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大力倡导社会企业家精神,因它关系到企业和企业家的成败。我在和许多优秀的企业家交往的过程中印证着这一点,在看传奇企业家九霖的书《商业的逻辑》时,更是时常心有戚戚。陈九霖这个名字相信许多人并不陌生,出身农门却成就国企海外传奇,因公蒙冤在监狱度过1035天后,创办约瑟投资又东山再起,并帮助数家企业从非常弱小的草创阶段扶持到新三板上市。
在九霖的新书《商业的逻辑》里,有这样一篇文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企业家》让我感受颇深。九霖说,真正的企业家“以发现价值、实现价值和创造价值为使命”,“更高的企业家则志存高远,终其一生追求伟大的事业,努力谋求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至于那些并不是在做事业,也不是追求报效社会的生意人,无论赚钱多少,不过是凑巧赚到钱的暴发户罢了。
就好比九霖的新事业——约瑟投资公司,九霖不仅仅把它看作一件生意,这从约瑟投资公司的名字中就看得出来。落难新加坡时,有个牧师告诉九霖,圣经上有几个叫约瑟的义人都曾落难,最终却化难成祥,转危为安,你今日落难是上帝的安排和美意,并因此给九霖取了个英文名,叫约瑟。
这个名字中的祝福之意好像冥冥中有某种引领作用。09年九霖从新加坡回国,在诸多抛出的橄榄枝里,一位信仰基督的女士建议说;“九霖,你应该利用你的特长,创办一个投资公司。”并决定亲自投资他1000万人民币。最终,他们一起决定用《圣经》中三位义人,也是九霖的英文名作为公司的名字。这个小小的开端成就了今天规模已是当初数倍的北京约瑟投资有限公司的起点。
投资不追逐风口,与时间和梦想站在一起
心有信念,才有将筹码放在时间这边的定力,这在九霖的投资风格中就能看出。一方面,九霖崇尚巴菲特的滚雪球和长期持有理论,在《商业的逻辑》一书中讲述了与巴菲特的亲密对谈以及对巴菲特投资智慧的学习和领悟,“一个项目你不想持有它十年,就不要去持有它10分钟”;另一方面,对一些虽然弱小但对社会有足够正向价值的企业,他全力支持,比如广西新生活的投资既是一例。
广西新生活开始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专业做后勤管理服务商。2012年九霖应邀去清华大学演讲时,结识了广西新生活的老板朱荣芬女士。出身大山,敢闯敢干的重庆妹子朱芬芳,曾做过近两年的酒店大堂经理,之后去进出口公司做商务管理。在两种不同的经历之中,她敏锐地发现了把酒店管理的先进理念和模式复制到企业后勤管理的商机,于是与人合伙创立了新生活,做医疗、写字楼、部队等机构的物业和餐饮服务管理。开业之后,新生活因为管理到位,发展非常迅速,为大量下岗女工、失业人员提供了新的工作平台和人生舞台。
虽然新生活切入的只是企业服务中的一块小蛋糕,了解之后九霖仍旧决定签约投资。这时,正好有一个在海外拥有几个大油田的老板主动找到九霖,说:“陈总啊,我们慕名而来,要给你公司投资8000万到1亿元人民币。”九霖听完非常感激,特地邀请他出席与新生活在北京万怡酒店的签约仪式,还为他们戴上贵宾的花朵,奉为座上宾。可是,之后油田老板找了许多借口,迟迟不肯签署投资协议。事后很久老板请九霖吃饭时说:“九霖,本来我是要给你投资的,但是,看到你签约的那个广西新生活,如此之小,我们觉得跟你以前做的大事情非常不匹配,我妻子不同意!”
别人退缩了,九霖没有!他非常认同广西新生活的企业精神:怀大爱心,做小事情!这个“爱”可以说是服务企业、居民的大爱;这个“小事情”如同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辉。靠着约瑟投资的资本扶持和勉励经营,4年之后的2016年1月,广西新生活后勤服务管理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新三板”,跻身广西共计四十多家新三板挂牌企业的一员。《商业的逻辑》中记录了新生活挂牌那天,九霖为这个自己亲手扶持过的企业做的演讲,他饱含深情地回忆了新生活创业维艰的往事,又骄傲地告诉大家:“虽然新生活仍不算多大的公司,但它已经飞舞起来了,在中国的资本市场上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九霖服务社会的投资理念,让这一起投资最终也收到了非常好的商业回报。
同时,九霖还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天使投资”人。“约瑟”不仅大力扶持大学生创业投资,并且已成立了几支创业基金,为年轻人提供资本、商业逻辑和操作的多重支持。他说:“坚守是我投资的重要方法之一,千万不要急于求成。孙正义投资马云坚守了14年;徐新投资刘强东也坚守了8年,3000万美元的投资赚了30亿美元。”“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是概念型的,比起投资传统企业,投资互联网公司不仅风险大而且回报周期长。”但是,九霖说:“这些公司都是年轻人的梦想,他们需要伯乐,需要投资人。”
他愿意为这些或大或小的梦想买单,不管是微小的社会服务,还是年轻人关于未来的梦想。在他的心中,资本的终极意义和指向就是助力梦想,奉献社会。这是他作为投资人的社会企业家情怀!
