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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花开(四)

(2007-04-27 15:5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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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龙也

  

三、    遥的心愿

笹部先生的福,达成梦想。来到东京的真实用意,总算是完成了。每天都能看到藤原先生,能 和藤原先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总是憧憬着这样的日子,但是,亲眼看到龙也穿着浴衣走进卧室的样子,还是控制不住心里怦怦乱跳。

开始打理龙也的起居生活,才发现他十分节俭。虽然像时下一般的东京年轻人那样,因为时间关系从不在家里做饭,但是在外面吃的时候,如果是龙也自己买往往只是一碗三十块的蔬菜拉面。穿衣服方面,曾听说剧组的渡部先生平常的内衣也花了四十万块,可龙也冬天的内衣不过是两千块的便宜货,完全不保暖。在北海道拍戏的时候,贫血严重的龙也冻得鼻翼都红了。剧组里一位五岁的小演员雪织专门拿了妈妈做的黄瓜明虾卷饼给龙也吃,小姑娘很热情的把装在盒子里的所有卷饼都端来了。

“龙也哥哥,请不要客气。”小姑娘清脆的喊着。

龙也对小姑娘很关照。因此小姑娘任性的把所有卷饼全部送给他的时候,龙也只拿了一张,笑笑说:“一个就够了。”

雪织仿佛要大家都听见似的大声说:“龙也哥哥,请多吃一点吧!”

真是容易害羞的人儿,龙也那少女般细嫩的面颊飞起一抹红晕。

龙也实在太美了。在全部是一线男偶像扮演的自卫队员中间,穿着白底和服的龙也就像是初绽的朝颜花,即使骑在灰暗的战马上,依旧与那些沉浊的色彩无缘。

雪织一有机会就腻在龙也身边。我甚至想,如果龙也将来做父亲了,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儿,可真是画儿一样的风景呢!

插一段题外话:雪织后来成为风靡亚洲的实力派明星。她的公开档案里,在“最崇拜的人”、“最喜欢的演员”、“最心仪的男人类型”三项后面,填的是同一个名字:“藤原龙也”。

到那时我才确信,龙也之后的空白,果然会有数十年的延伸。而《战国自卫队·关原之战》时期,雪织小姑娘对龙也的爱慕,也并不是懵懂的孩子心理。爱情要萌生的话,五岁,也是一样。

关于这个,得回想那段被大家认为是笑话的小插曲:

剧中饰演雪织爸爸的反町隆史戏弄的说:“既然这样就和前田导演说一下吧,让龙也做雪织的爸爸。”

雪织信以为真,赶紧摇头说:“反町叔叔你还是演我爸爸好了。龙也哥哥他,等我长大了要和他结婚的!”

这下不仅是反町笑,连渡部笃郎也笑起来:“雪织,要加油啊!龙也的女人可有几百呐!”

雪织脸气得通红,嚷嚷起来:“不!龙也哥哥只喜欢我一个!”小姑娘扑到龙也身上,“是这样的吧,哥哥!”

龙也笑着“嗯”了一声。

雪织带了一套蜡笔,画画的时候就找龙也陪她。龙也画了一个开满鲜花的原野,长粉色翅膀的女孩在天上飞,手里拿着魔法棒。雪织非常喜欢这幅画,趴在龙也的膝盖上,用黄色蜡笔加上一个很圆的太阳,龙也帮小姑娘托着画板。他低垂的睫毛弯弯的悬在那里,像是平安王朝宫殿外高雅的飞角。此时龙也的眉眼间萦绕着和风般的微笑,这样的笑容,我只看过那一次。

让人想起平敦盛殉教舞中的名段: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就算拍戏再紧张,龙也每天都会自己洗衣服。有时候不能及时回家,晒出去的衣服又被雨淋湿了,只好再洗,最多的时候一件衣服洗了六次。就算这样受罪,他也没送去洗衣店。我想原因是为了省钱吧,一个月煤气费是基本的一千五百块,也是自己去交,为了不支出那笔代扣的银行手续费。结果因为自己作息时间混乱,经常出现欠费被停煤气不得不洗冷水澡的事情。龙也对钱算计到这种程度,倒也会特别大方,比如说带妈妈出国啦,给哥哥姐姐买礼物啦,送侄女玩具啦,最近一笔较大的开销,是寄了六百万回去给妈妈在温泉旁边开了家寿司店。

真是头疼啊,给自己买一点营养品的钱却舍不得出。龙也若无其事的对周围人笑着继续工作。只有晚上回到家之后,才像警戒解除了那样,沉闷的咳嗽起来。

这天电影封镜,回家比平时稍早。龙也沐浴过后走到落地窗前面,透过玻璃望着东京的夜色。纤细却并不软弱的肩膀将青色睡袍撑起一道清冽的弧度,那道弧向下延伸,在腰带那里呈现出一个明显的凹陷。这个赤脚站在窗前的少年的背影,多么像秋日星空下明净的杨柳。

