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80后”幸福了吗？】（1）一个被“城市梦”欺骗的女子
(2010-10-23 12: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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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80后城市试管婴儿揭秘北京奋斗青春情感摄影农民差距杂谈 |
分类： 人文/纪实 |
当她说到她曾经和老公要尝试“试管婴儿”的时候，我大吃一惊！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们“80后”身上。当她正要为我讲清楚事情的缘由的时候她的合伙人来了，于是我们决定换一个地方谈话……
丽静，一个卖服装的女孩。她也是我“80后调查计划”的第一个受访者。我们见面是在她工作的地方，四环外的一条商业街中一个并不十分显眼的商场。丽静的店面和整个商场一样有些冷清，她说周末会好一点。丽静的店面大概15平米左右，月租金2000元，这在北京并不算高。不过她说下个月这里要装修，之后租金肯定会上涨。因为这个店面是她和之前的同事合伙经营的，她没有了资金，所以正准备退出来，以后要做什么暂时还没有想好……
丽静说她很喜欢看我们频道的一个征婚节目，我说你要想去地话我可以把你介绍给那里的编导。她却眉头一皱说自己没那个条件，她说自己已经结婚了。我说你多大了？她说自己是81年的！哦！看上去还真不像，像85年左右的！接下来她给我讲述了她属于“80后”的婚姻，她说他们夫妻结婚7年现在基本上靠借钱度日。因为婚姻，让她从农村走到了城市，也是因为婚姻，让她困顿于现在……
丽静生于河北的一个农村，中学时代她的学习本不错。但短视的嫂子极力反对父母把家里的钱用在丽静的学业上。由于生活费紧张，后来的丽静开始营养不良，再加上各方面的压力以及她不甘于人后的性格，她开始熬夜苦读，但是不久便坠入了生物钟紊乱的恶性循环的状态。最后丽静的高考并不理想，她只被一个三流的专科学校录取。大学高昂的学费让嫂子不满的态度更加强烈，虽然丽静有父母的支持。丽静家兄弟姐妹一共5个，她是老小。虽然丽静还不到20岁，可是她的父母已经进入花甲之年。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丽静不想让自己的年迈的父母再受苦受累，因此她决定放弃求学的机会……
高中毕业后的丽静并没有闲着，她在村子里做起了小学代课老师，每月收入几百块。虽然去不了城市里读书，但是她却一直向往着城市里的生活。电视里的城市生活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从小便让丽静心驰神往。可是身在农村做小学代课老师的丽静怎样才能享受城市生活呢？她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婚姻，因为丽静的妈妈对她约法三章：结婚之前不能去城市打工。
其实不只是丽静，对于没有文化、没有背景的农村女孩来说，唯一能改变命运的也许只有婚姻。为了能去城市，丽静只想嫁给在城市工作的人。就这样，在亲戚的介绍下丽静结识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同样是农村的，但却在城市的饭店里做厨师。于是，这个男孩后来便成为了她现在的老公。丽静说，她没有多喜欢他，也没有多讨厌她，只知道跟着他能去城市生活……
但是婚后的两夫妻却没有马上去城市。因为丽静的老公要帮即将结婚的弟弟盖房子，其实不只是城里人结婚才必须有车有房，在农村这种观念更严重。没有房子的男孩家，不会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一般的农村家庭收入比较单一，积蓄也都比较少。所以为了孩子结婚，从盖房子、买家具到置办婚礼都得多多少少的借点外债。这样婚是结成了，但是外债却落在了新婚夫妇身上，家里的老人一般是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帮忙还债的。而之后家里的老人去世，处理丧事又得借钱……一般的农村家庭，世世代代都陷在了这样的一个恶性循环里，导致世代都贫穷……
因为要帮弟弟盖房子，丽静的老公没有带她去城市。起初那几年丽静的老公在县城做厨师，她就继续选择代课。后来夫妻俩又借钱开过饭店、贩过棉花，但都没能赚到钱。在老家开饭店，吃饭的都是熟人，赊账得多、还账得少。贩棉花总是收不到质量好、价格高的棉花，并且贩棉花用的三轮农用车都是丽静从娘家借钱买的，到现在都没有还上。丽静的经历让我吃惊，真看不出来这张很年轻的脸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霜。只到我与她谈完话，离开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他们夫妻俩风尘仆仆的开着三马车轰隆隆地去贩棉花的片段……
四处碰壁的两夫妻最终决定到城市“淘金”。于是在2008年奥运盛事之前，北京多了一对“北漂夫妻”。丽静终于来了城市，并且还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在这里将来有她的一席之地吗？
丽静来北京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广告公司里做业务。底薪加提成，一个月最多也就是两三千。她不满于现状，便和同事合伙开起了服装店，也就是我们见面的那家店面。
