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米粒，快跑！（已发表）
(2010-05-26 22: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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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欣原创文化幻想小说轻幻想未来科技儿童校园米粒 |
分类： 好大一窝（幻想小说） |
文
1
开始起跑到现在，我已经微微出了一点汗，我感觉到额头发髻的地方，被细密的小汗珠覆盖了一层。从地上的影子能看出，我的马尾辫在脑袋后面有规律的一甩一甩，这证明我的步伐稳健。
今天是个健身的好天气，清晨的阳光柔和，小路的两边种植着大片的迷迭香，它们开着淡蓝色的小花，最重要的是，迷迭香的味道能让人更将精神。
“昨天的草地好像没这么绿吧？”我问我身边的机器人伙伴吉吉。
他滑行到我的身边说：“从柠檬黄转向翠绿，需要71天的时间。”
好吧，我知道吉吉只是想告诉我，肉眼是无法分辨出细微的颜色变化的，他说什么都习惯于用数据。
我加快脚步，跑上了一个缓坡。上坡的时候觉得脚下有点沉，看来妈妈给我买的这双气垫鞋寿命快要到了。
“需要来点柠檬苏打水吗？”吉吉又滑过来，手里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罐画满了柠檬的易拉罐。
我斜眼看了看，像小狗吐气似地呼哧呼哧，小口喘了几口气。
“你确定这次拿的没有过期吧？”要知道，昨天吉吉帮我拿来的那罐饮料已经过了保质期5年零8个月了。
吉吉围着我转起圈来，多亏这款朋友兼保姆形机器人的脚，被设计为履带式，如果是模拟双腿，他的速度一定会绊自己一跤。
“保证不过期，这是昨天我自己研制的。”吉吉开心地说：“经过了11道工序，杀死了262万不明菌群。”
这个数据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吧，这足以证明这罐苏打水很卫生，不会喝了拉肚子。
我拿起冰凉清爽的苏打水喝了一口，冲上了这个山坡。
2
记不清上次拉肚子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天爸爸准备了古老的铜火锅，说要请我和妈妈品尝传统美食——涮羊肉。
山坡上黄色野花的颜色和铜火锅的颜色一样，这让我忍不住放满了脚步。它们随风摇曳着，像铜火锅中间的小烟囱里冒出的青烟。
“你一定不知道涮羊肉有多好吃。”我说着还吧唧了几下嘴，
“我有涮羊肉火锅底料的最佳配比式。”吉吉学着我的样子也咔吧了几下嘴。
它当然不知道，他只是个机器人，
当铜烟囱四周的环形水面泛起水泡后，爸爸示意我们，“可以把羊肉片放进去了。”
“是这样吗？”妈妈小心地挑起几个肉片放进去，羊肉不一会儿就变了颜色。
我兴奋的几乎站到了椅子上，被爸爸严厉的呵斥住了。
要知道，我们已经许久没吃这种自然食物了。爸爸妈妈的研究室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景气，没有人拿珍稀植物、全自动太阳能马桶什么的给他们研究，或者修理。所以，我们全家只能吃那些添加了各种味素的营养膏，营养罐头，营养饼干和营养口香糖。别提多难吃了。
真正的羊肉和嫩嫩的菠菜，沾着麻酱香菜小料一口吃下去，那味道就像冲浪一样，在我的口腔来了个全方位旋转，让我至今难忘。
“爸爸，政府给我们的研究室拨款了吗？”我边说话边大口吃着火锅里的肉片和菜，不想耽误一点享受美味的时间。
爸爸深情的看了妈妈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喜悦。
“没错，我们有了新的项目。”妈妈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它不仅可以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创举，还能有效的改善我们的生活。”
我对最伟大的创举倒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如果这项研究能让我们天天吃到自然食物，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你为什么会拉肚子呢？”吉吉这时候问我。