我把台灯调亮了一些,龙也转过身回到床边,找到香烟点燃了,对我微微一笑。龙也的脸完全没有男人们脸上那种性征明显的乖戾与刚硬,他是那么柔和,那么宁静,那么剔透,当他在橙色灯光下,透过额前散乱的发丝注视过来的时候,那模样几乎有着胜于女子的婉约。如果可以的话,就请永远这样看着我吧,而少年的你,也请永远像今夜这样盛开。

“高田大夫叮嘱过,说藤原先生不能抽烟的!”我伸出手去,“拿来。”

龙也仍然微笑着,却并没有听从我,低头时睫毛忽闪间,小鹿一般的眼睛扑朔出华丽的光亮。他是个不愿意说话的人,更准确说是不愿意交谈。但是啊,我的花儿少年,这样的夜里,请温柔的对待我吧。抽了会烟之后,龙也咳嗽又发作了。他想等咳嗽平息下来继续吸,可是越咳越止不住,于是不得已把烟按灭了。即使在暖调的灯光下,他的肤色依然如凝固的羊乳一般莹白,随着咳嗽的加剧,鼻尖和嘴唇上渗出雨雾般的水珠。龙也示意我去睡,也只好听从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好好休息。

在隔壁睡下之后,用心竖起耳朵听他咳嗽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可还是不放心,担心他是入睡还是晕倒了。考虑再三,轻轻起身,推开门进去。

摸他的额头,烧得很厉害。于是赶紧打开暖气,可是用处不大,龙也好像非常冷,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他的睡衣湿的厉害,裹在这样高烧的身体上会害了他的。我小心的褪下,还是第一次接触龙也的身体,仿佛有无穷的吸力将我淹没进去。衣服什么的,都是人类的伪装吧,就像语言、礼数、禁忌这些东西,完全是捏造出来毁灭幸福的吧。

我的皮肤贴在龙也的皮肤上,随着他胸膛的起伏,用同一颗心来呼吸。龙也是半昏迷状态的,可是看他的反应,也知道身体上覆盖着异性,却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示,只是侧过脸去,似乎想要回避可能的亲吻。这是他唯一的不配合的举动。这样的龙也,让我的心痛到失去知觉。托起他的下颌,小心却决绝地吻下去。是的,那是来自他的舌尖的火热,来自他口腔深处的潮湿与柔软,来自他的嵌入与撞击,来自他的巅峰与薄发。

龙也疲惫的伏在我肩头,能感觉到汗水从他的身体上流淌下来,沿着我的皮肤坠落进潮湿的床单,他的汗水麻酥酥的在我周身蔓延,无处不在,丝丝入扣,吞噬了我,将我淹没,你是我的花儿,你是我的少年,此刻,正为我开尽你的色与香!我抱紧了龙也纤韧的身体,翻滚,再度燃烧。

如果你用你的芬芳来引诱,就让我用我的绝望来回击。这不是厮杀,而是单方面的掠夺和刑囚。龙也已咳出鲜血,我却不能终止。还是四岁的我第一眼看见这男孩的时候,龙也只有不到七岁吧?可是,自那一天开始,十五年为你而生的饥饿,十五年在你的光芒下仰望的向日葵,十五年不再期望的梦想,除了继续继续,不知道还能够做什么。我的少年啊,我的心爱,哪怕是你痛苦到极点的鲜血,也不能够平息这熊熊的烈焰。

龙也咳得晕厥过去,拨开粘结在他脸颊的乱发,汗水与血纵横交错。舌尖一再舔吻他胸口小巧的花蕾,轻吻他毫无赘肉的小腹,轻吻他赐予我向死之境的尤物。我流着泪给高田大夫打电话,高田带着笹部博司先生一起过来了。

虽然已经给龙也穿上了衣服,精明的笹部还是一眼看出了事情的缘由,他对高田大夫嘟囔:“真是个花花公子啊,已经是这样的身体,还这么风流!”

这话传进我耳朵里,就像被刀割开了一道深重的伤口。

天亮以后,笹部先生通知了金森所长,因为事态越来越严峻,金森所长又带着莆田建设的大竹社长。加上高田医生,四个男人坐在公寓的客厅里,气氛就像罩进壳子里的冷藏间。

后来金森是这样说的:“既然龙也已经这样了,就要做其他准备。关于开始新人选拔的活动,要提前。没有问题的话两天后就启动。大竹社长你的广告合约,我想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广告有一段推广期,要是在这期间龙也出了什么问题,对大竹先生的项目会有损失的,是否可以考虑延后一个月拍摄呢?那个时候,我们的新人也已经选拔出来了,虽然未来一片光明,可是价格却非常便宜呢!”

笹部先生没有特别明显的表情,只是讪笑着说:“金森你对龙也治疗的费用是怎么安排的,要花很多钱哦!”

