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树上的画眉鸟

我是去看杏花的，但首先看见的是两只画眉

它们蹦蹦跳跳，在杏树的梢头说话，或者是唱歌

要说我听得懂它们的语言，那我是骗你的

要说我完全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也是骗你的

这地方我昨天黄昏还来过，前天、大前天都来过

这是我第二次在同一棵杏树上听见并看见它们

不用说，它们也是来看杏花的

杏花还没开呢。杏花的骨朵沾着露水，一天比一天

更鼓，更饱满

我昨天就看见花骨朵绽开了嘴，露出隐隐的粉红

我一来，画眉鸟就飞走了，飞到不远处的大柳树上

叽里咕噜

“瞧，这人又来了”；“是的，他也在等着杏花开呢”

“瞧，他走了，咱们再飞过去！”

“着什么急呀，再坚持一天，杏花就开了”

是的，再坚持一天，杏花就开了。我微笑一下，听见

并且相信

                        2015.3.21.清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