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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了。我被观音山的云雨包裹着,一下一下为李玉鼓掌。
下午,因我要离京,公司里的“娘子军”提议提前庆祝“三八”妇女节。我欣然,决定请大家看场电影。当听说李玉的新片“观音山”正在上映,我知道,我已别无选择。
几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红颜”,被它对生命本质的直击而震慑。它让我记住了一个叫李玉的名字。之后不久见到她,接住了她递来的“苹果”。其戏如人,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纯粹”。
那只青涩的“苹果”,让从未正视过范冰冰的我,瞬间拂云拨雾,在她的忘我与爆发力中,看到一个好演员敬业状态的极致。压抑中的生命力,与无常的命运在“苹果”中纠结着毁灭。在种种强大的释放中,我惊喜其真。“苹果”让娇美如花的范冰冰变成一把利刃:刺破生活表象,直逼其本真。我叹,如是李玉。
灵魂一经碰撞,从此,李玉成了我心中惺惺相惜的朋友。认识她,我欣喜。她让我从充斥影坛的矫情与呻吟中看到了希望。
在决定了看“观音山”后才知道,今天是它的首场。三个人生纠结、前途迷茫的伙伴,一个比他们更纠结,更迷茫的长者。他们一块儿上了不知目的地为何处的生活列车,开始了各自的寻找与发现。命运在有轨道地自顾自狂奔,他们永远无目的地拼命在追赶、在搭车、在丢掉,也在找到。
躁动如血的青春,让他们以最直接、最真切的方式感受生命:热、痛、穷、苦、追、逃、爱、恨、醉、醒。青春没有中间地带。轨道是疯狂奔走的列车的方向,他们每个人都提着自己的命,沿着轨道找寻自己的命运。他们的身体是生命欲爆的容器:有的盛着青春,有的盛着死亡。在生死的临界,他们体验孤独的暂时与在一起的永远。
命运也许不能掌握,命又确实在自己手中。生命的绝对与相对在四处碰撞、到处撕扯,而轨道在一直向前。
天外有天,生命孤独的天外是在一起的永远。宇宙是比身体更大的生命容器。于是,他们开始在生命轮回的路上,无畏无惧。有的人的终点恰恰是有的人的起点,是分离也是团聚的开始。
在无常与永恒间,李玉让青春再次变成一把利刃,让生命喷涌,让“真”成为不定青春中的唯一绝对。痛过、真过,才活过。小容器被冲破了,在大容器中释然。观音山,从天而降的大彻大悟,李玉让生命的冷峻回归到永恒的温暖中。
列车迎面而来,远去的隧道口渐渐变成黑暗的尽头,我带着自己的所有,
搭上了这辆飞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