真该死，早应该让妈妈把吉吉能看透主人心思的程序调弱一点的，现在可好，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吉吉耸耸他的机器肩膀，哗啦一声，我真担心他肩胛骨上的螺丝，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他的这个习惯动作而松掉。
“了解米粒的心思，可以让米粒被照顾得更贴切，让吉吉的服务做得更周到，把危险减少到0，把……”
“好了，又是这套。”我嘟囔着，“拉肚子不就是因为吃多了羊肉后，又喝了两大杯凉水嘛。结果就拉肚子了，还被妈妈嘲笑了好几天呢。”
我叹了口气，这时我已经跑过了山坡上平坦的地方，开始向山坡下冲刺了。
瞬间，两边的树木和灌木丛从我眼前飞快地闪过，时不时还会看到一个受了惊吓的松鼠或者野兔仓皇而逃。
怕什么，我又不是猎人，况且下坡的路也太陡了，我根本顾不上仔细去看小动物。
下坡跑的时候，重心顿时集中在了上半身。我的整个身子似乎被上半身拽着，跌跌撞撞的向下冲去。
吉吉在我耳边大声说：“如果是我，我会调低速度，这样保证不会滚下去。”
“我又不是你，我不会滚下去的。”我说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脚，很快就顺利冲下了山坡，重新来到一段平坦的小路上。
4
我闻到空气中有了一丝潮湿的海洋味儿，咸咸的。这条小路一定是通往海边，这就是说，接下来我可以边吹海风边沿着海岸线慢跑了。
“还有3分零27秒，你将到达海边。”吉吉说着递给我一个超级大的太阳帽。
果然，蔚蓝的大海不久就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戴着这个粘着金刚鹦鹉羽毛的太阳帽，让我想到了刚上学的那年夏天。
“米粒，如果你再不快走的话，我们真要迟到了。”
妈妈就戴着这顶太阳帽，连拉带拽的把我带到机器人超市。
我根本不想要什么机器人伙伴，虽然我们班每个同学都有一个了。他们可以保护小学生上下学的安全，辅导功课，照顾起居，甚至一起打电子游戏。但我不喜欢。
“你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妈妈叹了口气说：“女孩子要乖一点，这样乱喊乱叫像什么样子？”
“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我的尖嗓门再次划破天空，害得妈妈很没面子。
但我终归还是在机器人超市下班前，被拉了进来。
看到我和妈妈，形形色色的小机器人都兴奋地冲上来自我介绍，
他们有的是标准机器人的样子，有的则被做成了更加讨小孩子喜欢的汉堡形身子，有的叫上穿着急速火箭旱冰鞋，有的则长着芭比娃娃一样的长睫毛。
小机器人们展示着他们各自的才艺：沏茶，跆拳道，倒被英语课文……看得出，他们多么希望能被新主人带走，成为真正的机器人伙伴啊！
“如果没有小孩子认领，剩下的机器人就要被送回工厂销毁，重新制造新一批机器人出来。”妈妈说。
天那，谁出的主意，真是坏透了！可我又不喜欢每天有个机器人在我身边叽叽咕咕，这可怎么办？
所以，我一眼看中了吉吉。
“我要吉吉。”我伸手指着一个身上贴着标签，站在角落里打瞌睡的机器人。
“那个字念喆，米粒。”妈妈纠正我说。
“好吧，那我就要吉吉了。”
吉吉这时候发出了机器人特有的笑声，“活活活……那时米粒的妈妈很无奈呢！”
“我知道，我也很无奈，本来以为你不爱叽叽喳喳，没想到被你骗了。”
吉吉耸了耸肩膀：“没有欺骗，我只是说了太多话，刚好没电了。”
“好吧，算你狠。”我跑得气喘吁吁，吉吉又递给我一张超强吸汗纸巾。
这种纸巾也是爸爸妈妈研究室生产的，他们真的发明了不少东西，这让我佩服。
比如说狗便便化解草坪，这样人们就不用担心在花园里踩到狗便便了。还有自动洗碗机器手套，它比洗碗机器人最少要便宜10倍。
不过爸爸说这些都是小把戏，现在他和妈妈共同研究的选题，才是跨世纪的发明。
从爸爸说过这句话开始，我们家就总是有陌生人光临。
每到这时妈妈就会对吉吉说：“喆，带米粒回房间做功课。”不管我的功课是不是早就做完了。
不过我也不太抱怨，因为那以后我们总能隔三岔五的吃到自然食物。
“米粒，看，大船。”吉吉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超后面看去，海面真的由远至近驶来一艘大船。
吉吉很喜欢大船，他刚来我家的时候就说，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能帮他做一艘机器人船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去大海上自由航行了
“可惜爸爸妈妈太忙了，一直没有帮你制作那艘机器人船。”我有些内疚的看着身后沙滩上留下的两行清晰脚印。虽然我今天换了鞋，但脚印还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没关系。”吉吉晃着方盒子一样的脑袋说：“没实现也好，这样我就永远有个美好的愿望了。”
