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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王ZEXAL】《渊涛记事》 (十四)七皇的安魂曲

(2013-10-31 22:5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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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1019

同人

小说

游戏王zexal

渊涛记事

休闲

分类: 文字短篇·游戏王相关
游戏王ZEXAL同人-《渊涛记事》

devil1019

 

(十四)七皇的安魂曲

 

寻求灵魂的宁静与归所。

**************************************   

夜晚的暴风雨降临了纳什王的国度,那个时代没有天气预报可言,唯有海民们能够根据海鸟的反应稍早一点猜测到未来几小时内气象的变化,决定自己是否早早归港,尽可能地不要反成为鱼类的美餐。夜深,狂风大作,海浪翻腾,渔船在港湾内颠簸,海水不断地拍打着防波堤,甚至越过它们直接拍在了岸边,对于身居高处的城堡里的人们来说,这些都不算是威胁,对于但凡是在临海之地长大的人来说,司空见惯。

 

像游马这样安眠于香甜梦境的人来说,再大再响的雷都不是他的闹钟,能够有效影响他的是姐姐的怒吼以及小鸟的电话,外加足以影响世界安危与校园和平的决斗。可惜这些都不在身边,星光早就放弃了吵醒睡梦中的搭档的想法。星光不会有睡眠,可是它忽然发现,还是陷入冥想,假装自己跟人类一样需要休息比较好,因为外面的天气让它也感到了与人类相似的“不愉快”的想法,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没有《异次元战士·超级罗宾》的深夜档在这里陪它解闷。没有电视机与直播的古早时代,生活缺少了某种趣味呢。

 

久居海岛之国的国王虽然也觉得外面风大雨大有点吵,但是把窗户之类的关好,再给自己套上一个耳塞,倒也能睡得七分安稳。尤其是最近妹妹心灵手巧给他做了一个鲨鱼的大抱枕,这东西就像是镇邪的吉祥物一样保佑了他的睡眠,吃掉了胆敢干扰他休息的任何梦魇。

 

只有一个人陷入了苦楚的感觉。他辗转反侧,说不清自己是在做噩梦还是根本就睡不踏实,双眼紧闭,眉头皱紧,将自己蜷缩一团,一会用被子蒙头,一会又掀开。夜空被闪电犀利地划过,雷霆炸响,海民们称之为激泷神的雷霆之呼。麦扎艾尔没空去计较No.73的呼噜怎么这么糟糕,反正现在也不可能冒雨去砸了它的神庙,时空龙被雨打湿生锈了可不好。以前在村子里生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打雷下雨,但是海边的版本似乎比内陆的版本凶悍异常,在心里溜了一圈之后,赫然发现七皇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生活在内陆的——难怪,对于这样窗户被吹开,腥咸湿润的海风夹杂着大雨凶猛地往屋里吹的情景,一是冷,二是难以睡着,三是不言自明的烦躁。给他安排的这个房间是在城堡外围的一侧,平日是很好的,可观的天气里,每天阳光普照,令人心情舒爽。时空龙的主人翻身起来打算去关上窗户,却发现刚才风力过猛,被吹开的窗户的栓已经被吹变了形,锁不上了。有理由相信纳什是不会亏待千里迢迢赶来投奔他的客人与同伴的,只是这种情形令自己难以入眠。被风吹动的窗户不断发出吱呀与哐当的声音,这种环境里连入眠都变成了一种折磨。

 

烦躁与恼怒上升了一个层次,麦扎艾尔一个冲动,抱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就出了门。

 

天马骑士睡得半踏实不踏实的,做着RPG式的英雄大冒险游戏的梦。刚好到了一个十分困难的关卡,他与自己的爱马被一头紫黑色的红眼魔龙追到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而背后,门的另一边,魔龙正在哐哐哐地狠狠砸门,大有不将门板砸烂誓不罢休的程度。

 

啪嚓一声,门被砸碎了,天马骑士无路可逃,眼看游戏界面就要弹出“GAME OVER”的字样——

在被砸烂的门的缝隙中看到可怕的魔龙的面孔时,德鲁贝终于被这个可怕的梦吓醒了:“呜!呼…呼…呼……原来是梦……”他不禁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并迅速坐了起来,简直就是条件反射。

 

但正在此时,令天马骑士更加心悸的是,敲门的声音居然没有停止。喂,刚才那个不是梦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在半夜听到真切的敲门声?俗话说,逢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德鲁贝迅速地思索并自省一遍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亏心事,于是他决定去开门,了结那令人不安与忐忑的敲门声,点亮一根蜡烛后,下意识地摸起了床头柜里的一把小匕首。自从他知道自己的事件里有贝库塔这个邪恶因素参与之后,凡事多个心眼,怎么都是没有错的,更何况今天的天气简直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的变形加剧版。

 

临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梦里的魔龙,这个要素所反映的现实很可能是……?

