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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鲁路修R2】次元之乐章——重生9|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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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待机已久的海市蜃楼在听到“射击”的一瞬……也许是动用了GEASS……一跃而下如同坚实的城墙一样挡在ZERO的面前。“没事吧，哥哥？！”自从到了这个次元世界以来，洛洛是第一次在公众的场合这样称呼鲁鲁修。同样，谁也不会料想到，洛洛的身份竟然如此简单。

 

“洛洛！！”不是刚才被自己赶出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市蜃楼里！？

鲁鲁修决然没有料到，自己竟还可以有生还的一线希望。

ZERO似乎是个奇迹的符号，它总是象征着希望到0之后，仍然回天有术——细节不论，手段不论。

 

“不用管！连海市蜃楼一起打！”藤堂命令下面堵住去路的KM们一齐射击，但是在他们开枪之前，却发现本应该在视野里的海市蜃楼魔术般蒸发了。

 

“休想抓到哥哥！！“红色的飞鸟于右眼中再次展翼。洛洛将哥哥小心地捧在海市蜃楼的掌心里，以最大速率逃离囚笼和处刑台一样的黑骑母舰斑鸠。“哥哥，由我来保护！！”终于再次能有机会，宣泄出发自肺腑的声音。

 

“洛洛，够了！”

 

等扇要等人回神过来却发现准心上的ZERO不翼而飞，大吃一惊之余，卡莲猛然意识到这和巴别塔还有逆袭的处刑台那时几乎是异曲同工——应该是那时的劲敌……被鲁鲁修隐藏起来的文森特的机师。红莲的机师由衷地庆幸——鲁鲁修终于有救了。

 

“我不会让哥哥死去。绝对！”这是洛洛无比坚定的誓言，他发誓就算是第二次也仍然要用生命去捍卫它。

 

卡诺恩站在面色不佳壮志未酬的修奈则鲁身侧，指示阿尼娅出动MORDRED追缉逃逸的海市蜃楼。

直接打算破坏海市蜃楼机体的MORDRED由驾驶者按下发射按钮，从背后发射黑红的粒子炮向前方目标突袭。洛洛紧急开启了海市蜃楼的绝对守护领域，好不容易撑住了第一波的攻击。“没想到绝对守护领域的计算这么棘手……真厉害啊，我的哥哥。”再怎么说，海市蜃楼是为鲁鲁修这样智力高过体力的领袖级人物专门设计的，没个键盘操作LV15就别想把它用得得心应手……这可亏难了洛洛。他羡慕哥哥，有那么好的头脑，异于常人的KMF驾驶技术，他为他骄傲，哪怕这种骄傲的代价是奉上生命。

 

阿尼娅马上合拢肩炮发射MORDRED最强的强电子炮，下一秒去发现炮击的直线线路上根本没有目标的踪影，下意识抬头一看，海市蜃楼竟然出现在百米的高空……而且还连续地闪耀移动！“这动作……怎么回事？”再笨也该意识到自己被涮了。

 

再过一阵之后，阿尼娅只好回报她开MORDRED根本就追不上海市蜃楼。她的感慨估摸着也和当时的卡莲和卜部一样，惊讶却无可奈何。

 

“我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又是那破罐破摔的泄气话，洛洛一句都不想听。

为了避免遭到前后夹击，洛洛将兄长送至驾驶室的高度，暂时解除GEASS的禁锢，打开驾驶舱的舱盖，让鲁鲁修尽快地进入安全的驾驶舱内。“竟然在这么广的范围内使用GEASS，洛洛！你的心脏禁不住再折腾了！！”我发誓，这是鲁鲁修恢复记忆以来，他对洛洛说的最有良心的一句话。

 

……专心驾驶的洛洛只是在嘴角淡淡地笑了一秒。

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担心我。                                           

 

这时候，令人讽刺的一幕再次重显，由ZERO一手带出来的黑骑的士兵从背后驾驶KM对海市蜃楼发动猛烈攻击，因为绝对守护领域的一块面积没有计算到位，海市蜃楼的左腿被导弹击碎。纷踏而至的攻击并没有给海市蜃楼任何的喘息机会，一个猛烈的集中攻击带来的强烈冲击，原本放在阿修弗德学院校服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隆隆的炮声里，响起了手机链八音盒恬静的乐声，天差地别。

“已经足够了，洛洛……我已经…… ”

“不行啊，哥哥。因为……” 哥哥，你自暴自弃还没完么。
洛洛又一次打开了GEASS，心脏不堪重负而带来的痛苦渐渐浮现在他的脸上。
“住手——！ ”
鲁鲁想要喝止弟弟，但是要说出的话语却一同被消停。洛洛说过，谁也不能和他活在同样的时间。
追击他们的Knightmare，因为失去了驾驶员的操纵，纷纷像是被折断翅膀的海鸟一样坠向洋面。

八音盒的乐声却一直响彻。

 

