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有一种爱在呻吟

文/洛朗

最近几日，因为连绵的春雨，使得住处显得格外的宁静。其实，现在租住的地方，就是因为地处比较偏僻，从单位回到住处要绕过几道胡同小巷才能到达。刚开始时，朋友都说这个地方不太安全，特别是自己经常晚上加班，一个人走回去就更加危险了。但是，我决意用这个短暂的危险换来一个晚上的安宁。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来到办公楼的顶层，向西南角眺望，当眼神向下时，发现一个突兀出来的角楼很是眼熟。哦，那是我租房的一角。那天回去，我就跟房东阿婆说起这话题，是不是有捷径可以通向我的办公楼呢？一问果然有。原来，从租房左边的小胡同巷挤过去，再翻越一单位后花园的围墙就可以抵达我们单位大楼。我听到这个，明白这只是多问，因为人家单位的围墙可不是随便让你翻越的。但是那个房东阿婆说，那个单位的保安是她邻居，只要混个熟脸都可翻越。

于是，记住了房东阿婆的话语，每每有机会就跟那个单位的保安唠叨下，从最初的搭讪再到后来的问候，很快就让我们处得像个多年的老友记一样。在十来天后，我终于可以在每晚加班后在那个保安老伯的房间小坐下，就可随意翻越那围墙回住处了。刚开始的那几天，感觉很是美妙，不需要兜兜转转就可以轻易摆脱身后那纠结了一整天的烦闷及喧闹，回到寂静的小天地。

然而，在此后不到的一个月中，突然发现住处又来了新的房客。每天回去就会到隔壁传来咳嗽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个人，隔壁时而传来是一把女性的声音，更多时候是一把沉重的男子声音。这样我的好心情又多了一层蒙蒙的灰色－－因为上次就是因为隔壁的房客引起自己的不快，导致自己几乎要退房回单位住宿舍去了。此前那一对是附近大专学校的学生，有着时下年轻的喜好，每天回来就将电脑跟音响放得很大声，老是喜欢放那些饶舌的歌曲，饶得我经常失眠，但是这不是最难听的声音，最难听的是，那把床第之欢的声音。因为这是个典型的民居，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每次听到那把欢愉的声音就让自己心神大乱，以致于失眠了几个夜晚......最终，那对男女走在了我的前头，听说是学校下了一道禁止外宿的命令所致......

而未过几天清净的日子，又来了这么一对咳嗽一整晚的人儿，看来自己得准备搬迁了。但是当自己找房东阿婆要说辞房的事儿时，却遇见了隔壁的那一对的女的。只见她身着很是普通，在细声细语跟房东阿婆说着能否租用厨房做饭的事儿。在门外，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话语，主要是那个女的觉得自己做饭可以让他老公吃好点之类的话。然后，见我来了，她很快就低着头从我身边走了。

跟房东阿婆说好我要在这个月尾搬走的事后，我就回去收拾东西。我收拾东西需要一个很是拉锯战的过程，对于放一件小饰物我都会放进这个包然后再拿出放那个包的。从那晚上开始，我每晚加班回去就在收拾那些琐碎的东西。而这时就会续续的听到隔壁的声音：那个女的会抱怨那个男的干活太拼命，每天回来饭菜都凉了。而且弄得身上老是伤。然后，就会听到那个男的低沉的痛苦声音......

有好几次，我都遇见隔壁的那一对，那是很难得的我不加班，他们刚好做饭吃的时候。就在临走的前一个星期，我下班回来后准备洗澡后出去玩，见到他们正在吃饭，就友好地说了声：正吃饭呢？好香啊！低头吃饭的他们被我的话语给怔了好一会，然后那个男的才木讷地笑笑了，而那个女的头就更加低得快要扣住手中的碗了。房东阿婆也正好端出一碗汤来给他们，说正好多煲了点，让他们也尝尝鲜。还说天气热，那个男的做建筑活儿要多喝水，以免中暑。我这才明白他们的身份－－农民工。但是他们的年纪好像也不是很大。没怎么细看，就回房了。但是不一会，房东阿婆也给我端了一碗汤。我不好意思推却，就笑纳了。房东阿婆满是欢心地瞅着我喝下那碗汤后，就叹着气说：还真舍不得我搬走。

我知道，房东阿婆他们都很好，知道我加班经常夜归，他们就将大门的灯一直开着，等我回来后才关掉；下雨之类的，他们还会送伞到保安大伯那去.....晒的衣物更不用自己担心，刮风下雨，就是淋湿了房东的衣物，也不会淋湿我的.....

当我正在回想房东的种种好处时，那个木讷的男人开口说话了：兄弟，住得好好的，咋搬走了呢？一听那话，是个憨厚的东北小伙。但他话音刚落，那个女的就用端着碗的手肘顶了下他，暗示他说话说多了。我见状笑笑，说，没呢，我只是最近单位事儿忙点，想回去住几天，忙完这些事好轻松会。我说完，脸都热了－－其实因为与你们有关.......

洗完澡，房东阿婆找我算了下帐，然后给我个清单。然后拉着我唠叨会，无非是叮嘱我生活中那些小节要注意，要学会照顾自己的关心话语。面对房东阿婆的关心，我只能频频点头。然后，房东阿婆就瞅着隔壁说，他们虽然是干苦力活的，男的做建筑活，女的做环卫工人，经常干着又累又脏的活儿，特别是那个男的，因为是刚来做这个活儿，经常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个女的经常给他拿捏到零点。。。但她每天又得早起去扫大街。。。。哎，但是还好的是，他们懂得怎么互相挟持过日子，这不，为了男的吃顿好饭，那个女的做起饭了。她是第一个做饭吃的女房客.....

听着房东阿婆的无限感慨，我才明白这些夜晚，隔壁传来的呻吟是怎么回事，也为自己的龌龊的猜测而脸红......那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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