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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时，那个本来要上车的男人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停住动作回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钟如意的心跳在他看过来的瞬间都停掉了！她知道，屋里没开灯，路边的路灯照不到这里，对方看不到自己，但她还是马上缩进了窗帘后面，气儿都不敢出。

楼下，顾寻顺着荀战的目光看过去，顿了一下，才说：“怎么了？那是荀小觅的房间。”

“啧。连她闺房在哪儿你都知道了？不是说才来云城两天吗？进展不错呀。你小子，有前途。”荀战压下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打趣顾寻。

“你以为谁都是你？”顾寻也看了荀小觅的阳台一眼，看她刚才那困的样子，这会儿应该睡熟了。

“我怎么了？老子现在还堂堂正正单身呢。”

“单身才有问题。我都怀疑你这把年纪不结婚是为了祸害更多的女人。”

“死老七，你不想活了对吧？你倒是说说，我祸害谁了！？”

“不知道。反正有女人的任务，都是你去。”

“我那不是比你们会说话吗……特么和你这样的木头也说不通。走了！”

荀小觅的阳台窗户是开了一道小缝的，荀战和顾寻的声音不大，但这会儿已是深夜，他们的对话，钟如意也隐约听到了。

荀战现在看起来颓废了不少，七八年前，他可真是年轻干净的英俊男子。

钟如意低头，在阴暗的微光中看自己已经鲜嫩不再的手掌，忍着嘴角的伤，轻轻地苦笑了一下。

七八年前的自己，何尝又不是年轻好看的单纯小姑娘呢。

不过，因为欢欢，她从来没有觉得后悔过。

钟如意在黑暗中，慢慢地梳理了自己的心思，这几天荀战也没再到觅恋客栈来，荀小觅又一直很忙，所以也没看出来钟如意和荀战有认识的迹象。

倒是林森的案子，有了一点进展，尸体检验表明，林森应该是早就被人杀了。那半截尸身之前一直都是被冰冻在一个冰柜里的。那个冰柜原本应该也放在凶手才能找到的地方，但可能在搬运过程中遭遇了暴雨，又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冰柜倒了，那半截尸体被冲出来了。

云城J方以6号泄洪口为圆点，向四周展开搜索，倒是真的找到了一个空的旧冰柜。但因为大暴雨，冰柜被清洗得很彻底，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森的上半身在哪儿？

没人知道。

这个案子，仍然持续地在云城本地人之间秘密流传，大家都不怎么和游客说这事儿，怕影响云城的旅游生意，但本地人之间，都快传成邪乎事儿了。

忙完了一波游客，荀小觅抽了个空儿又去了云城JC局一次，是买菜的时候顺便去的。荀小觅和罗征见面的时候，顾寻去找了荀战，想问他要之前他让他帮忙查的资料。

做为代理副J长，荀战是有单独办公室的。只不过原本简单干净的办公室，此刻堆满了各种案宗和文件，顾寻进去的时候，觉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踢开一叠挡路的文件：“东西好好放会死？”

荀战正往一块白板上钉几张头像：“老七你来了。正巧，你过来。看下，这人熟不？”

顾寻走过去，仔细地看了一眼：“好像在哪儿见过。”

“316那案子。”316就是去年他在琨城破的那个跨国贩毒大案，老七也有参与的：“后来整理的录像资料里，这人出现过两次，但是抓捕的名单和抓捕到的人员里，都没有他。”荀战又抽出一张照片：“你再看看他。”

 “这是……”看起来和刚才那张从录像中截取的人长得很像。但顾寻又有一种直觉，这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他还是把人认出来了。

那是荀小觅的丈夫，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