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渊涛记事》 (七)远来之客
(2013-08-24 20: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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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远来之客
这个时代没有晕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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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
没人知道这个小王国的代理领导者王子殿下已经夜半三更地带着亲信及卫队摸黑出门赶往最危险的试炼之地。太阳照常升起,人们开始一天的日程,吃完早饭,然后开始劳作。渔夫们收拾起渔网和渔具,给自己的船装好补给,与早晨第一班入港的商船擦舷而过。那种千帆争流的场景不禁让船上的某位乘客感到生平仅见的惊讶,简直让人有种想要随手摸出PDA来摄像记录的冲动。但是这位乘客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腰间,才终于记起来环境已经大不同,这里并非被高端科技环绕的心城学园。不过这并不会困扰太久,拍拍肩膀上的一个看起来像是金属玩具的事物,然后对它下令:“记录。”
那玩具模样的物体听话地发出奇怪的低吼,然后眼睛闪动了几下,大概是履行了主人的命令。
船只慢慢地接近码头,船员从船的港舷一侧向码头上接应的服务人员抛下缆绳,岸上的人们用力拖拽,然后将其固定在见识的铁墩上,缠绕严实。待船身固定,码头上的人搬来舷梯,让船员和其他顺路捎带的客人们鱼贯地下船。
刚才那位被海上城市的清晨一景所吸引的乘客,轻叹一口气心想着总算到了,然后走进船舱来到一个角落,不耐烦地向一个很大块的物体果断地踢了一脚,并厉声斥责:“喂,振作一点!别这么没出息!你是没坐过船吗!”
“呜咕……好难受……”另一位发型古怪的乘客是船舷上观景客人的同伴,长得是五大三粗、魁梧壮硕,光光的头上偏有一片的头发像是锯齿草一样坚毅地生长着,此刻却蜷缩在甲板的角落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翻着白眼,脸色青紫,口吐白沫,差点就要不省人事。似乎已经有旅客向船员建议过要不要把这个没用的家伙丢海里喂鱼,船员说估计我们搬不动。
“再难受也要下船!不然的话丢你在海上漂算了!”生气归生气,也断然不可能做出抛弃同伴的事,有着淡金过肩长发的少年立刻对在一旁照顾那个大块头的、懂事的小动物命令,“变成人形,带他下船。”
那长着尾巴的小动物似乎是狸猫,衔着一片树叶“砰”地发生了变化,变得和身边状态负分的主人一模一样,外人不清楚的话会会怀疑是双胞胎,它背起对方,与金发的少年一起下了船。
这也不怪他,谁想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在登陆的前夜遇到了不可预料的暴风,大概是海神要戏弄一下乘客,倒也不希望他们就此葬身鱼腹,在波涛的颠簸中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简直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半个小时后——
“给,吐完了,喝点水。”他向虚弱的同伴丢过去一个皮水袋,同伴的精神显然比刚从船上下来稍微缓和了些,脸色也不那么青得可怕。
“……啊,谢谢,麦扎艾尔。”接过水袋喝两口,大块头有些粗鲁地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抱起自己的狸猫宠物在怀里揉了揉又蹭了蹭,表示非常感激,差点涕泪横流,“谢谢嘭太~~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呜……”
麦扎艾尔在石凳上翘起一条腿,打开一本类似日记一样的本子,又看着主仆两个庆祝劫后余生的样子,难免扁起眼睛睨视:“对于我们这些体验过死亡的人,晕船算不了什么吧?”
“你应该知道有个形容叫做‘生不如死’。”你看我生动形象地给你演出了现场版呢。
“别跟我犟嘴,基拉古。”面容姣好的少年忍不住流露出烦恼的情绪,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擅长照顾非龙类的生物的。可是现实的逼迫总得让他经常遇到这种“照顾”的情形,连在船上都有人因为误会而发出“哎呀那边那个金发的妹子好贤淑”的称赞,当然,这种嘴巴不带拉链的人最后是被时空龙追着满船绕圈跑就差跳海了。“休息完了就接着找线索吧,我们最好是快点跟德鲁贝还有纳什他们会合。”
“你能确定他们在哪里吗?这个王国虽然不大找起来恐怕还是要花点时间。而且周边还有国家呢。”
“按照线索来说应该是这里了,希望没有什么问题。”
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瞬间,链接他们意识的,是熟悉的“噩梦”。
听信谗言的村民举着农具作为武器前来讨伐麦扎艾尔的同伴,金色的翔龙对他们的愚昧只能哀悯。
但是在这个噩梦中醒来的驭龙者无疑又是无比清醒的,在村民眼中一贯和蔼的勇士怒不可遏地向他们大喊,你们被谁蛊惑,你们被谁欺骗,你们被谁用来借刀杀人。有人高声回应是出现在西边山头上那个云游的祈祷师说的,麦扎艾尔嘲讽一笑,他瞄了一眼左臂上“多出来的东西”,果断召唤了银河眼的时空龙。紫红色的光束随着龙的咆哮径直向西,整个削平了那座山。
驭龙的勇士奚落的语气反问那些村民:现在,那个祈祷师还在吗?
