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甸开煤场的男人
文/拾花女人
1
平甸是一个地处豫晋交界处的夹在峡谷里的山村,村北有一条河,以这条河为界,河的北岸是山西,南岸是河南。因此,这个地方别看偏僻,自古却是一个很重要的交通驿站。
男人来平甸开煤场的时候,村庄北边挨着河道的地方是一片很大的荒地,男人用很便宜的价钱买下时,谁也不会相信男人会在此发大财,并传说还有一个女人从河北岸的那个邻省跑过来,甘心情愿委身于他,成为名不正但实际意义上的老板娘。
这当然都是人们的臆测,谁也没有见过那个山西女人与这个河南男人有过什么过于亲密的事情,而男人与另一个漂亮女人的荤事倒是真的。
2
男人有家室,住在喧嚣的城里。
男人相中平甸这个偏僻的地方时,已经在那个灯红酒绿的世界混得很有名气了。
男人长得不算英俊,甚至有点丑陋,个子很矮,基本属于三等残废,脸庞黑黝黝的,看上去像个乡下汉子,大概要比实际年龄大十几岁,但是男人身上的金钱闪发的光亮却让他春风得意,暗地里还在城郊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男人觉得有漂亮的女人跟着自己,也足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了。
男人的妻子也知道男人养女人这件事,但她知道那漂亮女人是冲着男人的钱来的,她没有说破。男人的妻子看上去很窝囊,但实际上很明智。她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去较真,最终吃亏的是自己。
男人的妻子是从乡下来的,人长得粗粗壮壮的,当初跟男人时,男人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只不过是做点小生意,但是那时条件跟乡下比较起来,已经好多了,男人没有嫌弃她乡下人,也没有嫌弃她长得丑,她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现在男人又成了气候,更是觉得男人很金贵了。因此,对于那个漂亮女人的存在,男人妻子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捅破这事情,只要男人不抛弃这个家就好。
男人也是个明白人。就因了妻子这一点难能可贵的理解,男人觉得外面养的女人再漂亮,但论起实在来,还是比不上自己的妻子,因此对妻子也很尽职。
3
按照男人当时的资产,即使不再工作,也足够享受到老了。但是男人毕竟是男人,事业做得越大,越没有止境。钱对男人来说,似乎是一个身份标志,永远戴在身上,什么时候都抛不掉。因此,当男人把挣钱的目光转移到这个偏僻得到了省边界的荒凉小村时,妻子没有阻拦,并觉得这样也好,那个城郊的女人就不会整天缠着男人了。
事实上,也正如男人妻子所料,男人走了之后的两个月里,城郊的女人就跟了另外一个男人。当有一天男人从大山的煤场里回来,向城郊那幢别墅驶来时,男人远远看到一辆蓝色轿车停在门前。男人预料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将车子偷偷地停在别墅后面的那片林子里。等了半天后,男人见到自己的那个漂亮女人头发蓬松、慵懒地依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肩膀上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越过花园式的庭院,穿过雕花的铁门,将那英俊的男人送上车子,并目送他缓缓离开。
男人当时的心里如同刀扎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会给自己难堪。男人想起两个月前临走时,女人丰满的嘴唇如荷花一样把热辣辣的缠绵凝成一朵朵凝重的诺言,让男人感觉在这世俗的污浊中,竟然养了这样一株依依纯情的碧荷,男人很是满足。
男人自以为不是那种贪色的男人,他觉得既然这个漂亮女人跟了他,就不能亏待她,因此,男人在去边界开煤场之前,给女人留了足够她在家随意开销的钱,临走的那天晚上,男人一边抚摸着漂亮女人一丝丝闪发着淡雅清香的长发,一边叮嘱她在家里好好地守候。漂亮女人很柔顺,像猫一样偎在他并不宽厚的怀里,那时,男人心里的成功感如太阳灼热的光亮一样,盖过了人间所有黑暗的角落。
因此,当男人看到自己觉得很放心的漂亮女人被英俊男人拥着走出别墅时,男人的血液顿时奔涌而出,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极大的侮辱,他将拳头握的紧紧的,他恨不得上前去把那男人打到在地,然而,男人还是极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男人觉得那样做,会让自己的身份更掉价。于是,男人强忍着,等漂亮女人返回屋里半个小时后,男人才将车子绕到别墅前。
男人开了大门,走进客厅,女人刚刚洗完澡,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清新脱俗地飘出来。
女人一看到男人站在客厅里,不禁“啊”地一声,吃了一惊,两手很自然地裹紧浴巾,然后又很急速地放下来,那洁白的浴巾便从她洁白的肌肤上滑落下来。女人旋即很魅惑地朝男人怒了努娇小的嘴唇,然后半带娇宠半带责备地靠近男人。
