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川第一个目标是剑门关,第二个是都江堰。虽然早就知道阆中是中国四大古城之一,也想着有机会要去看看,但对于方向感不佳的我,并没在旅行计划中想起个阆中来了。还是母亲大人说,“阆中哎,阆中离得也不远了,不去么?”在母亲的不远一般是说你在陕西就离甘肃不远了,到了四川离云贵也不远了。但实则她比我更不耐烦拖着行李上下飞机火车汽车。更别提下了车就又得重新找根据地,解决食与宿~不过既然母亲说了,我就看了看地图。原来阆中就在成都和广元之间。虽然我原计划是从广元直接坐动车到成都(这个计划后来被半路杀出来的四天五一假期给扰黄了),但稍绕点远,动车也可以把三地连起来,不用走回头路。于是旅行计划中就多了阆中,我做梦时想想阆中会是什么样子,但没有顾得上看什么文字介绍。
我在成都耗得时间很长,并不完全是因为觉得成都可看的东西多,事实上也没那么多。但如果我在五一假期一开始就到阆中的话,不用说住宿要比平日贵出三四倍(这是看网上的报价),再考虑古城的面积和游客量也是挺恐怖的。我对数人头和踩人脚这件事是毫无兴趣可言的。成都好歹地方大些,人流不会那么集中,五一假期我在川博里泡了一天,也不像陕博平日里就挤得透不过气来。假期第四天,我才出发去阆中。动车两个半小时,下车天已向晚,炎热不减。阆中的高铁站是新修的,像很多新修的高铁站一样位置比较偏。不过交通倒方便,好多路公交都过嘉陵江桥,到古城入口有一站。高铁站外不多的计程车没啥生意可做,本地人都大包小裹上公交。我穷游,当然入乡随俗,而且看车上几乎没游客,想着五一客流果然是退潮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进古城并不要票,但如果看景点要收票,售票处人态度很好,说票可以用三天,看五处景点,如果你现在进去,只能看两个点吧。我为了休整,决定在古城住两晚,所以没急着买票。先去找住处。找了间木结构雕花窗的民宿往下。除了棚不太高,空间还是够大的,双人标间里都是两张双人床!我这间还是帐子床,老板忽悠说很难得了,现在都没有了。我想罢了,这床要是有十年历史都不容易了,要是一百年前的工匠做出这么个床,恐怕他自己要羞死的。不过有点意思就行了,我也并不想睡真正的老床,谁知半夜风雨声,会有什么故事入梦来呢!住进去之后发现虽然木器都做旧,但空调电水壶都是新的。热水很热,墙上还挂着个吹风机。以房价而言,性价比真不是北京成都可比的,广元就更不用提了。我对阆中的住处很满意。不到七十二小时的停留里,对这里的人情也留下不错的印象。可以说是阆中人挽救了我对四川人的印象,当然,我这印象不产生经济效益,可以忽略不计的。我们在阆中站下车时要走地下通道出站,而通道无扶梯,只能步行。我们的行李又多又重也只好认命,只等人流少点时再慢慢来吧。正站着发呆,过来个工作人员,大声说着什么,看我们没有听懂,又做手势像赶鸭子似的赶我们。本来很气人,但我福至心灵决定照他说的离开步梯入口顺着月台向前走。走几十米到下一个入口,这个入口不是台阶而坡道,下方写着“旅客勿进”大概是给火车上下货物用的通道。这位工作人员看我们行李多,人性化服务特意招呼我们走的。真是好心。如果这是北京,别说不让走,还得被京腔一顿教育。在广元的话大概直接被交给铁路警察了!上公交时司机帮忙提了一下行李。受到善意对待的感觉,让我陌生了好一会儿。第二天在阆中老城逛,大雨哗啦啦,只停了一会,我就收了伞在街边买点东西。然后转身就忘了雨伞自己走了。走了好远被后面追来的一位姐姐拉住,把雨伞递给我。这把玻璃伞是我在平落古镇的淋漓大雨中买的。在阆中两天它让我没有变成落汤鸡。到广元下车时暴雨倾盆也是它陪着我找店住下。三地风雨,有点患难之情。却在广元入住的半个小时之内,于商务酒店中消失不见。我祝愿那顺伞的贼人从此余生无晴日。也愿阆中送雨伞的姐姐心是福田,生如夏花。
就像前面说的,我走之前没有看到什么阆中的资料。在古城里拿了几份景点介绍,回来一看竟还不如售房广告的内容充实,全不堪用。写之前查了一下百度百科,说“始建于明清”,又说“清嘉靖”,我被惊到,觉得尽信不如不信,索性就晒晒图,不知不解得了。也正好终于不用写我最头痛说明文,而可以只写些似是而非,个人感受的记叙文了。博友见笑,随便翻翻。