“……麦扎艾尔?”在敲门声短暂的间隙里,德鲁贝稍微拔高了一点声调向门外询问。

 

“是我,德鲁贝。”敲门的声音终止了,随即,回复他的是那个熟悉的、中规中矩的,驭龙使的声音。

 

好像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德鲁贝还是谨慎地开了门,他可不希望遇到谁用麦扎艾尔的声音欺骗自己的事。被烛光照亮的面孔,还真是声音的正主,一脸被搅扰了睡眠的憔悴感,低头询问房间的主人,自己可以进来吗?

 

德鲁贝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抱着的枕头和被子,顿时知道自己连1%的拒绝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与礼节什么的无关,只是他太了解麦扎艾尔,如果不到不得已的程度,这个骄傲又略有洁癖的人怎么会抱着枕头跟被子半夜来敲他的门,就算在异晶界极端气候的时候都没有过。所以,房间的主人给夜深来访的同伴让了个路,表示默许。

 

“怎么,做噩梦了?”麦扎艾尔抱着枕头生闷气的样子,偶然地会让德鲁贝觉得这跟孩子气的阿里托有点接近。

 

“不,完全没有,只是被吵得没法睡,窗户被吹开了,关不上,一直在制造噪音。如果不是考虑到会给纳什增添麻烦,我大概早就把它卸了。”麦扎艾尔明白,自己终究是名义上的客人,客人给主人制造麻烦是不好的,纳什大概没空理会他房间里窗户出了问题这种琐事吧。

 

“原来是这样,明天我让城堡的仆役去修缮一下。”德鲁贝将烛台放在房间里的小茶桌上,他条件反射地觉得自己应该给同伴递上一杯安神的热牛奶或者热茶,但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这么晚了此地没有速热的烧水壶,也没有茶与牛奶。“我也不觉得像你这样的会被这种程度的雷声给吓到。”

 

“所以说,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天气而已……那个……德鲁贝,我想借宿一晚。”借宿这种事无论在生前记不得,论身后的话恐怕都是头一次——驭龙使的骄傲不会让麦扎艾尔去占别人的小便宜,更别说要向谁低头并求得允许。唯有这个人例外,就算是偶尔放低自己的身段向他请求什么,好像也不是特别丢人的事情。而且刚才的烦躁与冲动已经令时空龙的主人敲开了同伴房间的门,现在再转身回去的话,会显得自己特别神经质。其实,麦扎艾尔只是想解决一下自己精神的安定,在特别值得自己信赖的人面前。

 

“这里不像我们的地界,有足够大的水晶可以休眠……别嫌太挤就行。”德鲁贝忽然觉得,眼前的同伴与被自己收养的猫仔的反应有些相似的地方,不过猫仔是被吓到,而他是被弄烦了,同样地,需要宽慰。但凡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心中柔软的那部分都会让自己变得越发不善拒绝。而且,自从麦扎艾尔帮助自己解决完旧日困顿归来之后,总觉得好像欠着他什么似的。麦扎艾尔只是说,这是同伴应该做的,换做是纳什,或者阿里托,我也一定会去帮忙。啊啊,还是老样子呢,不想要承认自己内心其实有种叫做温柔的东西还在生存着。

 

同伴之间,目光曲折地接触了,大概他们都在感慨同样一件事: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已经越来越恢复自己往世中人性的一面。

 

就算是真的有一点嫌弃,也不会说出来。不过,现在的场合,麦扎艾尔已经很感激了。

 

熄灭蜡烛,被惊扰的人们再度回归睡梦,德鲁贝祈祷着那样惊险刺激的梦不要再继续,麦扎艾尔则是感谢这个窗户朝向是城堡花园这样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被天马骑士收养的猫仔“咪~咪~”地叫了两声,跳到麦扎艾尔的被子上,选了个合适的地方,窝了下来。

 

一开始双方都是背向而卧,各自寻找自己的梦的入口。

几乎已经快完全踏入下一个梦境的时候,德鲁贝忽然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一只手也许是下意识地圈住了自己的腰,驭龙使的额头轻轻地抵住了后颈的地方。就这样安静了半分钟,他听到对方在呓语中断断续续地,说着有关于道谢的话语。如果是清醒着,恐怕很难说出口吧。而且……该道谢的人的确是自己。

 

高傲曾经算是这个人的半条命,不过现在略有改变。唯一未曾改变的是什么,大概是一种叫做依赖的习惯。

 