实际上女人的这个动作时极不自然的,尽管女人极力想让男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极力让男人感到她的可爱,但是男人从女人刚才那一惊一乍的瞬间动作里,看到了她的惶恐,因此,当女人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时,男人的心里已经冷冰冰的了。
男人轻轻地推开女人缠过来的皎皎双臂,坐到沙发上。沙发上的罩布还是凌乱一团,女人急忙走过去摆平展了,然后坐在男人身边。
女人问男人回来怎么不打电话,好让她去接他。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女人在家里过得还好吗。女人说还好,就是想男人。男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想男人了,看哪个英俊的就找一个解渴。女人便用柔弱的拳头砸在男人身上,嘴唇一翘,嗔怒地说男人教他使坏。实际上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暗暗地掠过一层红晕。
男人没有接着女人的话题再往下说,他站起来,女人也跟着站起来。男人对女人说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出去,并说这栋别墅妻子要来住,自己在市区还有一套单元楼房,让女人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明天他来接她过去。
女人听了这个消息一下子跌倒在沙发上女人说为什么,自己不是你的女人嘛,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在这里居住。男人说不要问为什么,自己决定的事情,你不要问为什么,只管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就是了。女人说不。男人说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男人的眼光很犀利。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眼里流出了泪水。然后,男人出门,女人送到门口,看着男人远去……
第二天,男人来接女人。女人带了几件随身衣服,跟着男人到了市区的房子。
那是一栋单元楼,男人将女人领到三楼,打开房门,里面已经布置得很齐全,只是比起别墅来是天上地下了。男人将一把钥匙交给女人,并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交给女人,然后说你从现在起要自己去找工作,并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女人这个时候恍然大悟,她想张口对男人说什么,但是男人抬手阻止了她。男人对女人说你保重,我走了。然后男人就走了。女人望着男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道口,返身把房门“啪”地关上了。
男人走到楼下,打开车门时,听到女人的哭声从楼上飘下来。男人心里一阵疼痛,他犹豫了很大一阵子,直到女人的哭声小了,然后男人才离开了那座单元楼。
4
男人离开漂亮女人后,很少再与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接触。
男人妻子看到男人的变化,暗地里很高兴,但是她并不让男人看出来。男人对妻子的这点态度很是欣慰。男人觉得妻子再丑陋,对自己也是忠实的。男人这个时候想起妻子的种种好来,并相信了古人一句话,家有丑妻是个宝,更何况妻子是如此善解人意,于是更爱自己的丑妻了。
有时是生意场上需要,男人也会陪客户与一些女人在一起,但那都是逢场作戏,男人再也没有像对待那个漂亮女人一样的情感了。尤其对那些来他跟前套近乎的女人,男人都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让那些女人靠不得跟前,男人甚至想这些女人不知道在背后跟多少个男人有过零距离接触呢,甚至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拒绝单独接触女人。
然而男人毕竟不是柳下惠,男人的这种沉默只是维持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喜欢上一个来自河对岸、长得也不漂亮、而且有家室儿女的山西女人,并让这个女人做了自己手下的会计。但是男人只说是喜欢,并没有说爱上。
5
男人是在自己买下平甸村北边那大块荒芜的土地后,认识那个山西女人的。
男人在平甸这个地方做煤炭生意,说白了,就是从山西的煤炭商那里便宜买来煤炭,然后再高价卖给本省的那些需要煤炭的厂矿企业。