在城市的两年来丽静的收入不算多，但养活自己还不是问题。可是丽静的老公却很是惨淡，来北京两年左右的时间换了好几份工作，收入也一直在几百到一千左右徘徊。您可能会想他不是做过厨师吗？厨师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呀！情况是这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丽静的老公说什么也不想再去做厨师，每当问及原因，他总会找借口逃避。所以这段时间基本上是丽静的收入在支撑着这个两口之家。
经济上的惨淡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夫妻俩结婚七年却一直都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男方有点问题，但也不至于不孕。医生的回答给夫妻俩减轻了不少的压力，但是事实却没有医生讲得那么乐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丽静的农村老家，这种观念更是根深蒂固、深入人心。不久，针对他们夫妻没孩子的种种猜测和怀疑等不良言论已经在老家甚嚣尘上，弄得小两口都不敢回去。丽静说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妈妈已经年纪很大了，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一直都放不下心。是不是因为没钱不敢生孩子呢？母亲这样想。丽静总是劝母亲，说自己在城市生活的很好，自己也有不少的积蓄。可是不久，谎言就被拆穿了……
在各方的压力和亲朋好友的建议下，夫妻俩又一次走进了医院。这一次他们同样是来检查，不过跟上次不一样，这次他们是要做“试管婴儿”前的例行体检。这一步是不是能让丽静向母亲的的行列迈进一步呢？丽静的家人也在拭目以待……
检查进行地很顺利，可是在最后关头他们却停住了脚步。这次挡道的不是生理原因、也不是伦理原因而是冰冷的“金钱”。做“试管婴儿”这个项目需要三万块，小两口微薄的收入怎能支付得起呢？就这样，试管婴儿的尝试泡汤了。丽静的经济状况也在家人面前暴露无疑。丽静说，那一刻她特别恨自己的丈夫，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痛……
丽静绝望了，但她的家人却没有。养儿防老，既然自己不能生养，那能不能收养一个呢？不久丽静的母亲还真得到了一个消息。说在邻县一个医院里有一个孩子，是一个饭店老板和服务员的私生子。但是人家还是得要三万块，就这样他们只能再次放弃。
“我怎样都行，就是感觉特别对不起我妈……”说到这里丽静有些抽泣。她说自己的老公还是那么吊儿郎当地不紧不慢地干着不稳定的工作，他一点都没发过愁。她现在和老公基本上不怎么说话，晚上也特别不想让他碰自己。之前老公在QQ上一跟别人聊天她都会心生醋意，现在倒满盼着老公跟别人聊。我说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没准你老公也有苦衷。丽静却说他们已经谈过好多次了，每次他的老公都会很不耐烦的回答：“过不下去就不过了！”
丽静无可奈何，她也想过用离婚来结束这份痛苦。
“离婚后你们的债务怎么还？”
“一人一半啊！但我这种年龄再嫁出去肯定是做后妈！”丽静这样回答。她对离婚后的境况充满了担忧……
丽静说把她的故事放到我的博客上正好也能让大家帮她出个主意，看看大家怎么想。
因为我的博客是图片博客，不能没有图片。丽静也很照顾我，在尽量不暴露她个人隐私的情况下她让我拍了好多图片。我最喜欢的是那张她坐在橱窗边看着窗外的照片：丽静为了圆自己的“城市梦”千辛万苦地从农村来到城市，可是她到现在享受过一天的城市生活吗？北京的这个大都市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丽静”呢？
最后我还想多说几句，我同样是个农村人，小时候同样憧憬着大城市。尤其是看到外出打工回来的同村人衣着光鲜亮丽，有时候还操一口改不过来的普通话，举手投足间都要尽力显示出自己在外面混的有多牛的样子。实际上怎么样呢？据我所知，一般从农村出来的老乡们干得都是又脏又累的苦力活，甚至一些大学毕业的农村孩子都很难真正的融入城市。那些打工者伪装起来的光鲜泡沫也就只是能糊弄一下老家里朴实憨厚的乡亲们而已！他们在城市里远没有在农村老家那样趾高气昂。可是，又有多少孩子被这“伪装的泡沫”蒙蔽，以至于抛开家庭、抛开学业，甚至于抛开一切涌进了大城市呢？......
走进城市，就等于改变了命运吗？...................................
【注】丽静是我的“80后”计划的第一个受访者，却道出了一个心酸的故事。这并不是我做这个计划的整体基调。我相信，我的同龄人们会有更阳光、更感人、更励志的故事告诉我和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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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因本人时间有限，本活动拍摄范围暂时只限于北京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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