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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克散文:《时光倒流30年》

(2015-10-25 19:03:18)
标签:

鲁克散文

时光倒流30年

鲁文咏

徐蓓

葛衍

分类: 散文随笔
鲁克散文:《时光倒流30年》

时光倒流30

 

为女儿的《青春come on》剧本最后两集定稿,忙到忘了呼吸。一大早,接连收到几家银行的短信祝福,才想起今天是1025,我生日。傍午看手机,突然发现一连串的微信好友邀请,全是初中同学,恍若梦中。感谢上帝,给了我如此别致的生日礼物。太多青春记忆瞬间激活,青涩时光倒流入怀,心底是满满的感动和感恩。将近30年啊,弹指一挥……

感谢老同学倪水利有心,弄了这个同学群。乍进群,还有点小小的羞涩,就像当年不遵校规,偷摸去水库洗澡,迟到溜进教室,一推门,发现老师和同学们都直愣愣地瞅着自己……好羞涩啊!

倪水利在群里发了两张老照片,一张是我毕业时的证件照,瘦,头发长得像贼,小眼睛眯着,活活丑死了;另一张是横沟中学87届初三3班全体毕业生与任课老师合影,黑白照,老师12位,同学68,好大一个班啊!都快30年了,那些稚嫩的面孔我依然记忆犹新:每一张脸,都对应着一个清晰无比的当年的声音,也对应着我与他们点点滴滴的旧时交集;不看通讯录,我也基本记得住他们的名字……

徐蓓问我:“鲁文咏,还记得我吗?”我说当然记得呀,我还记得你为什么哭。

徐蓓写作“徐蓓”,但在我们那里,是唤作“徐培”的。李春波有首歌唱的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好像那小芳多美、多好看似的,其实小芳要是见了徐蓓,就会主动要求李春波改词儿了。是的,徐蓓很漂亮,个子高挑,那脸白得跟雪一样;爱笑,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漾满了柔情……没错,徐蓓是我们的班花。

记得那年是初三,应该是下半学期,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呢?因为时值初夏,衣服都穿得比较单了。那时我们刚搬进新教室不久,大瓦房,宽敞得可以容得下一群大象。新教室的地基垫得非常高,走廊到地面,有将近一米的落差,不走台阶的话,跳上跳下都是有点悬的。有人要说了:有台阶你不走,在那儿跳上跳下干嘛?有病啊?!是的,我就是那个有病的。

有病的还不光我一个,葛衍病得就比我还重。葛衍那时候还叫“葛绍森”,是我们班长,正经起来很有官样儿,官腔打得跟个人似的。小小说明一下:除了上课喊起立和自习课替老师监督我们之外,咱们班长正经的时候不多。

葛班长的不正经,第一个传染给了我,当然了,也是因为我这人比较好学,而且对“不正经”的东西学起来,尤其显得有天赋,一点就透,一学就会。

那天晚上有着明亮的月光,你要是仔细闻呢,还能闻见月光里隐隐的、若有若无的栀子花的香。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我站在走廊里望着皎洁的月光,正一边担忧着考试一边憧憬着未来,不料被葛绍森同志一屁股拱下了走廊……

我不是个爱记仇的人,我报仇一般都不会超过5分钟。对的,就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我瞅见葛绍森同志站在走廊一隅,也像我刚才一样静静地望着月亮出神,我悄悄地溜到他背后,背对着他,贴近,再贴近,猛然一撅屁股……

哄堂大笑。

我确信那笑声绝对是横沟中学晚自习课间里愉快系数和刺激程度最高的。没有之一。

我像个复仇成功的将军,在那几秒钟里享受了人生里第一次最具恶意的快感。不料几秒钟之后,羞愧和耻辱就像雨前的蜻蜓一样铺天盖地,向我袭来。不,这羞愧和耻辱,首先袭击的还不是我——

我听见了哭声,却不是葛绍森的,而是徐蓓的……

转脸那一瞬,我没有看见徐蓓的脸,却看见了徐蓓的眼泪——泪水正顺着她捂着脸的手指缝里向外流啊流,伴随着的,是她无地自容的压抑着的哭声。

我整个人石化在那里。

我确信,那一刻,全国人民都很开心。唉,你们这些坏人。

我不知道该怎样向徐蓓解释,也不懂该怎样去安慰她。那一刻,其实我比她还想哭。葛绍森,我要杀了你!这厮不断转脸埋头冲我坏笑了一节课,徐蓓趴在课桌上也哭了一节课,哭得我心都碎了……

看通讯录,我知道徐蓓现在青湖镇做着“钩花”的营生,那是苏北、鲁南一带特有的民间针织艺术:细细的毛线,经过织女们的妙手,能够勾勒出别样的美的世界。将近30年没见了,我不知道徐蓓现在长得什么样,但在我记忆里,她还是我们的班花,永远都是,而且,永远不会老去。

老师们一定都老了——从他们当老师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老了,要不,为啥叫“老”师呢?好在老师们基本都健在。

通讯录里,只有一位老师的名字上打了黑框,他叫李如军,我们的体育老师。几年前回老家,就听说他走了,癌症。莫名唏嘘。常常觉得自己老了,但听到李老师病逝的噩耗,还是一惊:他多年轻啊!

李老师为人豁达幽默,同学们都喜欢他。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老师们排球比赛,半个学校都在围观。对方阵营攻势凶猛眼看胜利在望,其中同样教体育的刘洋老师大声喊:“加油!叫他(们)输!”球网对面的李如军老师脱口而出:“你叫我叔,我就叫你侄儿!”30年过去了,那可爱的声音还在耳畔,那黝黑的脸庞还在眼前,而那个鲜活的、动如脱兔的生命,已经烟消云散了……

30年,说起来好像蛮漫长的,其实过起来,也就一眨眼。

一眨眼,校园里的法桐树就发芽了,吐叶了,我天,那个绿啊,绿得要死了;

一眨眼,那些法桐树的叶子就枯了、黄了,凋落一地,秋风一吹,它们全瑟缩成乡愁的模样;

再一眨眼,春天又来了,法桐树上去年结的毛球蛋子,就炸裂了,那些比蒲公英还细小的毛毛,就满世界地飞啊飞,仿佛离开校园的我们……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再一眨眼,我们在哪儿呢?

                     2015.10.25.晚,生日,于北京居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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