男人之所以来这样一个鬼都不愿意呆的地方开煤场,是有原因的:河对岸是个产煤大省,许多小煤炭商人都借这个机会发了很多财;平甸这个地方恰好处在豫晋交界地带,地方偏僻,很少有人来管理,可以省去许多诸如税收的麻烦;这里自古以来就是豫晋很重要的交通要道,虽然道路崎岖,但是很多山西人还是愿意从这里往河南运输货物。因此男人就在河的南岸上,选择了这一大片荒芜的沙滩地,并在上面建起了一排厂房,开了一个很大的煤场,购置了许多机器,雇佣了几十号人,专门倒腾煤炭生意。半年后生意越做越大,这里很快成了大山深处最热闹的地方。
由于生意的需要,男人很想在业务上找个帮手,如果是山西人则更好一些,他们更容易与山西人打交道,生意要好做一些。那么,山西女人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先是山西女人的丈夫来到煤场找活儿干。
山西女人的丈夫干起活来很踏实,不怕苦累,帮男人揽了好些生意,很是被男人赏识,得到了一份很高的工资待遇。后来山西男人干脆把妻子也接来,一起在男人的手下做事。
山西女人长得很结实,虽然没有城里女人那样白皙,但是那丰乳肥臀的模样,让男人们看一眼就不会忘掉。更何况煤场几乎是清一色的男人,因此,山西女人的到来,无疑给这些山里汉子带来了足够的生气,尤其山西女人弯下身子干活的时候,那翘起来的浑圆丰满的臀部会让那些干活的男人们多望几眼。山西女人如果发现了,就会吵一句方言味道很浓的讪话骂他们一辈子打光棍。女人骂得越凶,男人们越喜欢。女人后来干脆也不骂他们了,女人知道他们心底善良,都是实实在在的农家汉子。
山西女人干起活来一点也不亚于那些男人,还做得一手好饭,哪怕再平常的米面,到她手里就会变幻出很多花样和味道来,因此,后来,在众人的建议下,男人就让女人专门做饭。
男人一开始对这个山西女人并没有怎么注意,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与他见过的其他女人有一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男人也说不出来,总觉得不一样。直到有一次男人从山西谈生意回来,在路上被一场暴雨淋坏,患了重感冒,在煤场那个办公室被山里女人伺候好以后,男人才觉出山西女人的不一样来。
男人是个做起事来很投入,也很吃得起苦的人。当初男人从一个倒腾小生意的商贩发展到现在拥有一个大煤场、二十多部重型卡车,也确实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情,里面受尽了很多曲折。而妻子是从来帮不上忙的,男人压根也没有让妻子帮忙,她只要照顾好家里的老母亲和两个孩子就行了。至于男人在外面的拼打,不管有多大的苦难,男人从来没有跟妻子提过。
男人在外面拼打惯了,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此,从这个煤场投资以来,男人很少回家,有时候回家一次也是来去匆匆,不过多停留。其实,男人在家与不在家,都感觉不到孤单。男人也不缺女人,但是男人却从不在女人身上贪恋。男人有一个原则,女人是人,不能对不起人家。比如自从男人遇到漂亮女人后,就没有再去接触其他女人了,而自从离开漂亮女人后,也不再去零距离接触女人了。
男人觉得天下的女人其实也没有啥意思,不过就是那点破事。但就是这没有意思的那点破事,最终还是在山西女人那里被演绎出了一场野史。
6
男人那次患的感冒可真不轻,躺在床上输了整整半个月的液体。
患重感冒的这段时间里,白天,山西女人很热情地照料着男人,给男人端汤喂药,比男人的妻子伺候的还周到;晚上,女人的丈夫则守着男人,寸步不离。
夫妻两个的热心肠让男人很是感动。男人病好了以后,就让山西女人的丈夫代管了山西的联系业务,专门负责采购煤炭,而女人在煤场成了专职会计,有时也跟着男人去山西与客户洽谈生意。也许是得缘于山西女人,男人每次去山西洽谈生意,都特别顺畅,有的很棘手的事情,只要女人前去交涉就成了。男人一直奇怪,越发觉得山西女人是个人才。于是,只要是山西的生意,就放心地交给女人去处理,女人总是圆满完成任务。男人对女人更加信任,并且越来越觉得这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竟然不普通。于是男人开始注意起这个山西女人了。
严格地说,男人真的不是坏男人,女人也不是坏女人,而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衍生出来的一些事情却让男人和女人背上了坏的名声。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也许男人与山西女人都不会有什么事情,而由于那场车祸的出现,男人跟女人就发生了不清不白的关系。
男人去山西谈一大笔生意时,特地带上了女人。因为这次去见的客户很重要,是煤炭销售部经理。因此,到了山西太原时,男人觉得女人应该打扮一下自己,好给人家一个好的印象。男人让女人化了三百元钱把发型整了个模样,又到商场里给女人购置了一套名贵的服装。
女人心疼钱,说这些钱够山里的孩子上一年学的花费了。男人说,有些地方的钱该化就得花,不要因小失大。女人便不再说什么,听着男人的安排,把自己给包装了一下,这一包装还真的是个奇迹,当下女人那典型的身段恰到好处地展示出了特有的魅力。男人当时就有点眼直,但是鉴于女人和女人丈夫对自己的忠心耿耿,就收敛了那颗砰然一动的心。
