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所仅见的辽版书籍—《蒙求》(摘要)
(2018-02-26 15: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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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蒙求》辽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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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所仅见的辽版书籍—《蒙求》(摘要)※
1974年7月28日,在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四层主像腹内发现了一批辽代的珍贵文物。其中有雕版印刷品六十一件,足以填补我国辽代雕刻印刷史上的空白。在这批印刷品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目前世所仅有的辽版书籍《蒙求》,也是该书现存的最早的刻本。
《蒙求》一书是封建社会儿童教育的启迪课本,是唐代李翰编撰的。它是以历史典故为主要内容,采用对偶押韵的句子,每句四字,包含一个历史人物或传说人物的故事,上下两句对偶。这样的蒙书既可以帮助儿童多认识《千字文》(原注:《千字文》流行最广的是以“天地玄黄”开头的一种。它是南北朝时梁朝周兴嗣编的,是世界上现存最早、使用时间最久、影响最大的识字课本)以外的生字,又可以学些典故知识,这比以认字为主的蒙书又前进了一大步……
从宋元直至清末民初,蒙书基本沿着隋唐的路子发展。“三、百、千”(原注:宋人所编的《三字经》、《百家姓》与《千字文》合在一起的俗称)与《蒙求》在社会上广泛流行,并且陆续出现了各种《蒙求》和仿照《蒙求》(编写)的韵语读物。如(南宋)徐子光的《补注蒙求》、金三俊《李氏蒙求补注》(清代),还有《十七史蒙求》(北宋)《广蒙求》《龙文鞭影》(明代)《叙古蒙求》、《春秋蒙求》等历史蒙求,以及《名物蒙求》《唐氏蒙求》《六言蒙求》等等。无论在体例上或内容上,都师法于李翰的《蒙求》。《三字经》《龙文鞭影》《幼学琼林》(明代)中的许多内容也取才于李瀚《蒙求》。
由于李瀚“学艺淹通,理识精究”,故(其所编)《蒙求》能“错综经史,随便训释,童子则固多弘益,老成亦颇览(觉)起予。”《蒙求》取材广泛,便于诵习,其流传应用的生命力远比朱熹等道学家们编的《小学》(南宋朱熹编纂)和“类小学”强大得多。
“三、百、千”和《蒙求》不但在中原地区流行,而且还传到了边远的少数民族地区。“三、百、千”曾被译成蒙、满等民族语言。《蒙求》更远传到朝鲜、日本,在日本曾特别流行。我国明末清初李氏《蒙求》渐渐湮没,只存南宋徐子光《补注蒙求》。至光绪年间,杨守敬竟在日本访得卷子改装本《古钞蒙求》一卷及《蒙求》其它罕见本。
这次在应县木塔四层主像内发现的辽版《蒙求》,框高20.4厘米、版广25.8厘米。白麻纸,蝴蝶装(原注:蝴蝶装是将一叶叶印张,从版心字对字地对折起来,然后用张整纸顺着折缝的一边,从前面包到背后,使每叶折缝与包纸中缝粘在一起,再装上封面成为一册。书打开后,两边向外,好似蝴蝶双翼,故称蝴蝶装)。此蒙求为三卷白文本。全册现存七叶半。每叶二十行,行十六字。边框左右双线,上下单线。版心刻有版码。楷书,字体整齐,略显呆板。“明”、“真”字缺笔避讳(摘者注:明字,契丹辽时避景宗耶律贤的小字明扆的明,往往缺末两笔;真字,为避辽兴宗耶律宗真的讳,亦以缺笔划来避)。现存文字自“燕昭筑台”起至卷终。卷后“音义”存八行。
辽和北宋的装帧特点一致,辽藏和多数刻经为卷轴装……辽版书籍《蒙求》为蝴蝶装,具有时代特色,也是断为辽版之一证。
辽版《蒙求》有如下特点:
1.辽版《蒙求》系白文本,无注文。白文本或许是给学童作识字课本用的删节本。有目有注者当是给塾师作教材讲解之用。无注者刻版简省,销量大,有利于坊间书商……辽本“音义”前又有“韵,东字起,每韵四字”。与《蒙求序》结尾一致,足见其更接近唐写本敦煌甲卷。
2.辽本是唯一有“音义”的《蒙求》。……经查对,所注六十三字的“音义”,大都与《唐韵》、《广韵》系统的反切注音一致。只注字音,并未注义。
3.辽本又比徐氏(摘者注:南宋徐子光)所见旧本早,与卷子改装本的正文比较接近。
今发现之辽本早于徐子光近二百年,是现存最早的刻本,对校勘考订现存各本,恢复李氏《蒙求》正文原貌,将有重要价值。
※本文摘自《文物》一九八二年第六期之《世所仅见的辽版书籍—<</font>蒙求>》,作者毕素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