睡在民宿的帐子床上,夜里被雨声吵醒,雨打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要比现代化城市中听来清晰有节奏的多。我迷糊地睁开眼,看见半垂的纱帐,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在何方。过后明白过来,不由想,快睡快睡,做个有趣点的梦才好。
做了什么梦这会儿已经不记得了,但早上起来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不由有点犯愁。雨中逛古城想起来是很诗意的,四川的雨下起来是可以不依不饶的,太大的话,石板路高高低低,也是积水的,鞋子会湿,头上撑伞也是挺遮视野的,雨大起来也只能顾头不顾脚。所以湿意还是大于诗意。吃了早饭出门,雨没停,也不是很大。顺了石板路曲曲折折向前走。在我的感觉里,中国的古城古镇古园都像大小不一的迷宫,方向感好像帮不上忙。只能大概的走着,也随意的看着,并无不可。但总得是向着古城比较热闹点的南街走过去。先经过落下闳故居。门虚掩着,我张望时有人开门出来,说是可以参观,但是私宅,不包括在套票中,每人三十元。这位受司马迁推荐入京为官的天文历法学家是太初历的创立者之一,也是浑天仪的初创者,有春节老人之谥。不过二千多年后的“故居”实在无“故”可言。我想了想没有买票进去。记得当时拍了张大门的照片。不知怎么手机相机里都不见踪影。
再走一会儿远远就看见华光楼了。阆中古城的最高点。诗里有句“闻说阆山接阆苑,楼高不见君家”。见不见到君家不好确定,姑且买票登楼看古城全景。买的是套票110元。不菲。旅行前的功课没有做足,如果做足的话大概不会被套票套住一个个景点去走,反而不自由。现在觉得五个景点只有华光楼(毕竟能登高而望),和张飞庙是到了阆中不该错过的。其它如贡院,文庙,道署,这几年全国古建大复兴,建得哪哪都是,阆中的也一样新鲜,不是非看不可的。罢了,买了票,立陡的楼梯开始登楼吧。

华光楼始建于唐,但是始建。过去进行时而不是现在进行时。现在这座是清同治六年(1867年)重建的。八国联军来了,圆明园烧了,得是多有心的人,能于这风雨飘摇中又复建出个华光楼来的?

楼有四面,果然可望阆中古城全景,包括古城外的二三层居民楼和卡拉OK也皆入目。除了这城外的嘉陵江山水,城中望见的无非一片雨中更显漆黑的房瓦。我让自己好好感受,但觉得并无感受。本想第二天上火车前的一点时间出城去拍拍山水,未果。阆中的嘉陵江就只看了这么一眼。到广元和出川时看了个够。
下得楼来,向南街走,经过这座南门楼。又经过火神庙。在南街走了一路,雨越发的大了。阆中三样特产大概是铁壶,老醋,张飞牛肉,沿街遍布。牛肉的味道还好,但大概不甚正宗,绝切不出其薄如纸的境界来。醋不是千里之外可以带的,当然也不必尝了。铁壶似乎不错,价格实惠(相比潘家园),工艺也可,只是太重。阆中是古城,不屑于卖明信号片和冰箱贴。