金森似乎被人踢了一脚似的蹦了起来,咆哮道:“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来承担吗!身体坏了是违背合同的行为,要肇事者自己负责不是吗!况且,关于他的私生活我已经警告他多次了,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自己的缘故!”金森叫嚷过后,稍微平静了一些,脸上涌现出悲伤,“不过,龙也从十四岁到我们公司,已经快十年了,说什么也不能不讲情分,所以,违约费的事,就不追究了。作为长辈,希望龙也尽快恢复健康。就这么办吧。大竹先生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一直没说话的大竹显得有些莫测高深,听到金森问他,才不紧不慢的说:“对我们公司来说,既然用明星来宣传的话,其实用谁都一样,选择太多了。就算龙也在日本是最合适的,我们还可以选择亚洲和欧洲的明星,对我们这个项目可能更有远期效果。但是,”大竹加重了语气,“我选了龙也。”

金森听到这里,迅速作出反应:“拍广告什么的对大竹先生你来说是个消遣而已,既然这样的话就让龙也去拜访您吧,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大竹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意:“在冲绳我有一处很好的别墅,就让龙也去那里好好休养吧。”

笹部先生看了看大竹和金森,“总要问问龙也的意见吧?”

金森听了这话后一副明知对方理亏但出于礼貌隐忍下来的表情。大竹也像一个悲悯的圣人,点了点头。

 

大约是因为医疗费的原因,加上龙也本身没有维持健康的热情,所以并没有住院,只是在他自己的公寓里卧床休息。作为家境不好的我虽然理解他这样做的动机,还是觉得无比心酸。

我试着劝龙也说:“医疗费就算非常高,不过,藤原先生你还是可以承受的呀。要是可以让自己舒服一点的话,为什么不去住院呢?”

龙也笑笑说:“花那么多钱修一个报废的东西,怎么都不应该。而且,小遥,钱很重要,所以要给重要的人。”

“是藤原先生的家人吗?”我问。

龙也“嗯”了一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看着落地窗外昏蒙的天空,叹息般的笑了起来:“真是没办法啊,父母兄弟姐妹什么的,很重要,不过,谁都是一个人活下去的吧。小遥,你有重要的人吗?”

我没有回答。

龙也似乎并不期待我回答什么,又说:“上了台,谁也帮不了你,要是出错的话,全部是自己的责任。人生就是这样的呢。”

“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如果藤原先生你病倒了,就不能关照家里了。”我说。其实心里没抱什么希望,这样的考虑,作为当事人,龙也早就想过才对。

果然,龙也只是笑了一下。过了片刻,像是觉得不回答不礼貌似的说了一句:“没有我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吧。”

已经隆冬了,下个月就是新年,作为特别庆祝,安排了一场舞台剧《哈姆雷特》。正是这个剧目,把如日中天的龙也推上了日本新生代俳优的王位。那高贵而癫狂的王子,造就出这冠绝之天才。

下个月又要再演了,却一直不见龙也背台词,偶尔问及,他只是淡淡的说:“已经记住了。”

与聪明得让人嫉妒的龙也相比,另外一个在剧目中并非主演的小栗旬却紧张得要命。小栗旬演的福丁布拉斯在三小时的演出中,只出现两次,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台词也很少。小栗是以偶像剧走红的,尝试舞台剧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超越,他的演艺经历与十五岁以舞台剧成名的龙也无法相提并论。虽然年纪相仿,但小栗的态度恭敬极了,简直把龙也当作神来膜拜。肢体语言啦,发声方法啦,情绪控制啦,掌握节奏啦,恨不得全部都向龙也求教。

“梦想有一天,成为可以感染全场的演员。”这是小栗关于舞台剧的坚定追求。他经常来公寓探望龙也,并且很客气的给我捎带各种女孩子的礼物。说起来,小栗是个容貌俊秀的年轻男子,有着与龙也相仿的身高和体型,不说话的时候隐约有些寂寥的样子。他和龙也不同:几乎看不到龙也忧伤的神情,总是有那么些笑意。与不怎么开笑脸的小栗相比,龙也连寂寞都是温暖的,除了自己,绝不侵蚀到别人。

今天下午阳光很好。小栗带着一包配好的汤料来了,说是可以滋补身体。我拿到厨房去加工,小栗则去找龙也聊天。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龙也的身体更糟了。咳嗽从早到晚都能听见,嗓子已经咳哑了,说话很费力,胃口也很差,随便吃点就会吐出来,哪怕从卧室走到客厅这么一点点路也会喘得不成样子。吐血也愈来愈严重,有时候睡着了都会咳醒。但是,病成这样的龙也,总是什么也不担心的样子,精神稍微好些就拜托我去花店买花放在家里。

各式各样盛开的鲜花,很快就凋谢了,最后变成枯枝丢进垃圾桶。龙也总是说:“每天都会有盛开的花朵呀。”

再没有一个男子比龙也更适合鲜花。每当他俯下身体,在一团锦簇中静静呼吸的时候,有着生动形状的睫毛,正如蝴蝶停栖在彩色的花瓣。那时,他是紫式部的源氏公子,是三岛由纪夫的俊德,是鹤屋南北的伊右卫门,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是一切岁月洪流中不被淹没的男子,是那些男子中成为花朵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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