这个房间里没有狂吹的风,所以还可以嗅到一点点附着在访客身上淡淡的气息,维持着被阳光晒过的麦香的味道。

 

轮到德鲁贝睡不着了。

即便如此却也不能辗转反侧,甚至连翻个身都不知道应不应该。不过,他可以把麦扎艾尔的理由改一改,如果来日有人问起他为什么有点黑眼圈的话——夜晚雷声太大导致无法入睡,看起来睡眠不足也是十分正常的。忽然有些理解梦里的那个GAME OVER的意味,因为自己被魔龙给追上了,纳入了魔爪的有效袭击范围。所以,完。

 

翌日——

骑士阁下会定期地给自己的爱马刷洗。可是,今天睡了个大懒觉,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床铺的另一侧空空如也,连猫仔都是睡在自己的脚边,好像另一侧被神奇地清空了一样。

 

就像做梦一样……还是就当做了一个梦吧。

仿若梦游一样穿好衣服并洗漱,直到去刷马的时候也忍不住呵欠连天,说不清是睡神欠了他,还是他欠了睡神。爱马绕着王都的海岛都转了十来圈了,主人才姗姗来迟,马哈记得主人一向是极守时的。

 

“主人,你看起来好困。”

 

“昨晚雷声太大,没睡好。”骑士开始细心地刷他的天马,一定要刷到又白又漂亮才行。果然会被问到,德鲁贝也十分自然地脱口而出,似乎这就是既定的事实。

 

雷声这个问题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刷过半晌,天马扭过头来在他身上嗅了又嗅,好像一只宠物犬在努力分辨已经有了变化的主人的气息。

 

“你在干什么?”

 

“主人,你什么时候到麦田里去过吗?”

 

“这附近哪里有麦田?牲口栏里有点从陆上拉来的麦草堆就很不错了。”

 

“我可不信您去麦草堆里玩过。只有游马他们才会去那里捉迷藏。”

 

“你到底想说什么?”

 

“身上忽然多了那种麦田里的气息,但是这气息我感觉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嗯……我也不知道……昨天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也没有遇到什么拉麦草的车。”

 

“那遇到什么人身上会有香水或者熏香之类?”

 

“昨天见到的人也只有平日里见到那些……纳什、梅拉古、游马、麦扎艾尔他们。”

 

“……想起来了,麦扎艾尔殿下的气息。”

 

“这么说起来……他昨晚的确到我房间借宿了一下……”

 

“………………………………………………………………”天马保持了冗长的沉默一直瞪着主人,沉默到德鲁贝继续刷洗的时候觉察到黑色的眼睛里弥漫着一种阴沉的光芒。

 

“怎么了?”

 

“……我洗好了。”不等德鲁贝收起刷子和水桶,打了个响鼻的天马烦躁地甩甩身上的水,用力扑扇了两下双翼,撒开蹄子就往城堡外面飞去。

 

“喂!马哈——”任凭德鲁贝怎么呼唤,天马好似负气一般概不理会,在视线里渐渐变成拇指一样大小的影像,又环岛绕圈去了。“难道是闹脾气了?为什么啊……”

 

天马与他的友谊,或者主仆之间的情谊按照实际历史来算的话起码也有十年了,这十年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有过矛盾和不快,顶多有过对于连续一个月食谱全是胡萝卜的不满。而且主从之间的交流是没有障碍的,为什么马哈看起来心情不好却不愿意跟自己说呢?天马骑士着实有点郁闷。不过有件事挺现实,如果天马一整天都在外面溜达,那么就不能陪自己到处巡视了,看来只能走着去或者坐船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有心人的好意提醒。

对于足以信赖的同伴,德鲁贝其实并不知道如何有技巧地拒绝,甚至连拒绝的自觉都没有。所以,自家宠物介意的事情,在他看来是极其自然的。借宿什么的不是大事吧?身为七皇,这还会让他觉得,安慰难以成眠的同伴,这也算是一种责任。从纳什在异晶界消失的时候起,作为代理者,照顾其他同伴的习惯延续至今,渗入灵魂之中,成为了本能。

 

非要说个理由的话,德鲁贝大概会认为,这是可以寻求自身安定的一种方式。

 

宠物也有自己的小性子,那么由着它去吧,迟早也会回来的,德鲁贝这么想着,走出了城堡大门。

才走到山丘环道的第二层时,麦扎艾尔从后面追上了他,并互致早安。

“你有看到基拉古么?纳什有事找,让我去通知他一声。”

 

“基拉古的话……似乎刚才看到他们拿着鱼竿和桶出去了,也许是在哪个码头钓鱼,但愿走的不会太远。”

 

“没走太远就好,省得我好找……对了,这个给你。”麦扎艾尔从抱在胸前的牛皮包里取出一个被布料包裹好并打了个结的小盒子递给同伴,德鲁贝充满问号地顺势接过:“这是什么?”

