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冬季比喻成地主老财的话,那我们就是冬季家的佃户,雪花呢,就是年底东家给我们准备发放的工钱。
当我们身着羊皮袄,头戴狗皮帽子,脚穿棉窝窝,手捧着搪瓷碗,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眼巴巴的期待着东家给我们发钱的时候。这老财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后推迟结算时间。衙门早就颁布说不允许拖欠我们佃户的工钱,可这家伙还敢顶风作案,难道是地主家确实也没多少余粮?还是账房先生卷了金银细软和地主婆私奔了?莫非我们真的遇到了河南人常说的“光抹桌子不上菜”,只是东家给我们客气了一下而已,我们这些实心眼却当了真,非得坐在那里吃上几口才走。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看着左右邻居和东北那嘎达雪花那个飘,地主老财那个仗义疏财啊,人们吃得那个饱啊,我们是又气又饿,很多体质差点的早就饿晕倒了(空气太干燥,感冒发烧的病人居多)。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地主老财还是颇有耐心的拿着抹布继续忽悠我们:菜马上就好,正往外端呢!
昨天下午东家终于开始发工钱了,雪花这盘菜也终于端上桌了。当时把大家伙激动的高喊:谢天谢地你终于来啦!
虽说东家有克扣行为,只让大家吃了个半饱就把盘子给撤了,但还是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因为地主临走时撂下了一句话:过几天让你们咥美!

按照往年的惯例,每年的第一场雪我和同桌是要在一起痛饮几杯的。可是昨天他躲在家里死活不肯出来,我想他是在家里猛吃我做的炸酱面了吧。早知道这样,前天就做的难吃一点多好啊。
虽说昨天雪花这道菜不算丰盛,但总不能白白浪费吧,我脑子里迅速搜了一遍跟我一样爱喝酒的佃户,锁定目标,一个电话过去,对方应承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两个人喝酒总是无趣的,哥们又打电话叫来一位酒友。人家直接开着十七座的全顺面包车来了。这位老哥哥一看到酒两眼明显放光,喝得那叫个痛快啊。我说小心查酒驾。老哥哥说:“没事,今天专门开着面包车来喝酒的,警察一般不查大车。”
后来他果然喝醉了,我们劝他别开车了,他说绝对没问题。接着他在前面开,我们在后面悄悄跟着,就怕他出事。等到了铁一中门口,那辆全顺打开双闪停在了路边,看样子实在是开不动了。我和朋友商量去单位把值班司机叫出来,把人和车安全送回家。等进了值班室,发现那位值班的大哥正仰面靠在椅子上,嘴巴张的多大的在打呼噜。原来这家伙也喝多啦!
其实昨晚和朋友约好要谈很重要的一件事,可是半路杀出个骚货潘金莲,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既然计划被打乱了,我们索性就在西安这第一场雪的夜晚喝得乱七八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