男人知道一个原则,朋友妻不可欺,因此对于山西女人,男人只是心里欣赏着。那些欲望的火花、放纵的玩偶、美丽的皂泡,都被男人压制在心底。男人毕竟做生意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更容易冷静地处理自己的情感,尤其与那个漂亮女人有过那么一段艳史之后,男人知道自己活在真实里。
男人不想玷污了与女人及其丈夫的那份纯洁的情感,因此,当女人经过一番包装漂亮地站在宾馆的落地镜前、很惊讶于自己的一番别种滋味的美丽时,女人在心里暗暗感激着坐在一旁欣赏她的男人,并用一种冲动的目光望着男人。
男人预感到了女人眼里的热烈,那种热烈可以唤醒夜露湿润的火焰,并让情感在瞬时间发生跳跃与升华。但是,男人做出了一个很令女人失望的决定。男人说我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去见销售部经理,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女人似乎窥破了男人的心理,只是“嗯”了一声,便小心翼翼地送走了男人,然后关上门,一个人躺在宽大的房间里,眼前一会是丈夫的影子,一会是男人的身影。女人自从跟丈夫结婚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了心里竟会有那么多的甜蜜和羞涩,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的幸福。
那夜,女人没有睡好觉,女人觉得,自己无论怎样都要帮男人把这笔生意谈好,于是在第二天的洽谈宴席上,女人陪着那经理喝了很多酒,并在男人出去的时候让那经理狠狠地占了一把便宜。
在谈成生意回去的路上,男人在前面开着车,女人在后面感觉乳房隐隐作疼,便隔着衣领偷偷地看着被经理咬过的地方,竟然渗出了一丝丝血迹。女人怕男人看到血迹渗出衣服,便用小块儿面巾纸偷偷地塞在乳罩内。
实际上,男人已经从前面的反光镜里看到了女人的一切。男人在心里很感激女人,男人知道这笔生意谈得顺利,除了“炮弹”轰炸外,女人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男人觉得不能对不起女人,于是,男人特地将车子拐到那家金利来首饰店,为女人买了价值上万元的项链和戒指,并将没有送完的十万元现金抽出五万元交给女人。
女人说什么也不要,男人说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不要推辞,于是女人接了过来,说我先替你保管着。男人开玩笑地说,回去后,煤场的钱就都归你保管了,然后男人就带着女人快乐地离开了太原。
7
也许是合该他们出事,就在他们回到距离平甸煤场三四里的山路上时,从对面飞驶过来的一辆车由于刹车失控,将他们的车子撞倒在山崖下,幸好车子在滚落时被一棵大树挂了一下,缓冲了跌落的速度,车子栽倒在地上时,并没有出现意想不到的惨状。
女人清醒过来时,男人还在昏迷中。女人慌乱向煤场打了求救的电话,然后便将男人扶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用毛巾裹了男人流血的头部,不停地呼喊着男人的名字。
半个小时后周围围满了前来抢救的人们。人们一边抢救着男人和女人,一边打量着女人身上时尚的打扮,似乎明白了七七八八,便胡乱地猜测着,并七嘴八舌地说一些风凉话。女人此时已经没有气力、也不想去辩解什么了。女人只是无力地看到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鄙视,
女人被送到医院时,女人的丈夫也来了。丈夫陪着女人做完检查,知道没有什么大伤,等到女人出院后,提出跟女人离婚。女人知道丈夫的意思,女人也没有说什么。
女人跟丈夫离婚后,回到煤场,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又将财务上的账本清理好,帮着男人把最后的一笔生意做了一个完结,然后到医院里去看望男人。女人到医院时,男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女人将一大摞账本交给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她的男人的妻子,然后就离开了。
从此煤场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山西女人的影子了。后来就有人说女人走时带走了男人的几十万元现金,还有的说女人早就是实际意义上的老板娘了,从男人手里捞取了很多钱…….
8
一个月后,男人出院了。男人回到煤场,在办公桌抽屉里,见到女人留下的一张纸条:账簿上的财物都理清楚了,库存现金五十万元存到了银行你的账户上了,你来后去查看,我走了。
男人看完纸条,心里一阵沉甸甸的,眼里哗啦啦地直流泪水。男人走到河边,看着那条在豫晋交界处流淌的汤汤河水,望着对岸的山坡,久久没有回头……
几个月后,煤场里的一切设备都被运走了,煤场开始恢复了当初的沉默与冷静。
十几年后,有人从平甸下来说,经常见到一个男人在豫晋交界处的河边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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