 

“今天的零食。”麦扎艾尔轻描淡写地说,“趁早吃,放下午就不新鲜了。我先去找他们,过会见。”

 

零食?

这个概念说陌生也不陌生,但对于一个习惯较为传统的人来说,正餐之外很少再多吃别的,若是阿里托或者基拉古他们谈及这个概念,德鲁贝会觉得十分自然,问题是麦扎艾尔也跟着学了么?怀着这样的疑惑,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餐具盒,餐具盒里大概整齐地摆放了八个炸虾,说不清是麦扎艾尔自己做的,还是他家的老爷子精灵做的。

 

无论如何真是谢谢了呢。

 

今天的确是个钓鱼的好天气,在雨后山丘上湿润的泥土里挖出了不少蚯蚓作为钓饵,游马、阿里托和基拉古选择了一个没有大船出入所打扰的码头,三个人比赛到下午3点以前,谁钓的鱼最多。

 

从两小时以内的情况来看,显然阿里托是没法赶上游马的进度,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好几拨小孩子路过这码头发现他的时候,都给他送来了花环或者点心,还有崇拜他的少年带着画笔和白色的帆布来请他签个名什么。虽然是异国使节,但在纳什王即位大庆期间,王室举办的竞技比赛里力克群雄,为他赢得了不尽的掌声与荣耀,乐天开朗的个性更是让他在小孩子与年轻女性之中人气爆棚。

 

这个时候,可以稍微假装一丁点的小忧郁:“啊啊~太受欢迎了就没法好好钓鱼了呢~”

 

“你在你的国度里也是这么受到欢迎吗?”游马将一条鱼钓起来放入桶中,同时问他。

 

“嘛~大概是吧~只要表现出色的斗士,在这个时代都会受到欢迎的~因为你可能是观众眼中的明星,以及贵族手中赢钱的筹码,以及国家实力的一部分。所以,实力就是一切,只要你比别人更强的话,就能活得更……”

 

像是忽然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阿里托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末了这句话,其实是不成立的。

在生前,他的确比其他的拳斗士都要强悍,但这却成为了自己的夺命符。“算了……”他摇摇头,“我们换个话题吧,有兴趣听我讲一些过去的事情么?”

 

“好啊~”龙虾头的少年开心地期待起来。反正钓鱼也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情。

 

“……大概除了纳什与梅拉古,我们其他几个人,实际上是不存在有‘家庭’这个概念的。不像游马你那样,总是可以回到有亲人等待的屋子。我、基拉古,德鲁贝与麦扎艾尔也好,贝库塔那家伙也罢,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必须独立地去谋得一条生路。我的家乡在古代罗马的地界上,过去的名字到现在早就变迁了很多,所以自己也不确定是哪里了。我跟同乡的少年们一起离开了故土,因为那里并没有太好的条件足以养活一个家庭过多的人口,于是我们决定去城市里谋一份工作。”

 

“所以你就决定成为一名拳斗士?”

 

“最开始不是的。在小城里做一些杂活,牧场的放牧人啦,酒吧的店伙计之类,在酒吧里就跟那些醉鬼以及不愿意付钱的客人们打过几次架。”

 

“那个……你能打赢比你高大的人么?”

 

“稍微用点脑子也不是打不过,比如一拳够到他们脆弱又傲慢的下巴~”说着,阿里托虎虎生风的拳头一瞬间就在距离游马的下颚一厘米处停住了,从精神上稍微有点吓到希望皇的主人。“嘿~人的下颚在被击中之后是可能导致短暂的眩晕的,这就是为什么我的燃烧拳手里有个家伙叫做‘脆下巴’。话虽如此,挨的打也挺痛的,有一次还躺了半个月,幸好酒吧老板没赶我走。后来,有个专门训练打拳的拳师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他那里训练,并参加有规模的比赛,于是我就跟着去了,最后成为了一名拳斗士。”

 

“再然后呢?”

 

“就是在你们去过的那个意面很好吃的城市里,我开始渐渐变得有名了,尽管这是用辛苦的训练与无数次挨打的经历换来的。斯巴达城是当时我的国家举办大型竞技比赛的城市,竞技场也是最大最豪华的,在那里,我第一次与王子交手,不分胜负。”

 

看着游马也露出惊讶与隐约的崇拜神色,阿里头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充满自豪感继续说:“当时那些贵族们可惊讶了,本来以为拳师派我这样的年轻人上场不过是给王子当一个陪衬……事实上,前面被派出去的那些人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我从对手的眼睛里读出了他渴望真正战斗的意念,因此,自己也全力以赴。毕竟谁知道下一次的决斗还会不会有遇到身份这么高阶的对手呢?”

