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今日的博文,美啊。转载至此,以飨我友。
出了边塞的王昌龄,一定是情不自禁地吟出“青海长云暗雪山”的;宫闱中的李煜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句子;当然,若李煜出塞,也未必会有这样的句子。诗书画,每一个句子、每一道笔画、每一抹水墨,是环境与作者个性、悟性的“天人合一”。
长年青藏的我,长望昆仑,得以与长云相知。“青海长云暗雪山”一句,历来文学家、学者,解析此句,均重在“暗”字上。其实,此句的核心乃“长云”也。天高地广的青藏高原,风雨雷电,云起云灭,西方哲人“霎那即永恒”的哲学意味,在变幻无尽的风云中,实堪玩味。若王羲之当年能蹬得昆仑,《兰亭集序》中的“仰观宇宙之大”才真正地大也大也。小时卫夫人教王羲之写字,汉字的一横“一”,被卫夫人解析为“千里阵云”。王羲之被卫夫人领到户外,在广大的华北平原上,凝望地平线。台湾学者蒋勋解读这一点时说:“‘千里阵云’这四个字不容易懂,总觉得写‘一’应该只去看地平线或水平线。其实‘千里阵云’是指地平线上云的排列。云低低的在地平线上布置、排列、滚动,就叫‘千里阵云’。有辽阔的感觉,有向两边横向延展张开的感觉。”卫夫人教给小小王羲之的岂止是如何写这一横?书法在卫夫人如此这般的教导中,已然变成对天地的探索,对宇宙无穷变化的感悟。
若“千里阵云”是地平线上云的律动,那么,青藏高原的长云,不仅包含了这一“阵云横向延展扩张”的气象,而且,当滚滚风云驰来时,常常纵贯天地,横扫东西,在空间上,一纵一横,经天纬地。“波澜壮阔天地间”,是云波是云澜。“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磅礴大气的长云,让人的心胸也大起来。雪山之所以“暗”得好,全拜这千里万里的“长云”所赐!
长云啊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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