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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和平而生。我讨厌一切的纷争、争夺……等。
大概是1970年,我记得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母亲因贫血,到远在河南的姨姨家静养治疗,父亲在远在十几里的一所中学里读书,我自己在家,有时候跟奶奶吃,有时自己做饭。就像现在的留守儿童。
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和叔叔、奶奶等躺在房顶上纳凉。我望着那闪烁晶亮的繁星,想自己的爸爸妈妈。想着想着我就入睡了,但在睡意朦胧中,听见叔叔和奶奶说话:
叔叔:小瑞华又没有做饭啊?
奶奶:她还那么小,不做就不做吧!她能吃多少?她爸妈不在家,也怪可怜的。
叔叔:她那么大孩子了,也不自己做饭,总这么跟着我家吃,也不是办法。
奶奶:那她没有做饭,就不让她吃饭了?
叔叔和奶奶在争吵……
……叔叔奶奶以为我睡着了,其实她们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并且,泪水不自主地在脸上滑下,浸入嘴角,咸咸的,涩涩的。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其实妈妈贫血,我当时体质也不好。每天觉得无精打彩,自然也就没有精神,总是嗜睡,我不知道我在奶奶家,吃顿饭叔叔也那样斤斤计较。也难怪,二叔一向心胸狭窄,什么事总看不开。我听着叔叔奶奶的谈话,心里虽然有说不出的难过,却装作没有听见,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装在心里……
待到妈妈自姨姨家回来,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妈妈。这在我心里成为了一个永远的秘密。在我幼小的心里,我真的希望,人与人之间,是鱼水关系,融洽地相处。那样,每一个人当是幸福安康、宁静淡泊的。
我记得在我的家乡,那个美丽的小山村,在山村北面有一泓清清的泉水,那泉水甘醇清冽,甜甜的……那时我家门口就有一湾溪水,源头正是那泓清清的山泉。溪水旁边有我家一棵花椒树,我母亲治病回来后,在那棵树上,采摘了一把花椒,不料被二叔看见,对我母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我只是在一边哭,爸爸闻讯赶来,第一次和叔叔红了脸,动了粗。爸爸排行老大,下有二个弟弟,四个妹妹,一般情况下总是对弟弟妹妹呵护有加,但这次我爸爸真的动火了,我第一次见爸爸对二叔那么凶:“你干什么呢?你不知道你嫂子刚治病回来吗?为那么几颗花椒,你值得这样吗?就是乡亲摘几颗你也不能怎么样吧?”
唉!骨肉亲情比不上一把花椒,我真得觉得很不解。我向往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而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更何况是亲兄嫂之间。
那时物质生活还不是这么丰裕。三姑家没有吃的时候,就领着我表兄表妹到奶奶家。但三姑把粮食看得贼重,只许自己的儿女跟着奶奶吃饭,有时妈妈给我们盛一碗饭,三姑会和妈大吵大闹。我妈妈对爷爷奶奶很好的,那时白面少,若是做一顿疙瘩汤或者改善伙食,会吩咐我给爷爷奶奶盛一碗。有时我自己也会自做主张给爷爷奶奶盛饭,但每次我都告诉爷爷奶奶说是妈妈让我盛给他们的。我非常乐意做他们之间的亲密的纽带,我喜欢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我现在觉得我的童年生活是非常非常幸福的。我无拘无束地生活在那个美丽的小山村里,那山,那水,那人,那事……;那轮日出东山的朝阳,那轮皎洁明亮的清月,那山峦起伏的青翠的山脉,那湾清澈澎湃的小河……;在我幼小的心里铭刻下美丽甜蜜的记忆。夏天捉迷藏、或在星月辉映的山村静夜里嬉逐玩耍,在村东那条清澈的小河里濯足,或用砂石在水里抛起一串串雪白美丽的浪花,或在天气炎热的时候,在河里捉几个虾米,放在已被夏阳晒烫的青石板上,只几分钟虾就被熨熟成桔红色的佳肴美味……;冬天在雪天堆雪人,打雪仗,在小河的冰上溜冰,或者和同龄的小伙伴们玩狼和羊的游戏,美丽的小山村里,因有我们那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变得活跃而精彩。
尤其令我怀恋的是秋天。我们那里漫山漫坡里,是那结满红枣的枣树。那时几乎每年都是风调雨顺,在我的记忆里,红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收欠收过。每到秋天,所有的枣树底下,都洒落满了一地红玛瑙似的红枣,而在树枝上却也是果实累累,一串串的红枣似是排着队携着手结在枝桠上,把枣枝压得几乎低垂在沙地上。那里会是我们快乐的乐园。摘一颗红枣,那甜中带酸,酸中带甜,甜滋滋的味道……让人久久甘甜、回味。
而春天,则是桃红柳绿、草芳花香的时节。山青,水秀,天蓝,云白……整个一幅天然春意图。而我们,就像长在自然的怀抱里的孩子,在青山绿水间到处洒下我们的足迹,泪水或者欢笑。那时,社会风气也好,人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真的是人间的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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