 

“你后来没有被你的师父或者老板训斥吗?”

 

“训斥当然免不了,不过运气好没挨打,大概是我的表现还算出色,在观众之间反响挺好的呢~”

 

“实际上,你到底打得过那个王子么?”

 

“按照当时的情况……不知道……我们有过数次的交手,我相信彼此都是全力以赴了,可是仍然很难分出胜负来。毕竟他的身份比较尊贵,如果战况过于胶着,王室就会命令战斗停止。即使我们都在场下为了胜利而努力地锻炼自己,到头来如果没有一个‘彻底的机会’,永远都不会知道谁更强。所以,关于这件事……只能抱憾终生了。”

 

“没有胜负的决斗总是能够引发人们无限的遐想。”

 

“这次回去以后,就会有一场他跟我的约战。说来真是微妙,前生未尽的心愿,难道会以这样‘游戏’与‘剧目’的方式得到答案吗?”这么想来,将他们拖入“过去”与“回忆”里的渊涛还真像是个“好心的大叔”。

 

“那样你就能成佛了吗?”游马呆呆地问他。

 

“什么是成佛啊?”

 

“灵魂升天啦。”

 

“可是我们已经灵魂升阶了。”

 

“但是你们现在更像是地缚灵那种事物。”

 

“什么是地缚灵?”

 

“这个……是有关于东方的文化呢,也许你问问基拉古会比较好……”游马最终放弃了解释,他忽然意识到“文化差异”这个很重要的问题,想要单细胞的阿里托一下子理解“成佛”和“地缚灵”,还是交给基拉古去慢慢引导会更省力气。“但是,现在的你一定比过去的你强大很多了,会不会丢人家有点不公平?”

 

“呃……这个……我一直有在不断修行,但愿他也……”总之,会靠自己本身的实力去迎战而绝对不会借助精灵的力量。

 

基拉古给鱼钩挂上饵,又挥竿将鱼钩甩回水里:

“说不定渊涛那家伙会给你调整难度,太轻松的胜利对你来说意义不大的。”

 

“唔哦——!”阿里托一愣,基拉古说得似乎也很有道理。

 

“呐,呐~在竞技场打比赛的话,会得到什么好东西?”冒险家的儿子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奖金与荣耀,地位。很可惜,地位什么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年轻人,是留给培养出年轻拳斗士的拳师或者幕后老板的。而且奖金什么的我们也只能是得到一部分,不过,满足日常生活,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了,有一点空余还可以带给家人。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的时候,也会像现在一样收到礼物和夸赞。”

 

“嘿,阿里托,有没有收到过女孩子的送的鲜花和香吻?”基拉古在一旁带着八卦意味地捅了同伴一肘子,贼笑着问他。

 

“也不是没有啦~~哈哈哈哈~~~”被提问的拳斗士挠着后脑勺,说不清是有点点害羞还是爽朗地用笑声回答。

游马偷瞄了一眼阿里托抖来抖去的鱼竿,看样子他这么继续得瑟下去,鱼儿是肯定不会上他的当了。

 

青蓝色的幽灵对什么都怀着莫大的求知欲,它漂浮在拳斗士的对面向他发问:

“说起来,你在心城学园里打算讨好女生的那些段子也是在过去学会的吗?”

 

“为什么问这个,星光?”

 

“随便问问。”

 

用更为骄傲的表情“嗯嗯”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才不屑跟模仿现在肥皂恋爱剧里的台词呢。

“问了也白问啦,反正就算学到手,除了小鸟也没有其他女孩子看得见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仰头大笑的阿里托实在笑得太大声了呢,程度夸张到星光略略不悦,它清楚地记得No.俱乐部里还有其他人看得见自己,至少……梅拉古可以。以及,数次被游马打断谋略进程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啊?

 

还没笑完,嘴里好像就被塞进类似于食物之类的东西,让他的笑声一下子停止了。

 

三人的背后传来咬字清晰但是略略傲慢的声音,只消一个单词的音节就能判断出声音的主人,用郑重其事的口气批评着阿里托轻佻的态度:“够了吧,在这里吹嘘自己如何会泡女孩子,不觉得害臊么?”

 

阿里托嚼了嚼,似乎能吃,有虾的味道,于是叼着食物仰头往自己的正上方一看,银河眼时空龙的主人那张严肃的面孔赫然映入眼帘。“啊咧?麦扎艾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冷淡然的浅蓝色瞳孔与阿里托四目相对:

“刚才就在了,你讲故事太入神所以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在你的背后,掉以轻心的家伙。”

 

“为什么那么确定,”将食物咽下去之后,阿里托不服气地说,“无论在什么时代,这种事都是很正常的好吗?是我们去赢得别人的心神而不是被别人夺走心神……再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收到过村里的小姑娘送你的鲜花啊?”