商人之身 不失学者的社会观察和责任
所谓企业家,虽然也在商场上为了企业的生存一招一式搏杀,但仍旧有一份历史的标尺和文化的底蕴在心中!九霖虽然事业繁忙,但是除了北大本科之外,他还拿下了中国政法大学硕士、新加坡国立大学硕士、清华大学博士等多个含金量很高的学位;在新加坡狱中,他不仅每日记读书笔记,还对新加坡监狱做了详细的考察,留下了有制度的文字留存意义和社会学意义的珍贵笔记。江湖之远、庙堂之高,他像古代的儒商一样一直保持着学者的智性视角!
经历磨难,在狱中艰苦条件下读书上百本,写作数万字后,九霖终于从新加坡归国。刚一回国,他就给自己定了“三年规划”,树立了三个目标,其中一件大事就是拿下博士学位。2012年1月12日,他顺利通过答辩,正式拿到中国最高学府清华大学的法学博士学位,其毕业论文于2013年4月正式出版,是非常专业的关于石油监管法律的书籍——《石油衍生品合约监管法律问题研究》。而在此前的2011年11月,九霖还参加了上海证券交易所的上市公司独立董事任职资格培训,并获得合格证书。除了天赋过人,学霸本色靠的是不懈的追求,持续的坚持和努力。在他的新书《商业的逻辑》里,《能源安全与投资》一章中对石油战略等问题的思考,《国际风云》一章中对宏观环境的领悟……十几篇干货文章里,都可以领略九霖作为实战派学者的风采。
落难狱中,他把这当成观察自己不了解的新加坡底层世界的一个珍贵机会。在这之前,新加坡对他来说是与上层政要觥筹交错,被媒体追捧的成就之地。他以为他足够了解这个奋战过的新加坡,直到一朝蒙冤入狱,他才发现自己对底层的新加坡社会一无所知。他试着和这些别人眼里的“社会失败者”交朋友,取得他们的信任,并有意地以类似记者的角度,将他们的故事,那些林林总总的人间悲欢生动地记录下来。
有一个细节让我动容。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住在A3监狱。一次为迎接上级检察,监狱管理人员让他带着自己所有的一小堆日用品调到还完全不了解的A5监狱。当时许多人都为他担心,告诉他,按照规则他有拒绝的权利。“我已在A3住了一年零九个月,换个地方可能对新加坡监狱了解得更彻底一些,这有利于我今后向社会介绍更多的关于监狱的情况。”这也是他最终决定同意的原因中重要的一条。在这种选择时刻,他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委屈和私利吗?这更像是一个好奇心和正义感不灭的好记者,或者一个试图研究刑罚制度的学者。
九霖一直告诉我,相信时间最终会判断成败。一个社会企业家的成功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成功,能否在人类浩瀚的知识和经验共同体中,写下自己的一笔,哪怕小小的一笔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在《商业的逻辑》一书中,九霖引用这句话说明企业家对社会发展的意义:“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但J.P.摩根重组了新大陆!”这种冒险和创造价值的企业家精神并不是简单的以金钱或一时的境遇衡量,“胡雪岩虽然事业破产并客死他乡,但丝毫不妨碍其被世人视为伟大的企业家。而赖昌星之辈虽然赚了很多钱,但手段违法,事发后畏罪潜逃,根本不配称作企业家!”
一个人能不断地成功,尤其是在逆境里反弹的更强烈,一定是有理由的。社会企业家的情怀不是虚的,他在做人做事的过程中都会被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九霖有很多喜爱他的“粉丝”。在新加坡的监狱里,他是会被狱友们因出于敬佩,在每周极有限的休息时间里围绕着他聊天的人;归国复出之后,他每周会收到上百封各种演讲、活动的邀请函;更不用提演讲时常有专门坐飞机飞跃千里,只为与精神偶像相见一面的粉丝。他的身后一直围绕着想要与之攀谈的人,想要追慕他的人。
而无论是不断成功,还是备受爱戴,这都与一点密不可分,那就是九霖不光是一个生意人,或者一个职业经理人,而是一个真正的社会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