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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拾花女人 |
分类: 那些花儿 |
http://s11/bmiddle/4cb032c3ta7f76bd862fa&690芦花飞雪落谁家
走近芦苇塘,却不敢看芦花的笑容,它雪白的,会羞赧了我的脸庞;站在芦苇前,却不敢我说有多么坚强,芦苇柔弱的生命,可以为翠鸟缔造舞蹈的天堂,而我直立的身姿,却不能为心造一隅安足的地方。
时光飞剑,至今削不去那些青葱的记忆。在盘根错节的网里,枯萎的芦杆重新生出嫩绿的新芽,它们青幽地喘息,想极力挽留那些年年老去的时光,而我,我的目光散乱如花,沾着指尖上的疼痛,迷离在白雾茫茫的水域,不知归路。
风中,那只水鸟背对着我,孤独地悠闲着,忽然,它羽翅如剪,只轻轻一掠,便折弯了芦苇横斜的枝干,那撕裂天空的剪影优美地翔过水面,褶皱了谁铺在清浅里的笛声?池塘那边,有人捻一缕炊烟呼唤我的乳名,有人含一枚芦叶吹响清亮的哨音,划破山头的月亮。
好想在一个泼满霞彩的黄昏,去重新温习塘边芦苇的故事,那一溪漾漾的绿波荡着春天的温柔,揉我的趾甲,而我双足如鱼,探入芦苇丛,顷刻,一层层清凉的声音从水心深处荡来,那一圈圈柔曼的涟漪,便是我梦的裙裾了。
而我的梦是一尾芦花鱼吗?它吻着我的足丫嬉戏,那自由,那欢乐,那适意,会如笛音一样在天上飞翔吗?还有,那只立在水心里的翠鸟,会窜出梦幻的水面,与风一起哼那首亘古千年的歌谣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而不管蒹葭如何凄凄采采,白露如何未晞未已;不管在水之湄之涘,道路如何且右且跻,在水一方,我只想洞悉:那植入泥塘深处的芦苇,为何能够穿越千年的时空,却走不出我拳头般小小的心脏?
又见芦苇飞花,又见芦花悠扬,那雪白的花语如砧,又一次敲碎了藏在我骨头里的疼痛。躺在芦苇织成的诗章上聆听,那匍匐的泪水沾着月光的呓语,如苇叶上清凉的露珠,滴湿了谁的心肠?是花与蝶、鱼与水,是恋菊渊明、惜梅白石,是摔琴伯牙、抱弦稽康,还是小曼与志摩、萧红和萧军,抑或是长眠在罗布泊里的余纯顺?
走过那片芦苇塘,我想知道月光在苇叶上落下的泪痕,里面满是谁的忧伤?一只鸟的鸣唱可以唤醒鱼儿的梦寐,一支芦苇可以在芦花风起的日子里呢喃飘柔的诗语,然而,我只想做一粒芦籽,植入如母亲怀抱般的池塘,在温柔里安家,从此不再流浪,然而,母亲的白发已苍老如雪白的芦花,在风中扬着疲惫的银絮......
芦花呵,能否告诉我你飘去的方向,并载着我的梦一起飞翔?芦苇呵,能否给我一个安居的地方,让我的思想从此不再日夜流浪?
2011.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