 

“…………”顺着一股意志,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回答,可是话到齿缝的时候,麦扎艾尔顿时变了脸色。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才好呢?听起来如此两难……

如果回答“收到过”,自然就会被阿里托曲解为“看嘛,你也跟我差不多,还好意思说我”。

如果回答“没有收到过”,恐怕这家伙更有话说——“什么!长着这么漂亮一张脸居然连小女孩的鲜花都没收到过?!”……白活了上辈子之类的,云云。

 

这个单细胞竟敢刁难我。

于是,驭龙使气哼哼地在阿里托的脑袋上用力犒赏了一拳表示回答。

 

“痛!”阿里托抱着脑袋委屈地叫嚷,“说不过就说不过嘛,干嘛打我?!”

 

“说起来,麦扎艾尔,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因为纳什让我搜寻你们。基拉古,他找你似乎有点事,快回去吧。”

 

“是这样吗?哦,那我先回城堡去一趟。”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基拉古如此判断。否则纳什不会让麦扎艾尔这么难以驱策的人来找自己——除非今天驭龙使心情跟天气一样晴好。说一不二,他立刻放下鱼竿,快步往城堡那边赶回。

 

过了几分钟……

“耶?居然是炸虾哎~~你做的吗,麦扎艾尔?”接过餐盒一样的小容器,打开看到是炸虾,游马顿时心花怒放。不过,看看炸虾,又看看送炸虾来的人,视线徘徊,的确很难将这两样事物从某种因果上联系起来。

 

时空龙的主人倒是爽快地予以否定:“不,是老爷子,我昨晚睡很晚,今天早晨起晚了。”

 

“那个,虽然很想说谢谢……可是……为什么会是你给我们带零食来啊?”好像有哪里设定不对的样子。

 

“是吃货还唧唧歪歪,不喜欢就拿去当鱼饵。”

 

“不要生气啦,只是稍微有点好奇……”

 

“唔?味道还不错~~咸味不重,一定是老爷子做的!”回想过在宿舍的日子里盐价三折那段时间,阿里托对现状感到由衷地高兴,嚼到第三只的时候,他的动作缓慢了下来,然后,从炸虾的断面里拉出一根细细的亮金色的东西,令其忽然明白了什么。“喂,这是啥……”

 

沉默了几秒之后,麦扎艾尔板着一张脸,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龙须面。”

 

如果不是半条腿耷拉在码头的边上,阿里托一定气血上涌,“噌”地跳起来,用可以跳贴面舞的距离瞪视并大声控诉麦扎艾尔在制作食物的时候有多么不专心以及什么错都推给精灵来背。

 

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用手指夹着那根细细的东西展开质问:“骗人!这是你的头发吧!”

不要欺负人家连淡金色与金黄色都傻傻分不清楚!

 

那样的话,麦扎艾尔一定会一脚踹他下海的。

 

城堡——

 

国王的书房里,纳什与梅拉古在那里等待着,这已经成为了惯例,与同伴会面的时候都不会在王座厅,书房的气氛会随意得多,但是也不会失去事情本身的严肃性:“纳什,召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国王从背向的等待中转过身来,神情郑重地对他说:“我有事情想交托给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如果只是跑腿巡视的工作,怎么会有如此凝重的气氛充满了整个书房的空间。

 

“有关于阿里托的。”

 

“阿里托……!”基拉古瞪大了眼睛,但凡有关于这位挚友的,他都会提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

 

“是这样的,基拉古。”梅拉古代兄长陈述到,“你也知道,下周的话,按照‘剧情’的正常走向,阿里托就会随着使节团回到他的国家。而且据他说,他与王族的重要成员有一场约战。但是,按照我们所知,他的过去……纳什很担心他会遭遇跟德鲁贝一样的‘事故’。这次,会不会有贝库塔的阴谋插手谁都说不清,因此,兄长大人希望你随行跟他一起回去。”

 

基拉古一贯是直来直去的力量派,他忍不住直抒胸臆将想法在书房嚷了出来:

“为什么非要回去?凭我们的力量还留不下他吗?!”

 

料到基拉古的反应会是这般激动,纳什并不生气,只是继续阐述自己的看法与想法:“不用怀疑,我的国度随时可以容纳我们的同伴。如果凭我的权术,制造一点事端让阿里托留下未必不可。但是,总的来说会招来外交上的麻烦。扣留使节?这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会造成声誉的影响。”

 

难道那会比阿里托的性命更加重要?基拉古一时热血冲头。不过几秒钟之后,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将这句条件反射的话直率地说出来,只能换一种说法来质问:“那你还是更加顾忌你的国家声誉?”