火神庙并不收票,任君来去。红莲灯火在这沉沉雨色中竟有些生动了。

出了火神庙,遇到状元阁。门外牌子上书:“状元阁因唐尹枢、尹极兄弟状元而名。随时代变迁,此院数易其主。历经 岁月沧桑,风韵犹在,文脉尚存。”这样的牌子好像是古城景区统一配置的。不过语焉不详,说是因为兄弟状元而名,却不确切是尹氐故宅?还是故宅基地?甚或如何。如今沦为客栈,不知如何文脉尚存,莫非这店主是位北大才子?这家门面倒不起眼,周围还有几间“状元客栈”,都很有进深的样子。唐时状元,状元客栈,唉,如今的月亮都不是唐时明月喽。
其实逛在古城里,并不是很有意思。但凡看着有点古旧的大宅院都开成了客栈,再在门前立个广而告知牌“营业场所,非住勿入,参观收费,每位五元”。参观客栈能参观到什么呢?看客房配置么?于客栈老板这或者也算生财有道,但于古城旅游气氛而言得不偿失。相比徽州的古村虽然在入村时是收票的,但入了村,大宅也好,民居也罢,你想看看,人家也不会赶你,还会和你笑笑,打个招呼(宏村不在其列)。也不只阆中,川中茶座遍地,每桌必立一牌,上书“一茶一座,文明就座”。大概也算是特色了。



走完南街,走状元街,到学道街就是正对着四川贡院。全国重点文保单位,包括在套票之中。进去参观。
中国的科举制度在千年之前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人才选拔的制度。因为它给了有识的平民子弟步入仕途,学以致用的机会。而千年之后它成了最落后的一种制度,不只是因为它只考四书五经,不能与时俱进,更因为科场舞弊成风,杀不绝,斩不尽,是个黑幕下的世界。我们现在可以参观贡院,了解科举,但用这个来教育小孩子,真是荒谬的。读书是为了启志明心,学以致用,不是为了找工作,不顾一切去考状元,攒学历,是另一种对生命的浪费。更别说中国现在的教育资源分配是极不公平的。所以与其叨叨什么状元,重修什么贡院,不如想想怎么取消补习,资源平均吧。
再一个么,这贡院修得真是焕然一新,完全没有修旧如旧的顾及。

廊道,至公堂,明远楼,一重重递进的四合院落。

图中这两位,左侧是清代四川首任乡试监临:郝浴。右边是乡试外帘提调:李澡。






阆中四状元,唐代的尹枢、尹极。宋时的陈尧叟、陈尧咨。川中不像徽州状元如麻。一千多年里才出了二十来个,阆中就占了四位,还是两对兄弟。
贡院无味。出来之后右侧是一片空敞。倒是雨叶相间落,石上足音轻,挺有味道的。我徘徊了一阵子。有时具体的东西让人厌倦,想像的空间反而可以加深理解。



雨中站了一会,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四顾一番,果然看到一块说明牌。原来这里是“学院行署”牌子上书:“明洪武四年(1371年)建抚按行会;景泰二年(1451年)增修。清代为学院行署,又称学会衙门。清末废科举,改为学校。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为县招待所。丁亥年(2007年)恢复为学院行署建筑“。这个写得倒是详细些,不能不让人感叹历史的轮回。状元阁可以开客栈,学院行署当然也适合做招待所,而学院不再的今天,它又恢复了学院行署建筑。也只是个建筑而已。毕竟满腹经纶,远不如万贯家财实用。如果不是现在旅游业这么热闹,招待所是可以再开五百年的。



