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说老就老了

我们怎么说老就老了？
感觉还没有爱够，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爱
太阳就落山了

春天的田野，万物生长
流水追着白云，野草追着野花
那时候你也追着我，提着裙摆的手
也提着我的诗歌

那一刻我躺下来，躺成大地，而你
就是我开满野花的山坡
亲爱的，我喜欢你趴在我怀里的样子
喜欢看你支着下巴，毛茸茸的眼神
笑吟吟地望着我
那时我们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当你把脸俯下来的时候，我们只呼吸
什么也不说

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我蓬勃的心跳？
我的手从你背后，慢慢地，摸到胸前，摸到哪里
哪里就是缱绻的颤栗的火……

我们怎么说老就老了？
亲爱的，我们相依着走在小路上
秋风渐凉，你帮我甩上老爱掉下来的围巾
你日渐稀疏的白发，我已舍不得
触摸……
                 2016.7.4.午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