 

“我只是希望有更加两全其美的方法……如果你愿意担当我国的使节的话。”

 

“看来你有更好的想法,说来听听。”纳什沉稳的态度令基拉古也渐渐冷静下来,他猜测对方已经有合适的对策了。

 

对于基拉古审时度势的态度,纳什表示了肯定,随即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娓娓道来:“如果阿里托只是一个普通的拳手,使节团的团长兴许还能做个主(卖掉他)。可惜他不是,他是与王族有约战的选手,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人。再说,阿里托一定特别希望跟他的宿敌决出一个真正的胜负来了断过往的心愿,我不能随意剥夺他这样的念想。所以,我希望你跟他一起去,用‘交易’的方法解决他的身份,不再受到那边的约束,从而得到彻底的自由。”

 

假若,仅仅是个拳斗士,身份怎么说也还是介于平民与奴隶之间的灰色身份,可以“交易”的话,也算是方便的解决方法。不过这也让基拉古感到了不平甚至愤懑:“原来如此,这样也不会有外交问题尾随而来。不过,成为一件‘交易品’,总是让人感觉很别扭。”

 

“没办法,阿里托身边的人际关系不像你跟麦扎艾尔已经了清完毕。”

 

“所以我这次跟去就是要保证他的安全以及谈妥‘买价’么?”

 

纳什及其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基拉古的确已经很好地理解了自己的目的:“你先谈妥,价钱我随后让使者付到。”区区一个拳斗士谅他们也不敢开出天价,如果胆敢这么做就用巨岩掌威胁卖家。“从前些天的例子来看,我让麦扎艾尔去跟随德鲁贝,看来是正确的。我们不能完全用过去的记忆来衡量这次的‘剧情’,渊涛已经在原来的基础上给我们‘加码’了。为了同伴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考量。”

 

纳什考虑得如此周详,多少有些感激的基拉古握紧自己的拳头,砰地拍在胸口,坚定地做出承诺:

“感谢你的远虑,纳什。我一定会让阿里托活着回来的,一定!”

 

 

晚上,从激泷神的神庙献祭归来,凌牙感到了一丝精神上的疲惫,一个人来到城堡的露台静静地接受海风的洗礼。

 

又是一天过去,算起来,再一次“成为国王”也半月有余,一切的迹象都表达出和平安宁的征兆,仿佛裁断魔王的降临只是一个偶然有关于睡美人童话的冷笑话而已。不过,还不能就此放松警惕,就算璃绪不会去触碰有尖刺的纺锤之类的事物,也说不准会不会有用心险恶的人用这些凶器来袭击她呢?虽然,贝库塔的入侵是最为重要的事件,但是一切悲剧的连环,是从妹妹自愿的献祭开始的,如果她当时不那么做,被血契所控制的激泷神会做出更大的破坏……但是后来,自己为了给妹妹报仇,几乎丢下了整个国家。

 

所以……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她。

即使这是假设的世界,被复制与设定好的“历史”……既然德鲁贝、麦扎艾尔,基拉古他们都扭转了自身的命运,自己与妹妹也一定能够做到!

 

必须再一次挫败贝库塔的阴谋,让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在结局之刻向自己跪下,明白谁是异晶界之王!统治者之上的统御皇!

 

“凌牙?”温柔的女声从背后传来,陷入自我思考的国王陛下转过身来,收拾好刚才因为愠怒而紧皱的面容。即便回归了过去的名讳,兄妹之间却还是习惯了在现世的名字,连游马也仍然用外号称呼他们,除了非常必要的礼仪场合。“在想什么,今天交托给基拉古的使命么?”

 

“呃……嗯。”心稍微忐忑了一下,随即很自然地跟随了妹妹的提问。凌牙才不会坦然地承认他刚才满脑子只是在担心妹妹的安危。不然被璃绪知道的话,大概会戏谑挑着兄长的下巴用女王般的调调个高声调笑:“哦?兄长大人居然在担心我,真是好开心呢~~

 

“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凌牙。担心着同伴的命运,并尽可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影响他们前方扭曲的路。”

 

“这跟温柔有什么关系。”

 

“温柔就是温柔,即使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才没有。”

 

“不,一定有。”

 

“就有~”

 

“才没有~”

 

“就有~”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妹妹放弃了跟他的绕口令,哥哥温柔的一面要他用语言表达的话,对这个人来说无异于一场宁死不屈的拷问:“……好吧,凶恶的鲨鱼大人才没有温柔那种矫情的东西呢,哼~”

 

“明白就好。”

 

“那你为什么那么担心阿里托的事情?”

