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和安迪

文/鲁克

隔壁栋刘姐家有两只哈士奇，系母子俩，却长得一模一样，我常常分不清谁是妈妈杨克谁是儿子安迪。

刘姐家小院里的杏花开得最美，每到春天我总过去采风，杨克和安迪总是亦步亦趋好奇得不行，平时在小区里见着，对我也总是很亲。杨克和安迪都十分善良，对邻居们都很友爱，我几乎没听见它们大声嚷嚷过。早上或黄昏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哈士奇一前一后或并排着出来散步，已然成了社区里的一道风景。

刚才跟妻散步路过刘姐家，见杏花已打苞了，却不见俩狗狗出来缠着我，很是奇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姐开门出来打招呼，一只哈士奇跟着出来，却是满眼的忧伤。我搂着它问：“安迪，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狗狗闭上眼，把头依偎在我怀里，鼻息很重、很急促，像抽泣。

刘姐小声说：“兄弟你又认错了，这是它妈，杨克。安迪年前……病死了……”我一惊，心底一痛。

泪水顺着杨克的眼角流下来，刘姐赶忙给擦，却怎么也擦不尽。“不能提，一提就哭，唉……”刘姐一边擦，一边也流下泪来。

那一刻，所有安慰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我默默地搂着杨克，它泪流不止，浑身颤栗，我感觉到了它无言的心碎，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2015.3.9.黄昏，北京居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