被近乎恐吓的场面所恫吓的村民慢慢放下了讨伐的农具,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的愤怒与斗志瞬间随着那山的崩解而彻底垮掉,瑟瑟发抖地回应,没有,什么都没有。所有人再度拜服在勇者的脚下,乞求他与龙的宽恕。
麦扎艾尔淡然地看了面前跪成一地的人们,他们的臣服不过是因为对力量的恐惧罢了。
他滞留了一天,静静观察着这个曾经熟悉的村庄。那个让自己生命归于异晶界的时刻,情景似乎发生了变化。也许是那个散播流言的祈祷师当真恰巧地被消灭了,要么就是因为惊恐和震慑而逃走,要么就根本没在当场……总之,夺取他性命的万束箭矢分毫未见,让他忍不住觉得,这样活着是一种幻觉。
金龙浮现在他的身边,提醒他:这当然是幻觉,一个期许能够活着的美好祈望。
一股莫名的酸楚与悲痛纠结着逆流而上,他突然觉得自己膝盖发软。当人群都已经能够散去好久,他还是呆呆地跪在那里,直到阴云笼罩的天空开始下雨,麦扎艾尔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哭了。
邻国的入侵还会来吗?没有人知道答案。
麦扎艾尔已经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和金龙都明白这是一个幻觉、梦的场合,不知道谁将它制作得如此逼真,像一个美好的盒子那样将他们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四壁是坚实的场景,让他一时找不到突破口。在这种窘境之中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寻找同伴,寻找德鲁贝他们。金龙问他,我们应该不是处于同一个时代,这样没关系?
驭龙的勇者说他也不知道,但是出发总比待在这里原地踏步要强。
有所求的时候跪拜臣服,祈求力量的庇护,无所求的时候驱赶或者杀戮,人类的反复无常令他觉得恶心。麦扎艾尔最终弃去了那些反复无常的凡人,所有的、任何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继续守望下去的理由都已经消失了,自己成为异晶人这个事实就足以让他与这个场景再次做出一刀两断的抉择。
在一片地上的哀鸣、乞求与挽留的声音中,勇者骑着翔龙升空远去,一次也不曾回头。
这不是真实,一切早已永别,那些不过是亡魂呼喊的幻象。
说来也巧,因为NO.46神影龙的方向感问题,原来准备往南结果变成了往东南,在越过了一片海洋之后来到了一条蛇一样长的岛屿上,刚好遇到了同样也挣脱自身毁灭噩梦的落魄的曾经领主。
基拉古和他的狸猫仆从抢到了一条船,并用巨岩掌准备威吓船上的人出海。他们显得很是急迫,因为后面还有想要追杀他们的人。金色的龙从天而降,麦扎艾尔发现了第一个自己的同伴,他有些高兴,也有点兴奋,但是表露出来的也仅仅是惊讶,比如基拉古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为什么要逃,明明这一次手中握着足以消灭那些反叛者的力量。
基拉古承认自己的失势,坦言只是不想要任何人死去了。与其待那里一直被反叛的部下追杀,抑或反过来杀死他们,还不如远离那个地方。毕竟,没有忠诚的侍奉,统治无法长久,就如没有信任的支撑,相处难以为继。麦扎艾尔理解地点头,我也是,眼不见心不烦,我们去找德鲁贝他们吧。
狸猫的主人问我们去哪里找?你知道德鲁贝会在哪里吗?
