时,整个脸上纠结不已的神情。”游斗转过半个身子,饶有兴趣地向同伴描述着当时的情景,“他的两根眉毛变得像案板上的拉面一样富有弹性,犹如加了鸡蛋,然后拧了又拧,眼珠子像是在沸腾的锅里浮动的关东煮,随后从齿缝里挤出赤马零儿的名字,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那个最近特例加入LDS的超量使用者?好像是那位总裁面前的大红人啊~’。”
隼愣了一秒,然后扭头,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奶茶对着大海噗地就喷出去,好像鲸鱼。
“……这个句子……我、我有点不爽。”喷完,重整状态后的青年一本正经地补充到,“我跟赤马零儿只是交换了一些条件临时合作而已。”
游斗表示理解地点点头,知道对方一切的隐忍都是为了营救妹妹。
“你知道我是有多努力才镇住了自己的面部肌肉没让它造反吗?”尤其是在说“大红人”这个词的时候,语气中的羡嫉被完美地演绎出来,少年发誓自己怎么都模仿不了。
“要羡慕你也来啊,包吃包住包零花钱,一样的战绩说话,而且基本没有什么负面影响。LDS在运作上基本还是比较正常的,除了偶尔的一些小手段。”至少比地下决斗场安全,好歹是大公司罩着。“不过,你的事似乎也传到赤马零儿的办公桌上了,他铁定入股过地下决斗场,毕竟他现在急需强力的人手,只是,你没有在地下决斗场使用过真名,所以他至多只有你的化名和照片而已,一时也查不出来太多。但昨晚有叫我去问是不是知道你的事,毕竟跟出现在LDS的学生面前过,还有传言说你跟那个灵摆召唤的创始者有面貌上的相似之处。”
“生活费暂时够了,如果实在不够的话我会找你伸手的。”比如被地下决斗场拒入的话。说着,少年轻轻掰开第二块同样外貌的点心,老板特地给他推荐香芋味的新产品,据说是因为看到少年的刘海发色的缘故。
虽然被同伴瞥了一眼“你还真好意思啊”,游斗也若无其事地反问,“……你跟他说了多少?”
“大意是,不准动我朋友,如果你想招募他我可以转告一声,来不来是他的自由,他很叛逆的。如果被我听到什么‘不该有’的事情,要么我用RR在你家大厦上筑巢,多挠几个爪印作为本城靓丽风景以丰富谈资,或者我在半夜去胡闹一通,最后用LDS的工作人员各色表情图给你组一副DIY卡组。”
“赤马零儿那种人应该不吃这种威胁。”
“不吃威胁不等于他不重视,他会努力避免不被我挠伤,因为他还要利用我。他现在对你的了解仅限于你在地下决斗场暴露的一副卡组,我不打算对他说太多,只说你我是朋友,来这里是为同一个目的,他应该也不会妨碍你的行动。”
“这样就好。”游斗稍微松了口气。不被地头蛇盯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总是在仓库这种阴暗的地方展开决斗。
“那你最近除了出没在地下决斗场还在干什么?”这个好像有点明知故问,当然是寻找琉璃的线索……可是总不可能要么大海捞针,要么就死守着那个跟妹妹很像的女孩……游斗自己都说了那不是琉璃。
“实际上,我有去探视过那个灵摆召唤创始者的家……当然是,以路过的形式。”
“因为被LDS的学生误会为你们长得很像?”
“算是有点在意……可奇怪的是,我总是找不到他……”只能在电视或者媒体上看到那个番茄配色的家伙,为此他还好找了一番镜子来使劲比对。
“听LDS的学生说……就是那个用宝石骑士的女生,她声称你两次都莫名其妙从她眼前消失,而紧接着就是榊游矢的出现。”
“呐,隼。”少年神色肃穆地看向无尽远方,任凭海风轻轻穿过发脚的空隙,“你相信这么一个说法吗?”
“哪个说法?”
“所谓‘1的恒定诅咒’。也就是说,同样一个人,在同一个次元的世界中只能存在一个,要不然,他们就有着不能相见的禁忌,否则会招来很多不好的事情,比如时空悖论什么的。”然后游斗指着自己问隼,“你觉得我们像吗?”
“完全不,如果说是一个人分裂的人格我还肯信那么一点,你们完全不同……尽管看脸是可能误会,我说脸型。”至于游斗刚才说的那个论调,似乎以前在某本小说上看到过,“如果要求证这一点的话,去不久的LDS举办的大会上试试看,如果在他比赛的时候没法进入现场的话那就能说明问题了。”
“……那你还是不要期待这个假设成真的好……”
“假设?你是说你刚才的这个论调?”
