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说瞎话的学生

   （插图与文中内容无关）

   上自习课的时候，我一般是边巡视课堂，边拿本书读，一些学生可能认为老师沉溺于阅读中，不会发现他的违规举动，便大张旗鼓说小话、写纸条、读小说，做些与课程学习无关的事情。孰不知，能做得了高中教师的，都学过心理学，又是从高中那个阶段过来的，对学生的心理摸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学生的小动作，老师都明察秋毫，只是不愿意和学生过分计较罢了。

    昨晚的自习课上，我发现有个男生（暂叫他甲吧）在一张二十四开纸上写一行行的句子，字迹很工整，使用的纸张有着五颜六色的装饰，显然所写是带着强烈感情色彩的内心独白之类，处于青春期的孩子难免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这本是很正常的，我发现学生写情书、传情书的情况，都是装聋作哑。这次，我走近甲，想用肢体语言告诫他专心复习学过的历史课程，因为第二天上午最后一场是期中考试历史科目的考试，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但甲见我走来，忙做出背诵老师印发的复习提纲的样子。我只好走得远远地观察他，甲很机灵，见我远去，又开始奋笔疾书，我虽没有火眼金睛，但清楚地看到他写了数行，可能是担心我突然袭击他，他还不时抬起头望望我，做出深思的模样。就这样，我静静观察了甲有三四分钟，见他逐渐放松了警惕，就悄悄走了过去。我不得不佩服甲的聪明，他用眼角捕捉到我的身影，迅疾将所写的纸张转移到复习提纲的下面，眼睛紧紧盯着提纲，做出默默诵读的姿势。

    我站在甲身边，问他：“你刚才做什么了？”

    甲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有做什么呀！”

    我问：“真的没有做什么？”

    甲显得很无辜：“真的没有做什么？”

    我说：“我都观察你很长时间了，见你在写什么。”

    甲回答：“我没有写。”

    我说：“你说实话吧，说谎是不对的。”

    甲眼睛直视着我，依然回答：“真没做什么。”

    我说：“你做什么了，你心里有数，老师心里也有数。老师并不想为难你，只是要求你说真话。”

    甲默不作声。

    我接着说：“老师也是从你这个年龄段过来的，又学过心理学，你的言行举止很难骗过老师的，做错了什么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知错就改，更不要说谎，老师希望你以后说实话、说真话。”

    随后，我继续巡视课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甲的脸一直红红的，还很不自在地对同桌笑了笑。

    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为了学生的安全，学校不允许学生翻越护栏进入操场，要到操场上锻炼身体，需要开设的南门、北门、东门进入。可高中阶段的学生精力旺盛，总有一些学生因这样那样的原因翻越护栏，按照学校规章制度，翻越护栏被抓要扣班级管理的量化分数。一天晚自习下课后，一个男生翻越护栏进入操场，被正在操场散步的某学校领导抓个现行，可该学生竟拒不承认错误。该领导将他带到学校值班室，值班人员问他，他口气强硬地说：“我没有翻越护栏。”随你怎么问，怎么强调安全的重要性，他就是只有一句：“我就是没有翻越护栏。”如此睁眼说瞎话毫不脸红的学生，任谁也无可奈何。说教，不听；劝慰，不听；打骂，政策又不允许。最后，只好放他回宿舍睡觉了。

    现今的高中学生，自尊心都很强，都很爱面子，他们多数是懂事的，但也有少数油盐不进，颇让老师们头疼。遇到后者违纪，我除了将我的看法和希望告诉他外，极少采取扣分啊找家长啊之类的行动，我希望学生能够自尊自律，能够理解老师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