“我一直，都只是别人的道具。”
“不要！洛洛！反正我这种…… ”又一次，洛洛叫停了鲁鲁想要放弃生命的辩驳。

他这么说着，也不去管，被停止的鲁鲁并听不见他的告解。仿佛是想要在生命的尽头将爱全部留下一样。
而鲁鲁，也在一次又一次被停止的短暂间隔中，拼命地想要制止洛洛。那么短促的时间，连使用GEASS都不被施予。
“我只是…… ”

“然后又是作为哥哥的道具……的确，我大概一直也仅是被哥哥利用而已…… ”
洛洛对着什么都无法听见的鲁鲁说道，一边，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的眼眶已经因为供血不足而出现了深深的黑影。不知道鲁鲁修看到他这副模样的时候，会不会是和当年尤菲米亚去世时，朱雀的心情一样。
“但是，也仅是那些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他回想着，那过去短暂的回忆，回想着那对于鲁鲁来说是虚假的，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真实记忆，足以将一个只知道任务和杀戮的杀手改造回人类的记忆。
“把你…… ”当作道具在利用而已！

“仅是那段回忆，真正地，让我作为人类而活！”
海市蜃楼一次又一次击毁了被停止的机体，飞鸟一样滑向天际。洛洛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天真的神采。

他即将被往日短促而温柔的记忆所杀死，再一次万劫不复。

口中来不及吐完的冷酷话语，但在恢复意志后，看见痛苦抓着自己胸口的洛洛，鲁鲁还是恢复了那作为他哥哥的平常心。
“洛洛！已经够了！”
“所以我！”
眼前，还有最后一架拦路之敌。
“你快住手！给我不要再用Geass了！难道你不听吗——！”
是的，我不听。
——所以我不是道具！因为做这一切，都是出于我自身的意志！！！

他眼里忽明忽暗的GEASS的信号，已经给他的生命，亮出了最高警告的红牌。

可是洛洛还想要使用一次GEASS，来静止远方布国空母的行动。他说过，要用生命贯彻誓言。

人最不能背叛的，其实是自己的心。

 

鲁鲁修真的觉得自己的眼眶都要溃堤了——他总是个在EQ上反应迟钝得要命的家伙，但合该命运不绝人——黑皇子战略专用的脑海里在零点零五秒之内划过一线救命的灵感，当年被捕的时候，蛋卷老爹是怎么让朱雀对付自己的。而且洛洛曾经告诉过他，自己的GEASS是要在能确认视野和清楚使用范围的情况下使用。

 

“洛洛！算哥哥求你了！活下去！！”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的视野内看不见东西、以及无法确认使用范围——在GEASS停止的间隙，鲁鲁修神速出手，捂住了洛洛不顾性命还要发动GEASS的右眼。

 

“哥哥你干什么！！”原作中没有这一茬的突然袭击让洛洛感到惊疑地措手不及。可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掰开哥哥的手。

 

“海市蜃楼我来操作！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的！！”鲁鲁修死命地捂住洛洛的右眼，坚定地阻止他再次使用耗费心力的GEASS。左手绕过弟弟的肩膀，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游移起来。“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你说过的，我们两个一直打拼到现在……”

 

号称“死亡打字机”的海市蜃楼，只有鲁鲁修才能轻松驾驭，KMF胸前的光棱弹发射口开启，在黑皇子按下发射键ENTER的时候，弟弟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无声地支持。

 

啊啊，用橘子公激情告白的词汇来形容——那个，一心同体？

 

在削爆了最后的拦路之敌，海市蜃楼勉强维持住飞行姿势，仍然有些跌跌撞撞地向山中的密林投去。

 

“洛洛……为什么要救我……我明明……”是恨你又想杀掉你的人啊。

 

“……因为……哥哥，是个骗子……说什么讨厌我……还想杀掉我……”

 

“……”

 

“只要是哥哥的事……我都知道……”

 

鲁鲁修刚准备伤感地回复：是的，你个哥哥，是个骗子。

他感觉得出来，时限马上就要到了，奇迹的ZERO创造了无数拯救的神话，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救不了——人生失败啊，鲁鲁修。

王之力注定使你孤独——CC的警示浮现在脑海，那是魔女的魔咒。

 

 

“死了你还知道个P！”莫名其妙被扔过来的一个氧气袋砸中左脸，一声暴怒的斥责打断了洛洛在人生中最后的温情告白，也打断了鲁鲁修承应的安慰。离海市蜃楼近在咫尺的地方凭空闪现了一架鲁鲁修从来没见过但是洛洛见过的KMF——那是时翔士的坐骑“次元帝”。驾驶舱匆匆打开，里面的人也像是急疯了似的，一个箭步就跳上了海市蜃楼的肩部，手里还拿着针管一样东西。“鲁鲁修你让一下！”

 

“你要干什么！！”这么鲁莽的像是要扑过来的架势，确实是吓了黑皇子一跳。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明明被自己让洛洛去把他埋成阿修弗德学院的花肥了么？

