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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恋歌』遇到一个女孩（小说）

天一尘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看到前面有个女孩的车摔倒了，女孩无助地看着稀少的路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我走过时，看到女孩眸中有一种渴求，于是我走近女孩，扶起了女孩的电瓶车，却发现车坏了，看来只能推着走了。我就问女孩：“你没事吧？能走吗？”女孩说：“没事，能走。”那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丝的苦痛来。看着女孩那瘦弱的样子，我就帮女孩艰难地推行，到了一个车行，女孩看着满头冒着热气的我，掏出了纸巾，我一边擦着，一边让师傅修理，不大一会就修好了，我看看女孩，示意女孩付钱。女孩却悄悄地说：“我没带钱。”我浅然一笑，替女孩付了。出了车行的门，我就想走。女孩却叫住了我，叫我留下一个电话，说要还钱。我笑着挥挥手说：“不用了。”女孩赶上来，非要我的电话。我扭不过女孩，就给了女孩。转身而去。心想这点小钱，有什么可以还的。

到公司很晚了，刘燕见到我，就上来关心地问：“怎么到现在才来呀？你的车呢？”我笑着说：“我看到雪这么大，就想打的来的，可是一路上看不到一辆的士。”刘燕又问：“你没事吧？”我说：“大白天的有什么事呀。”于是，刘燕端来热水，让我擦一下脸。刘燕是我的女朋友。

坐定后，刘燕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画雪景了。”我也笑着说：“工作你来做呀？对了，那个设计的东西怎么样了？”刘燕说：“还在试呢。等他们试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再修改。”我看看刘燕，刘燕一脸的自信。刘燕就像一朵花，在我的心里一点一点地绽放，时光就在这绽放的香气里一天一天地消失了。

刘燕走到我跟前说：“今天我爸生日，叫我们回家吃饭。”我笑着说：“生日蛋糕订了吗？”刘燕说：“订好了，下班后，我们去取。”我“噢”了一声，接着又说，我没事，你去忙吧。看着刘燕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也会漾起生活的快乐，尽管是那样的平淡，那样的平庸，我也会平静地接受着。

有一天，电话响了。我“喂”了一声，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孩的声音：“你还记得我吗？”我想了想，说：“不知道你是谁。”女孩说：“车，想起来了吗？”我恍然大悟地说：“哦，想起来了。”女孩说：“怎么把钱还你呀？”我说：“算了。”女孩说：“你帮了我还要你出钱，我心里过意不去，一定要还的，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我回答说：“那好吧。”女孩说：“我们在水仙茶庄见面，认得吗？”我说：“认得。”女孩说：“明天是周末，你没事吧？”我说：“没事，就下午2点吧。”女孩说：“好的。”

我来到水仙茶庄，东张西望，其实我一点也不记得女孩长什么样了，只记得是一头长发，别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忽然靠窗边的女孩站起来，朝我招手说：“喂，这里。”我笑着走了过去。

坐下来，我朝对面看去，女孩见我看她便嫣然一笑，我的眼神一掠而过，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幅清丽的画像。

女孩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我就替你泡一杯花茶，我想既可以品到茶的味道，又能闻到花的香味。”我好奇地看着女孩，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花茶呀？”女孩说：“我平时在家也喜欢喝这样的茶。今天碰巧了。”我说：“我平时在家画画，沏上一杯花茶，满屋子都弥漫着一种令人陶醉的芳香，一边品着，一边闻着，美妙的灵感像烟一样轻盈而来。”女孩说：“你是画家？”我说：“不是。只是喜欢。”女孩说：“我在学校里学的就是绘画。我还喜欢外出写生呢，一边可以饱览风景，一边可以画山水风光。”我笑着说：“我有空时也喜欢外出，一个人坐在田野里，看着茫茫的油菜花，随风而动，置身其中，有一种相融的神韵；有时我也去树林，坐在树畔静静地听着小鸟的窃窃私语，沐浴着淡淡的阳光，那场景简直就是一种美好的享受。非常优美。”女孩说：“原来你也喜欢出游啊。”我看了一下对面的女孩说：“是啊，只有多看自然的风景，陶醉在自然中，用心去品味自然，你才会画出传神之作。”女孩说：“没想到你这样喜欢绘画。你学什么专业的？”我说：“计算机专业。我小时候就喜欢画画了。”女孩好奇地问：“那你怎么不去学绘画？”我看了看女孩，说：“我妈说了，画画是会饿死的，还是学计算机吧。就这样过来了。”女孩说：“什么时候去看看你的画？”我说：“可以呀。”

