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此温柔

                鲁 克

周末，午休睡得有点久，依稀记得是老婆帮拉上的窗帘关上的门。醒来已华灯初上，莫名恍惚：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的，真快，转眼已过半生。

开手机，看见女儿刚发的微博：“大学期间我也做过挺多兼职，微信推广、淘宝美工、外拍……印象最深的是发传单，这些打工经历也如实写入了《青春在上》里。其中酸苦我是深有体味，所以我后来见到发传单的一定会接，但是有一种情况我很头疼——减肥产品的传单可不可以不要找我？”

心头酸酸的又暖暖的，顺手转发并评论道：“一步一个脚印，女儿鲁小胖的成长像她的体型一样敦实。呼啦一下，我就人到中年了，常常在午夜里醒来，莫名惊惶：我怎么说老就老了？但女儿的成长与成才让我又欣慰有加。是的，此生无憾，女儿是我最成功、最优秀的作品，夫复何求？鲁小胖，咱一起加油！”

起床，开门，客厅却黑着。我趿着拖鞋去隔壁，又去隔壁的隔壁，边晃悠边嗲声嗲气地吆喝:“大宝小宝，你们在哪里呀？”

嘿，这屋没人，那屋也没人，我这用心撒的娇、矫的情却白白晾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那叫一个囧。我一猜，娘儿俩准是去超市了。手机响，看到女儿回复，果不其然：“大哥你不老！”我哑然失笑，回她：“真的真的真的吗？！”从小到大，女儿跟我都像朋友，常常跟我没大没小的。

“妈妈给你买虾咯，可肥的虾！一会儿刷卡，你别跳起来哈？”

“我蹦起来可以吗姐姐？”

站在偌大的客厅里，被黑暗和家的感觉深深包围。我没舍得开灯，兀自走上阳台，看窗外万家灯火在玻璃的雾气里恍惚，仿佛流年。

再过一会儿，楼下的小路上，就会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我一开灯，她们一抬头，就能看见我——不管天多黑，我都能看见她们暖暖的、明媚的笑容……

                               2016.11.19.傍晚，北京，居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