“我一直在担心最坏的情况,隼。如果我只是和榊游矢是‘不能相遇’,那么琉璃呢……”
电视上拿着人质威胁亲人为其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出生入死的坏人多了去了,往往被要挟的人在冒着生命危险做着违心的坏事时,他们无时不刻担心的亲人其实早就被撕票了。
“不会的……琉璃一定还活着,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救她回去!”游斗言语中的暗示已经几乎变成了明示,就算是假设都足以让隼失去冷静。“你自己也说过的吧,那个女孩……她不是琉璃!”黑咲隼其实自己也悄悄打听过柊柚子的个人信息,作为交换,他向赤马社长讲述了自己世界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一些超量召唤在这个世界发展的可行的前瞻内容。赤马社长一副“交给我吧”、“我有个弟弟所以我很懂你”的胸有成竹的表情,说很快就会回话。得到的情报确认,这个与琉璃很相似的女孩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所有的资料都显示从出生到现在,她的人生很完整。不过有一点让隼感到怀疑,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侥幸、希望……那就是,这个世界确信有洗脑的技术,赤马零儿正是用它来消弭了真澄三人对隼的敌意,并完成了隼的入社手续。会不会赤马手里的资料也会有水分?毕竟自己没有亲自找那个女孩问过……
“假设……万一她是这个世界的‘琉璃’呢?或许因为她的存在,我们就‘见不到琉璃’?”
隼不知道的是,游斗已经怀疑上柚子右手腕上的奇怪饰品,两次都是因为那个东西发出无法解释的奇怪紫光,下一秒、或者两秒后,自己就出现在城市里另一个角落,那种被“传送”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都太诡异,完全没法准确描述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不如让隼去找赤马零儿,有空研究研究那奇怪的饰品更好?
“你前面才说,即使两个人不能相见,那也不意味着我们不可以见到琉璃!”我们是她的最亲近的人啊!
隼以自己的信念和意志顽强地抵抗着任何糟糕的假设。
“我的意思是……比我更坏的可能,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替代了‘琉璃’……除非赤马零王一开始就在骗我们,琉璃不在这个世界。”
“好吧,我宁愿相信那个老混蛋在驴我们。”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臭,周围没有东西可以供他挥拳,尽管他把自己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别生气,隼,假设毕竟只是假设,至多可以让你做出预想和心理建设。那么在假设的前提下,如果琉璃真的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沉重,隼自己都不知道沉默了多么久的时间。好像问题瞬间变成了凝固的水泥,将自己包裹然后沉入了海湾。直到游斗站起来摇晃自己的肩膀,他才清醒过来。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大脑就这么空白着,完全找不到答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妹妹找不回来了,要怎么办。
而且是因为游斗所言的“假设”而“被迫消失”的话,就算跟赤马零儿一起往死里揍翻零王,妹妹也回不来,那他该去责怪谁,又该拼命报复谁呢?
连“干脆找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引发时空悖论吧”这种无厘头的荒谬想法都能在脑海里踩着滑板鞋摩擦摩擦着路过了:“……在我找到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之前,坚持我们始终的信念和目的比较好。”
游斗会意地点点头,事到如今这是最好的方向。
忽然,友人的表情软化了下来,带着某种遗憾与妥协的意味:“如果……如果那个叫做柚子的女孩真的是琉璃……而她的记忆又无法恢复的话……像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她有着自己完整的人生履历,为了我自己的目的而去强行扭曲他人的心智,我恐怕做不到。”或者,准确来说,是对这个有着和妹妹相同面貌的女孩,下不去手。
也是啊,在一切都结束后,去找人家决斗,获胜的要求是让人家认你当哥哥,这样的做法怎么听着都很痴汉呢,隼——游斗默默在心里抹了一把汗——一定会被赤马零儿笑话的。
想到这里,游斗就想起自己在游矢家院子外面路过时的情景。
那是某天早晨临近中午的时候,学生们还没有放学,游矢漂亮的妈妈大人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自己就在院子外面的门口站立了一会——似乎他的妈妈比较习惯有奇怪陌生人停留在家门口,据说这是某种名人效应,因为游矢家的猫猫狗狗凑上来围着自己饶了几圈,引来漂亮女士的关注,她也说过自己的脸很像她儿子这样的话,才加强了自己的困惑。
假设那个论调成立的话,这个世界的“自己”生活得算是很幸福呢——以经历过战争的视角来看的话。
——幸福得简直太过耀眼。
啊,护目镜坏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既然如此,见不到榊游矢是不是一种幸运呢?至少不会被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以一种无意识的炫耀给伤害到。不……伤害已经存在了。无论是幸福的家、快乐的伙伴们,甚至有与琉璃相似的女孩在身边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排斥”,仿佛一切一切都在说,他们不属于你,还有隼。
想到这里,游斗不禁下意识地裹紧了斗篷,以上信息就像是掠过废墟的寒风一样,跨越时空而来,在这个暖和惬意的天气里不懈地袭击自己。
啊,想太多,结果鲷鱼烧都凉透掉了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