其实麦扎艾尔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过遇到基拉古而言,这对他的构想刚好形成了某种认定,来自不同时间点的大家是能够碰头的,既然遇到了第一个就能够遇到第二个、第三个,当然,他并不想遇到贝库塔。
他苦苦思索,偶然想起德鲁贝去寻找NO.的一次空手而归,但是却提到了海底遗迹,纳什与梅拉古的传说。努力回想起在异晶界皇殿,贝库塔给他们看过的,显示NO.可能存在的地点,有两处是在海上,但是那两处相距非常遥远,如果找错了的话……那可是南辕北辙的感觉了。
思来想去有哪里还是不对,在现世的地图上,那里是海洋;而这个时代里,那遗址所在的海上真的曾经有过陆地吗?传说中的忘却之都·利姆利亚?
说不清算是着急还是不着急,但是麦扎艾尔和基拉古心里清楚,茫茫大洋,只有最鲁莽的冒险者才会试图往深深的大洋里一头猛扎。为了能到达那个可能有着纳什与梅拉古线索的国度,因此,他们不计一切地挤上了一艘满载勇敢者冒险船。
然后无聊地数了二十多轮日升日落,一只手的手指次数的巨浪和暴风雨。
期间还见过巨大的海怪与漩涡魔幻版地出现在眼前,最可怕的是漩涡,麦扎艾尔确信他真的目击了船只被卷进漩涡不得逃脱,可是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却发现整个一船的人居然还好好地漂浮在海面上。从水手们同样的惊讶来判断,似乎与预想的航线发生了十分严重的“偏差”。
那个“漩涡”一定有古怪。
驭龙使还好,他能习惯颠簸与吊床,因为金龙带着他在天空中翱翔的时候本来就跟海上的颠簸感觉很近,只有基拉古的表现整个跟旱鸭子一样,令他看着就摇头叹息——这哪像是征服一方称霸一方的大将军?
就这么吐着吐着,船只通过漂流而找到了靠岸的地方。
是被群岛簇拥着的壮观的城市!!在遇到海难之后,这算是无比幸运的事了。
如果有更可靠的同伴在身边,基拉古是懒得去想下一步要怎么办的。麦扎艾尔从石凳上站起来,说休息好了就赶紧找人吧,大块头吐空了胃开始觉得饿缺乏动力,麦扎艾尔无奈地走到他背后将他推着上路,说快走吧找到了同伴有少不了你的筵席。
有一点,麦扎艾尔的思路是正确的。
询问路人,并勉强能够理解他们的语言,也许是这个幻境的布置者尽量化解了沟通的难题,当路人充满憧憬地对麦扎艾尔所叙述的“德鲁贝”这个人名做出反应时,真是难以言表的高兴与兴奋,他的直觉没有错!收获扇贝的渔民告诉他们,如果要寻找天马骑士阁下,请到山顶的城堡,他被纳什王子征召回来,参与这个国家即将发生的大事件。
沿着盘山道走到了王宫的门前,自然是被守卫们阻拦了下来。
心情还算不错的麦扎艾尔没有召唤时空龙或者是神影龙,他只是给基拉古递了个手势,厚嘴唇的壮汉打了个响指表示会意,不一会,王宫的大门轻易地被巨型的岩石大手给捶开了。两人大大咧咧地进入王宫,一边走着一边讨论是否应该下手轻点,纳什问起的话要不要赔他的大门云云。守卫们要么惊呆要么狼狈地跑进城堡以内,高声呼喊着入侵者进入了城堡。
璃绪的面前刚好摆好了早餐,正要开动。不过,没有哥哥他们在,一个人的早餐就算丰盛却也落寞,她拿起餐具前,无奈地叹气,对于他们的不告而别,多少有点小郁闷。
正在这时,王宫守卫匆匆忙忙闯进餐厅迅速地单膝着地就向公主一跪,努力压抑着惊慌,忙不迭地向她汇报说有古怪的入侵者打破大门进入王宫,似乎是要寻找天马骑士阁下与纳什王子殿下。璃绪眉头一皱,让他冷静点,好好形容入侵者的模样,同时将自己的决斗盘套在了手腕上。如有必要,她会代替已经出发的人,好好教训这个时候不知进退前来王宫找茬的人。
但是守卫的形容令她惊讶:金色过肩长发,左边有羽毛般翘起,漂亮得近乎女人那般的蓝瞳青年;然后是一个虎背熊腰,带着巨大岩石手掌的壮汉,嘴唇厚圆如鱼,发型锋利如锯。
不是这么巧吧。这些天自己和兄长他们都在思考着其他同僚的下落,没想到这么地得来全不费工夫。
惊讶之后,稍微有些安心,她似乎能够理解,这就是麦扎艾尔做事的风格。再说了,如果不学会果断一点,说不定又会被什么莫名地给打断了。
公主殿下摆摆手让守卫不用担心,欣然出去迎接客人,在听到麦扎艾尔用抵达终点的放松心情说出“果然是你们”之后,璃绪还是高高兴兴发出邀请,回应对方,今早的早餐看来不用浪费了。