我想拍房子。无奈前面站了位老先生拍得心无傍顾,好久好久。终于拍完,看见站在后面的我,先吓一跳,又有点不好意思。指着门上的雕花说,这个是真正老的东西,八仙过海,你也拍拍吧。转身让开了。其实旅行时拍照受时间所限人难免着急,不过大家都是拍照,有个先来后到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最烦的是有些人生生占住一个避都避不开的中心点,装模作样打手机,无所顾及的打情骂俏,因为纯粹就是为了让人别人看的,所以也尽可能没完没了。真是很难理解这种人物是什么心理,莫非幼儿时期缺少关爱?
自然也有不一样的。有次我站起蹲下,进二退三,横比竖比想把一个老大的古建筑尽可能多的拍下来。就听身后“哒哒哒”一串脚步响,我暗道“鬼子来”。镜头里冲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大概也是初见这样的地方,但又还不懂发什么旷古之幽思,不由得只好兴奋地手舞足蹈,不知所措了。我倒不太在意,毕竟是小孩子,真拍进去了,说不定倒也生动。但一般后面的大队人马一定会毫无顾及的跟上来,一番指指画画,再一番不得要领的评论之后会有阿姨冲到建筑中心,展开红黄蓝纱巾,指挥不情愿的夫君为她连拍艺术写真。这没个十来分钟是完不了的。至于你先来,正在拍,对不起,人家是注意不到的。这边我还没想完。就听小男孩的妈妈用不高,但清晰的声音说,“回来,人家拍照呢,你怎么正往里闯。捣乱。”小男孩看看妈妈再看看我,还是想继续把他的咏春拳法打完,结果被妈妈温柔而果断的像渔夫抓螃蟹似的给捉到后面去了。哎呀,我那叫一个感动。不全是因为我得以保全的照片。我觉得有这样的妈妈,是小孩子的幸福,多一些这样的妈妈,真是国家的幸福了。


看完贡院看道署。制度制度还是制度。我都忘了我是在逛古城了。这套票买得真是无谓。去年在浮梁看了个古县衙,那个还是比较老的。阆中这个道署新得好像能闻到油漆味。现在去哪个古城古镇好像都不缺古衙门。昭化也新修(人家那个不叫新修,叫“复建”哈)了一个,徽州古城里也有。其实都是有过,但没几个躲得过战乱和文革的。现在重修,意思不大。如果没进过的朋友看看也不错。看过一处两处的,再看三四五处也差不太多。我没文化,如是想想。











其实如果有时间,有兴趣,细看看也不错,虽然建筑本身不怎么可看,但办事流程,人员使用,所辖地域,地方历史,有时内容还是比较充实的。像上面这图的衙神祠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到。孤陋寡闻的我以前都不晓得萧何还有这么个神职位。怪不得他半夜三更追韩信一追一个准的~
~ ~
这边是衙神祠,另一边是土地祠,我见到土地公公总是行礼的,毕竟出门在外,到了人家地方,要请多照顾,平平安安呀。再说土地公公并不得高职厚奉,连庙都是小小的,(我看到过在树洞中的土地庙呢)但也千百年守着一方平安,这种基层精神也是值得敬重的。



出了道署是文庙。面积不小,说是咸丰年就有了,现在新修复的。修得几乎堂皇富丽了。不过夫子像实在是……要不是万世师表的匾额悬着,我会恍神以为好大一座土地庙呢。


文庙出来是中天楼。这个也是包括在套票中的。不过华光楼和中天楼只能登一个。就算两个都可以上,我也不见得会上了。走一大圈下来真是挺累的。何况天色将暮,我还得走回住处去呢。古城里唯一可以给游客代步的交通工具是电瓶车,每位三十元。有点贵,既然不用爬山,我就决定省点钱走着呗。
在中天楼附近看到了阆中的“春节邮局”。下午两点才开始营业。我买了两张明信片,一张敲了邮戳带回,一张留在邮局想实寄回来留个落地戳,结果从此石沉于海,再无消息。这次旅行的明信片丢了三分之一,创了纪录。对于邮政,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发行的邮票可以跌破面值,承运的信件自行消失,亦无处查寻。所谓经营管理,尽职负责,哪里谈得到呢?不要搞笑了吧。
好在我也不是为了邮局找来的。走到这里是为看汉桓侯祠,张飞庙。
看到这面琉璃壁时我眼前一亮,心中一轻。果然,这汉桓侯祠还是古旧模样,没有被翻修复建了。