 

“强心针！！！”还是特效的——时间观念比黑皇子还强烈的菲迪亚斯暂时不跟他废话，撸起伤员的袖子，照准静脉扎了下去。已经极为虚弱的少年脸上稍微浮现了痛的表情，但是很快又褪去。“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你要是这么就死了那我会很困扰的！！！”

 

洛洛的眼睛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闭上，无力地看向同谋者的方向，瞳孔聚焦困难，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好像该说的台词都已经说光，这意外的“加戏剧本”让他根本是措手不及而且也有心无力。

 

“喂！！洛洛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不要揪我领口！他现在是能保命，但是必须立刻找医院进行治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万能的！”

 

真是好运得一塌糊涂，鲁鲁将氧气袋的面罩覆到弟弟的脸上。“医院……附近是不能去了…蓬莱岛也不行…你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吗？”尽管蓬莱岛是ZERO一手创建的根据地，但是现在黑骑叛变，如果贸然前往那里的医院，不声明ZERO的身份，布里塔尼亚的外人会被排斥；声明身份，黑骑会立刻知道自己还活着……切！天下之大就没有能容下他ZERO的地方了吗？！

 

“那只好跑远点，去中华联邦了……反正黑骑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瞬间移动到那么远的后方。鲁鲁修，你先启动海市蜃楼，我带你穿越空间隧道——此地不可久留！”说完，菲迪亚斯跳回自己的驾驶舱，关上了舱门，通过光信号向对方表示待命。“时空乱流刚刚结束，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路程！”

 

“我知道了！”鲁鲁修费力地将洛洛从驾驶座上抱起，把刚才捡起来的手机放回他的手心。因为自己不坐回驾驶座的话很难操纵KMF，可是他很快发现不可能让如此虚弱的弟弟像自己刚才那样挤到置物柜（他平时放衣服和面具的那两个抽屉）上坐好。无奈地只好让自己先坐进驾驶座然后将弟弟侧身放坐到腿上，让他的头靠在肩膀，右臂从背后搂住他的身体避免启动时任何可能的晃动，左手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启动指令。就算是这么暧昧的……在腐女看来需要尖叫的POSE，容易害羞（这定义也许有点偏颇和不稳定，其实他有时候脸皮也比城墙都厚）的黑皇子却没有任何不适。对于不顾性命救了绝境中的自己的洛洛，现在鲁鲁修反省着不到一小时之前的乱发脾气，一心只想怎样才能让弟弟迈过生命的这道坎。曾经，他对朱雀说“活下去”是为了自己，这次其实也不例外，因为他总是后知后觉，现在才醒悟洛洛活着对自己是多么重要。就算黑骑众毫无征兆地背叛了自己，可是原本虚假的弟弟却死死地拽住自己失去希望的手，不顾心力可能的衰竭都要把自己拉回生存的边缘——他无法背叛这对生存和生命的信任。

 

“哥哥……”这细小的声音，和刚出生的小猫的“咪”很像，何况又隔着氧气面罩。

 

“怎么了，洛洛？！”对于打完强心针一直在等效果的黑皇子来说，这第一句话让他既欣慰又紧张。已经失去了娜娜莉，失去了黑骑的信任，他再也没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

 

果不其然。“我……好想睡……”眼皮开始不争气地往下耷，手中却死死地抓着四叶草吊坠的手机，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再放手……仿佛一放开它的话自己就会立刻死去。

 

“喂！不可以！！……菲迪亚斯！！”你这药什么破效果！！他真想要用吼的——这分明是黄金八点档里面要死人之前的倒计时对白啊！！

 

吼个P。“让他睡。”隔着KMF没开通讯都听得到……时翔士以“你没常识啊”的目光瞥过去，扁了扁眼睛，差点就想操作KMF踹他一脚醒醒。“你以为哪个刚打过强心针的病患都有精神和人继续聊天？！饶了你老弟好不？！”

 

“海市蜃楼准备完毕！”被人这么喷也没脾气，在黑皇子的人生历程中真是头一回——天要下红雨了。

 

“跟我来！”时翔士的KMF在密林中伸手画了一个幽绿色的圆圈，圆圈里面是幽深的隧道，“次元巡航技发动！！”

 

等到白痴的巡逻队和没用搜索队找到这里有奇怪脚印和海市蜃楼掉下的一两个螺钉和碎渣之外，它们只能空手而归——因为目标早已魔术般地人间蒸发，逃离到遥远的东海对面了。

 

安心地睡吧，我哪里也不会去，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洛洛，我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总是后知后觉。

你并非是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而是我鲁鲁修-兰佩鲁奇的弟弟。

 

右臂的脉搏，和弟弟渐渐趋于稳定的心跳声，默契地合拍了。

对于洛洛来说，哥哥不需要使用GEASS，他的声音也是绝对的命令——

活下去。

 

为了彼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