我一个人走到路上，悄悄地问自己：这个女孩怎么会让我心动？那种感觉在刘燕那里却没有过。我抬起头来，看看天空，蔚蓝之中，飘浮着一朵洁白如雪的云，云是我吗？云是刘燕吗？云是女孩吗？我在轻轻地滑入无垠的蓝色之中……

女孩好像淹没在了时间里了，好久没有女孩的消息了。生活又像无风的河面，轻波微澜。女孩被刘燕一层又一层地遮掩着，我似乎看不到女孩的风景了。

下班了，我依然陪着刘燕逛街，逛小吃，欢声笑语。刘燕靠在我的肩上轻轻而语：“你能这样陪我一辈子吗？”我看看刘燕，说：“你想什么呢？这不在陪你吗？”刘燕：“男人都要花心，你会花心吗？”我看着幸福的刘燕说：“不会。”这时的我真的快忘记了那个女孩了。

在我不再想起女孩时，女孩却打来了电话，问我：“周末愿意去海边吗？”我却立刻答应了。放下电话，我像做梦似的，我反问自己：去海边做什么？

到了海边，女孩说：“我们都把手机关了，好好地享受这海边的风景。”我无奈地点点头。第一天，我们画画，平静而美好。第二天，女孩说：“我去体验一下海吧。”我说：“怎么体验呀？”女孩说：“到海边就知道了。”

到海边时已是下午，夏天的海边，弥漫着清香而迷人的浪漫。女孩看着我说：“要把鞋脱了，走在沙里，你才会感觉到大海的呼吸。”女孩一会儿就脱了鞋，笑着说：“快来呀。”我赶紧脱掉鞋，踩着沙走过去，脚底有点热。我就说：“你不怕烫脚呀？”女孩说：“不怕，你靠有水的地方走就不热了。”女孩又说：“你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跑好吗？”我犹豫了一下。女孩笑着递过手来，我只好紧紧地握着女孩的小手，柔软而光滑，好像那感觉与刘燕握手的感觉不一样。我们一起跑了一段路，回头看着歪歪扭扭的脚印，我们相视而笑。我说：“累了吧？”女孩说：“不累。好开心啊。”我也点点头。心里想：“以前怎么没有这样开心过啊。”在不远处有不少石头，一半落在海水里，一半在沙滩上。我就说：“我们那儿坐一会吧。”

坐定后，女孩说：“要是一直这样那有多好啊。”我说：“就这样坐在这里呀？那还不饿死了。”女孩看着我说：“这叫浪漫的情调。如果生活都只管吃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就顺女孩说：“那倒也是。”女孩笑着问：“幸福是什么？”我想了想说：“就是和志趣相投的人生活一辈子吧。”女孩说：“还好，不笨。”我笑了笑，问女孩：“你没有男朋友？”女孩反问我：“你不喜欢我吗？”我说：“喜欢呀。”女孩说：“这不就有了吗？真笨。”我心想：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又没有说爱你。

夕阳落海之前，满天的彩霞，散落一地，水天一色。女孩依在我的肩上，悄悄地说：“好美啊，要是一生都这样就好了。”我说：“好啊。”女孩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我说：“一直陪着你到天黑呀，还是到明天呀？你不吃饭了？”女孩看着我说：“你是木头脑袋啊？怎么没有一点想像力呢？亏你还喜欢画画呢。”我说：“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想呀。”女孩说：“好吧，晚上吃什么？”我说：“吃海鲜呗，到海边来不吃海鲜吃什么？”女孩说：“走吧。”我不由自主地握着女孩的手，走在落霞的海边，我们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后来，海边的风景成了我一生难忘的画面，我无法从我的心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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