汉桓侯者,张飞张翼德也。国人无不知也。
诸葛亮的谥号为忠武侯。姜维是平襄侯。张飞是桓侯。关羽呢,后世累封已经是关帝了。好像有点阶级差别啊。可这些人物现在在人们心中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性格,有功有过有担当。谁在乎是公是侯,是君是臣?反正我不在乎,看武侯祠的情境,可能很多人也不在乎吧。
《三国志》里评关羽是“羽傲大夫而亲士卒”评张飞是“敬君子而不恤小人”。这话说得真是精准委婉,极有水平的。要知道关羽不但看不起孙权,也因为黄忠出身低而与自己同封五虎上将,而大闹别扭,还是诸葛出马亲自去哄好的。黄忠也是老将,立过大功,而且一向敬重关羽,却让关羽如此不屑。可见关夫子这傲是傲骨傲气两相兼容的。而张飞,本是带兵之人,却不爱护兵卒,打骂刑杀全看心情。后来真是犯了小人,酒罪时被张达、范强两人所杀。但凡人成功,一定成在自己的长板上,而失败一定败在短板上,说人生是万里长路也对,但人生更像一只水桶哈。
当年长坂坡赵云孤身救阿斗,有了忠勇之名长存。而张飞那当阳桥上一声吼,独拦曹军千万兵,让刘备得脱,也是有勇有谋好不了得啊。我觉得刘备的本事真不够九州共主(何况还使君遇上曹),但他这辈子有关羽,张飞这样的兄弟,赵云这样的忠义之臣。连今古第一人精诸葛亮都死心榻地为他为打江山,保社稷,刘备这辈子真是活得太值太成功了。比他那“安得猛士守四方”的祖上刘邦,还要成功啊。
想想也挺让人嘘唏的。当年桃园三结义(姑且信之。以交情而言,真正的血亲兄弟,恐怕还比不得这三位同心同德,患难与共呢)说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后来关羽败走麦城被已经老糊涂的孙权给杀了,还是身首异处,连全尸都没还给刘备。一向圆滑到虚伪的刘备听闻噩耗,痛心疾首,不听诸葛苦劝,执意出兵为关羽报仇。虽然最后仇没报成还损兵折将为王者所不取。但我觉得这是刘备这辈子活得最人性化的一会儿。关羽死后不久,张飞又被部下所杀,也落得身首异处。刘备于兵败之中,更痛两弟之死,终于彻底倒下,才有了白帝城托孤一幕。然后这兄弟仨在短短三年之间,一并退下了历史舞台,把蜀汉一个乱摊子全丢给了他们智者千虑,能者多劳军师诸葛亮。从此诸葛亮心心念念,守土开疆,于无人可用之时,仍六出祁山。真是死而后已。甚至连诸葛亮的子孙,也在蜀汉灭亡前为国战死。古今多少事,帝相可笑谈,情义是千秋。不然,还要千秋干什么?

山门之内是万敌楼。第二进两厢有张飞的故事铜像。个人觉得四川这里的泥像都有点恐怖。倒是现代的铜像往往传神精湛,桓侯祠里这一组尤其得好。那个精猛张飞好像活了,且还颇有几分帅~因为光线和空间的原因拍得不好。大家如果去到。不妨自己品味一下吧。



大殿。供张飞文身像。过了大殿再走一段不长不短的廊道,便是张飞墓了。也许是天向晚,也许是雨犹然,走在廊道里,我觉得温度好似低了半度。张飞像和张飞墓就在面前。张达和范强被小鬼捉住,长久地跪在墓前。



张飞的墓很大,似乎比刘备的墓还要大些?张飞生前镇守阆中七年。死后葬在这里。也有说这里葬得是张飞的身体。首级葬在了重庆云阳的张恒侯庙。不知确否。但也不那么重要了吧。纵得古迹凭吊,一切种种仍是后人遥想罢了。而有一天遥想的人也成了古人,却早无人记得更无从遥想了吧。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罢了。


步出桓侯祠,这阆中一日,终是有点所见,尚可一记。游人不多的街上我向着客栈慢慢走回去。遇见老树伸展枝叶不言风雨。虽然古城已经商业化了,但总有些什么自顾自地从容生长着,不必封侯拜相,也不减生命千姿万态。晚上回到客栈,听着雨声写日记,听着雨声入睡,又听着雨声醒来,那把玻璃雨伞还在床边等着我。于我而言,阆中是一场雨中相遇,流离一瞬吧。。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