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公鸡唱给另一只公鸡的晨歌

——再致王旭明

                     鲁 克

唱歌要用嗓子吗？废话

但你既用嗓子，更用心

你的心不是玻璃做的，不是塑料做的，也不是

木头做的

相识近十年

一次次看见你孩子般的笑脸，也一次次看见

你滚热的泪水，我确信

你的心是热做的，是疼做的

我常常看见你温柔的内心，在那里

有月光行在水上

你的世界是寂静的，你

是你自己的婴儿

世界在他的怀里安睡

我们都他妈不要长大，好吗好吗？

我讨厌长大的王旭明和长大的鲁克

我特别害怕一觉醒来，这个世界白发苍苍

像个老妖精

别说是我，我估计，就连九岁的小诗人铁头

也不答应

走在异乡的人群里，总有人喊你的名字——

喂！王旭明！

他们叫得不一定很大声，但一定足够

惊到你

做个名人容易吗，你说？

但是，在这个荒芜的、凉薄的人间

我们的名字，能够被一些人准确地叫出或喊出

这多么不易

你知道的，他们的呼喊，其实都是咱们

自己的回声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爱这个世界需要

我每天，甚至每时每刻

都在为自己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

很显然，我们都比寻找骨头的土狗

要幸运得多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昨晚，我们喝酒，喝得很多，很尽兴

我们都说没醉，其实，没喝就醉了

就像很多时候，我们貌似醉了，其实

比谁都清醒

世界是条河，有时候，真他妈浑浊

而世界浑浊的时候，清醒，就是件痛苦的事儿

旭明，望着满世界的沟渠

你愿意像你的名字一样，成为一轮熠熠生辉

朗照世界的旭日吗？

如果你愿意，我会陪你

人生就像这杯烈酒，不就是燃烧吗？

这一辈子，不烧一次

多么浪费

就像旭日东升，站在高处的大公鸡

不嗷那么一嗓子，咱还

算什么公鸡？

注：旭明大我一轮，我俩都属鸡，故有此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