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和形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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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周年祭陈庆港主持人杂谈 |
这两天台里派我去采访房交会,七百多万的卫星直播车在一众小儿科和直播车中显得很大牌,我狗仗人势地坐在豪华车里。除了几个导播,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晒在太阳下,每次都这样,以至于结束时我都会对每一位鞠躬作揖:露脸的事儿全让给我了,辛苦辛苦!
周末起早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非常规,没有心理支持,何况凌晨二点才睡的。昨晚和一群好几年没见的朋友在一起吃饭聊大天,除了我,都是媒体界的才子精英,就我一女的。昨天的话题一水儿的形而上。其中一神人这两年研究佛教,以打坐的姿势试图从逻辑的角度来推断来世今生的理论。我坚持认为宗教是一种解释世界的方式,而他则认为完全是可论证的。最后我们庸俗地劝他不要从形而上到形而上,要走到形而下,混个什么名头,然后忽悠那些有原罪的睡不着觉的或者有了钱却找不着北的企业家来听课,为他们做心灵按摩师,这样,除了清贫地打坐筋脉打通外也有钱弄点酒肉穿肠过。
我们也聊到了汶川地震及周年祭,一致觉得很大程度上周年祭变成了周年庆,那些泛滥的像晚会一样的激动万分的或者汇报演出似的周年活动或者周年报道,让人无语。聊天的人中有我们称之为国际影人的庆港,他今年获得了公认的全球最权威的新闻摄影大赛荷赛奖的焦点新闻一等奖,题材是《走出北川》。
这组照片是于2008年5月14日在通往北川县城的路上拍摄的。他在地震后第一时间订机票,13日赶到绵阳,14日前往北川,当时整个道路都不通,而且随时面临余震和塌方。到了那边是一种崩溃的感觉:那么多那么多的尸体,横在那儿,感觉人的生命就像猫狗一样低贱。走在废墟上,不时听到下面“咚咚咚”的敲击声,那是那些被埋在倒掉的房屋下的人发出的,但你完全无能为力。那段日子,晚上睡觉会突然醒来,浑身发悚颤抖。从那时起,他懂得了葬礼的意义,这是人和动物的重要区别:为了纪念的这种仪式赋予了人的生命以尊重和尊严。
庆港这次的获奖被评论为对于中国摄影界来说,其意义就如刘翔在奥运会上实现110米栏夺金的重大突破。其实他早该得这个奖了,看看他的作品:《中国慰安妇》、《拉萨刻石者》、《最后的母系》、《细菌战调查》、《灰度空间》、《霞关葬礼》、《山村教师》,全是对社会深刻关注的视角。摄影,后期影像、后期、编排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关注现实。就像主持节目,声音的技巧是不重要的,重要的也是你是否在现实中。今天我去给浙江高校的主持人金话筒当评委,结束后有一个选手问我:如何提高声音的技巧,我跟她说:没有技巧,忘记技巧这回事。
庆港为我的透明都市慈善约会拍过现场,我也在前几年专门采访过他做过一个节目,有关他拍的细菌战和慰安妇的。自己觉得做的不错,不过只是得了个季度一等奖,年末评的时候据说听了个头就被刷掉了,说明不同的评委视角真的有很大不同。这两年我做评委比较多,虽然不是毒舌型,但也有点混到今天想去做传统终结者的意思。
其实我们反抗的想颠覆的都是那些不过心的东西:声势浩大,声泪俱下却空无一物甚至有着令人恶心的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