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马飞成都,万米高空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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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大学黄俊杰涂光禄旅游文化历史 |
从罗马飞成都,万米高空的遐想
无论乘坐飞机、火车抑或汽车旅行,我有个习惯或癖好,那就是喜欢观察浏览窗外的山川、原野和人文风采……
此次赴欧洲巴尔干12国旅游,回程从罗马直飞成都,我的座位靠窗,前面有显示“飞行路线导视”的屏幕。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尤其是进入国境前那六千多公里,我几乎没合过眼,一直参照“飞行路线导视”,审视下方的山川、海洋和岛屿。
从罗马起航,飞机很快就掠过亚平宁半岛“靴跟”布林迪西城,驶离意大利。布林迪西是古罗马奴隶起义英雄斯巴达克斯渡海未果被俘而英勇就义的地方。也许因为这个布林迪西引发了我的“历史”思绪,加之从高空一直俯瞰这数千公里的大地,想象这片大地、海洋上发生的、我多少知道的一些历史故事。
飞机跨越亚德里亚海,沿巴尔干及希腊南端飞临爱琴海,经博思普鲁斯和达达尼尔两海峡之间的马尔马拉海,进入亚洲,一路沿土耳其的黑海沿岸向东飞行。
无论从窗口俯视,还是参看“飞行路线导视”,这一线的“景观”不错,尤其是爱琴海那片水域,蔚蓝的大海,不时可见的碧绿岛屿,爽心悦目。
时令已是仲夏,但进入土耳其上空,离开了海洋,绿黄两色间杂的陆地依然显现着生机。
五六个小时后,飞机飞过高加索,临近里海。我很想看看这世界上最大的湖,但失望了。还未飞抵里海上空,窗外就是混混沌沌的云雾,里海西岸阿塞拜疆的巴库看不到,何时到达里海也不清楚。
飞行一阵之后,从“飞行路线导视”上看应该已经在里海上空了,但窗外仍迷迷糊糊,好不容易云层露出一点缝隙,下面也是混沌一片。看不到里海的一丝尊容,我就这样遗憾地离开了它。
再往前,云层薄了,可以看见大地了,却是一片死寂般的灰黄,只间杂着零星的绿色,“飞行路线导视”屏幕上也是这样的色调,飞行一个多小时依旧如此。看来,这里多是不毛之地,大片的荒滩、戈壁、沙漠。
我在想象,我们的祖先是如何艰难地穿越这片无边无际的荒漠,与西域及更远的西方沟通的?
想得很远,想到了远古,想到了人类文明的洪荒时代,竟突发了对人类远古文明发展走向的遐想。
人类文明有天然的进取性,或因生存发展的需要,或因逃避天灾人祸,必然向更广阔的地域延伸。
人类最早的文明产生在美索不达米亚两河流域,向西漫延至尼罗河下游,有了古埃及文明;向东发展,产生古印度文明。向北则有了以爱琴海及沿岸地区为基地的古希腊文明。
恶劣的地理条件,限制阻隔了古代文明的扩展,古埃及文明不再向西向南延神,印度北部的帕米尔、喜马拉雅,以及里海及以东的无边荒漠,也是这样。
我们的远古祖先有大洪水、女娲补天的传说,与大洪水和诺亚方舟的创世传说惊人相似。诺亚他们为逃避天灾去了高加索,而我们的祖先是不是也因相同的遭遇朝东迁徙。他们历尽千难万险,穿越无边的荒漠,淌过汹涌的大河,从“天山”而下,来到黄河和长江这片沃土,推陈出新,创造了华夏文明。
数千公里的跋涉,何其艰辛。他们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三过”的家门是哪里,不清楚。是里海?咸海?巴尔喀什湖?不得而知。他们口耳相传,承袭着包括滔天洪水在内的远古记忆,“轻装”前进,终于在中原大地,在黄河长江流域安了家。
再往东去,没有爱琴海那样得天独厚的“摇篮”,而是连“河伯”也望洋兴叹,无边无际的浩瀚沧溟;虽有孤零零的海外仙山,那也是天涯海角了,我们的祖先未能再继续前行。
也许,从印度洋沿岸东进的另一支文明,满载华贵器物“重装”行进,翻越层层高山深渊,穿过重重蔽日雨林,可能因后继乏力也止步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看似先进的“三星堆” 文明,最终消失在历史的冥冥之中。
西部峻岭和荒漠,东方无边无际的大海,我们的祖先与他们的故土几乎完全隔绝,独立发展几千年,创造了独具特色的中华文明。
再回顾这次罗马至成都,从万米高空俯视大地的八千公里航程,我似乎从地理上领悟出人类文明的必然进程:
得益于上帝赐予的优厚条件,爱琴海成为人类海洋文明的 “摇篮”。在这个“摇篮”里,比较其他文明,人们对海洋,对天文,对数学、几何、力学必须有更具实证性的研究和运用,这也促进了逻辑学以及人文科学的发展,古希腊文明因而脱颖而出,超越了以大河和土地为基础的其他文明。
古希腊文明持续向外扩张,向东,抵达小亚细亚、埃及、波斯,直抵印度河;向西,由古罗马及以后的欧洲文明发扬光大,并面向大海大洋持续发展进取,最终主导了人类文明的方向和进程。
我们的华夏文明数千年相对独立发展,也先后与西域、东洋、南洋、西洋有过接触,但地理阻隔使其始终囿于东亚大陆,相对封闭,只待地理大发现后,才与漂洋过海而来的海洋文明相拥抱,不再原地踏步,不可阻挡地汇入了世界文明发展“浩浩荡荡”的大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