 

“因为我没有冰之巫女那样冷酷的心肠,所以自然要为同伴考虑咯。”

 

“……人家哪里冷酷无情了!?”

 

“不想被我这么说就别故意来问我,身为七皇的统御者,为同伴考量是我的责任。”

 

“哦?那你的考量之中有没有贝库塔那个家伙呢?”

 

“如果他肯心悦诚服地向我屈膝的话,另当别论。”

 

“哎……果然,虽然满口利牙,肚子里的心肠还是蛮软的。”

 

“这跟那没关系,无论渊涛怎么编排这次的‘剧目’,身为演员之一的我,只是想求得心安。尤其是你,璃绪。我发誓不让过去的事情的重演,所以,答应我,无论局面有多么艰难,也不要做出以前那样的事。就算是历史的天穹崩塌下来,我也会负责将它顶起来……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助又无能的自己了。无论贝库塔用怎样的战争来挑衅,用何等的阴谋来破坏,我都会予以——逐次的回击!!”

 

“凌牙。”在慷慨的陈词之后,妹妹轻声的呼唤好像错过指尖的羽毛,轻快得难以捕捉,更别说要判别这句话、称呼之中想要表达的心绪。

 

“璃绪……?”两人本来站得很近,可是妹妹毫无预兆地向自己扑过来,反而他才像那个面对鲨鱼的血盆大口忘记了逃走的猎物。接下来,是无法逃走,然后,被暖流与寒流同时吞没。

 

“你这个笨蛋哟……居然让极冰姬的侍奉者都感动了呢。”王女紧紧地拥抱着对方,虽然带着笑意,声音却渐渐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忐忑,仿佛周围变成了一片正在融冰的海。“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但是,也不会忘记我的誓言——任何敢于威胁你生命的人、轻蔑你尊严的人,我都不会饶过他们,他们的命运,将是被封印在永冻的冰棺当中,飘向无尽之海!跟你的理由一样,我也不是过去那个只能用伤害你的方式来拯救你的,无用的妹妹了。”

 

“璃绪!为什么要这么约束自己!”

若是普通的王家之女,在正当韶华的年纪,往往都是居于深闺,专精织纺,享受着出嫁之前一切的荣华富贵,兄长父辈理应的守护。凌牙数度想要提醒妹妹:你是不是拿错台词本了。估计着可能会被十分入戏的妹妹恼羞成怒地揍上一顿,数次话到嘴边,他只好艰难地将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槽点给咽了回去。

 

巫女的拥抱和言语,像是冰刃将统御者坚定地钉在原地,一时间动弹不得:

“誓言即是心愿,祈望尽快实践自己的忠诚,我的兄长,国王陛下。”

 

凌牙……或者说,国王纳什,庆幸着这一幕没有别人看到和听到。

他可真不想被其他同伴们贴上“吃软饭”的尴尬标签。

 

 

因为激泷神接到了丰厚的献祭,因此它保佑了航海者们。这些天以来的航行十分顺利,这艘满载香料、宝石、布匹与珍奇玩物还有特产的船队从大绿海的东岸向西航行着。从旗舰的船舱里走出一位有着漂亮的紫色瞳孔的青年,在打完一连串的哈欠之后,来到了有着甲虫船首像的船头,遥望海平线上出现的一些群岛。在茫茫大海上看到海岛,总能让航海者们提起精神,打发无聊的心情。

 

这时,一位高大的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向他报告,前面的岛屿叫做什么名字,船队已经到达了波塞冬海联合王国的国境范围。青年轻描淡写地说按照预定的计划航行就是,不必迟疑。

 

说起来,他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是否是第一次穿得这么整齐,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商人。而且,此刻的心情也充满了一位商人想要大赚一票的雄心壮志。就像卓越的海上民族,腓尼基人那样。

 

除了记忆中大张旗鼓的入侵,实际上是没有用双脚亲自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的。不知道,纳什的国度,这几船的东西,能否卖个好价钱?无论怎样,去探探他的底也不错。嗯,尤其是激泷神的话题也让他稍稍有点感兴趣——究竟婚约者会是这个同盟国家里,哪个宫殿中的深闺美人?

 

掰着指头数了数可能面临的棘手的敌人数目,随即冷笑一声。他就要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冒险啦~~~~

 

我们的勇者——贝库塔国王陛下,如是想。

 

TBC

 

系统提示:

基拉古接到任务:“有关于‘交易’的护送使命”。

贝库塔进入新地图:“波塞冬海联合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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