“王位的争夺?这可真是大事件啊,我们来得算是正好?”虽然没有米饭,猪排也只能用鱼排替代,基拉古仍然充满感激地享用能够蹭到的一切——他刚刚重复体会了落魄与逃亡、饥饿与忍耐,吐得胃中空空的窘境,旅途茫茫的无望感。现在能坐在这豪华的宫殿中享用这个国家最好的美食,再看一眼两条腿站在凳子上,脖子系着餐巾,手拿餐具,站直身体努力学着人类一样礼貌进餐的嘭太,他顿时觉得这个梦真的是苦尽甘来,不能再更加感激。
“如果是来帮手的那可真是大欢迎……不过哥哥、德鲁贝和游马一起,半夜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偷偷出发了。”
一说到这里,璃绪就难免有点怨气,哥哥又自作主张了,不给自己打招呼什么的……不让自己担心反而会更担心啊!
“游马?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麦扎艾尔停下刀叉。
“这个问题,也许去问身为GAME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和基拉古已经完成了。”
“是吗,那我们这边的进度还差得有些远。根据我的记忆,我们在这段历史中终结的时间,距哥哥即位有一年多,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进度,一年后贝库塔的军队将大举来犯。”优雅如白天鹅般的公主露出一丝矜持的苦笑,“我不清楚渊涛的具体意图,不过哥哥说他在游轮上提到过‘话剧’的问题,那么,这场改变‘历史’的虚构书卷,就应该是‘话剧’的‘剧本’了。”
如果只是学校的话剧,基拉古很乐意去围观,可是这次要他成为演员之一,还真有点束手束脚:
“那这场话剧怎么才算落幕,我们七皇所有人,全部改写完自身的结局?”
关于“游戏”的时间问题,璃绪告诉他们,渊涛自然会调节这里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的流逝差别,因此倒不必过于担心。
“我都不好说这样的‘事情’落在我们身上到底算是有人性还是没人性……留给我们‘死后’得到的‘力量’去扭转当初的‘无力’与‘无奈’,却让我们清醒地记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死的……拜托,揭人伤疤也不带这么狠的好么?”
“既然我和基拉古已经平安了,你和纳什还没有到关键时点……那么,德鲁贝呢?”
“恐怕,他也还没有跨过‘那道坎’。”璃绪担忧地说。她所见的,都是为了哥哥的事忙前忙后马不停气的骑士的身影,“从最近的表现来看,他还没有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麦扎艾尔陷入沉默,他曾经缠着德鲁贝询问过那些重要的“过去的事”,德鲁贝吞吞吐吐地说了,当时好像有很多想说的都填满了胸腔,比如“你不应该那样死去”之类,气愤的话,怒其不争的斥责。但是最后麦扎艾尔想到了没有反抗的自己,那些话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这一次,若相同的情形重演,德鲁贝的结局又会是怎样,他有勇气像自己这样否定过去的选择吗?
“你们能够改变自身,那对他也稍微寄予一点期望好了……我们没理由不让自己做一个好梦。而且这次有利的因素也更多,完全变得像一场游戏,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突破和惊喜。”是的,我们还有决斗盘,还有卡片,还有足以实体化以影响这个世界的精灵们,以及可靠的,更多原本不会存在的盟友……战局,一定会发生深远和不可知的变化,将“故事”的情节与结局推向奇怪的方向。或许,真的可以出一口当年被大军压境、国破家亡的恶气吧……
“不过……游马这样的因素参与到这场游戏的话,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难倒了她,璃绪好想回答麦扎艾尔,我怎么知道。
“……姑且先当做游戏内的彩蛋好了。”
王都西边方向的海面上,被念叨的人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星光问他怎么了,是否感冒。游马困惑地说,不知道是谁在想念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