自从爸爸在吉吉的脑子里装了永久性自动“更新”和“保养”芯片后，他就越来越聪明了。我无法想象，如果我的生活中没有了吉吉，我该怎么办……
海边起风了，海浪被吹得一层叠一层的扑上沙滩，发出嗡嗡的低吟。虽然我放慢了脚步，但海风吹在脸上还是微微有些凉。还有我的马尾辫，被吹得乱七八糟的。
有一段时间，妈妈每天刻意把我的辫子梳得又高又整齐，害得我的头皮发麻。
“最近总有客人要来，你要打扮得像个有教养的孩子。”
谁说头发梳得工整就是有教养？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就像大家都叫我的机器人伙伴“喆”，只有我叫他吉吉。这多好，吉吉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不过既然妈妈这么说了，我只能忍受这种有教养的头皮疼。
开始一段时间，爸爸妈妈接待的客人时都很开心，实验室里总是传来阵阵笑声。我们家的家务机器人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她总要准备很多营养饼干和布丁给客人们吃。
“对于您，对于您的家人来说，我们的研究绝对是个很好的选择。”每次妈妈把客人送出门时都会说这么一句话，“希望能早日接到您的电话。”
可渐渐的，我发现爸爸似乎不太喜欢这些客人来家里了。
有一次我路过他们的实验室，甚至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简直是胡闹！这种莫名奇妙的发明鬼才会相信。”一个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接着是爸爸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更生气。
“如果你没兴趣投资的话尽可以离开，但请尊重我们的研究。”爸爸说：“还有，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我吓得连忙跑回房间，接着就听到狠狠的摔门声，还有爸爸愤怒的声音：“都见过鬼去吧，我会找到愿意接受实验的人的……”
这时吉吉又呼啦啦地滑到我前面：“米粒，你已经跑了3小时49分钟零5秒，要不……今天就跑到这里吧？”
我看了看沙滩和海水交接的前方，摇了摇头说：“还是和昨天一样吧，我再去看一眼我们家的老房子。”
跑过这片海滩，按时间来算，应该就要看到那栋灰蓝色外墙的房子了。
我很怀念爸爸妈妈原来的实验室，也就是我们原来的老房子。虽然它看上去有点破旧，但住在老房子里，一年四季都会有牵牛花爬过我房间的格子窗。而且，它的院子里还有秋千，和铺满滚圆鹅卵石的小道。
可不知为什么，爸爸妈妈偏要搬进这个大飞行器里来？
我承认，现在这个飞行器里有很多先进的地方，甚至不用出门，生活中的一切都可以实现。但它太无聊了，每个房间的墙壁、家具、地板、甚至于拖鞋都是金属的，碰到哪里都凉冰冰。
“我们又不去旅游，干吗要住在这个会移动的大家伙肚子里？”搬家那天，我提着粉红色的行李箱，抱着我的两只泰迪熊跟在爸爸身后。
爸爸头都不回地说：“老房子太旧了，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消失了我们再盖一栋好了。”我撅着嘴，“总之比这里强。”
“但这里不会消失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我还在不满地叨叨着：“吉吉，你说有不消失的东西吗？”
吉吉端着热毛巾想了想，说：“有，米粒不消失，吉吉就不消失。”
“吉吉，你要认真回答我。”说着去搔他脑袋后面装主机的盖子，我知道那里有吉吉的痒痒穴。吉吉忍不住活活活地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不知道怎么了，妈妈忽然摔掉手里筷子说：“米粒，你能不能不要叫它吉吉，它叫喆。”
我端起的汤勺定在了空中，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妈妈：“可我一直，叫它吉吉啊……”
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脾气？妈妈可从来都没这么大声的和我说过话。
可能妈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她连忙蹲下来抱着我说：“对不起，米粒，都怪那些人不识货，我不该把心里的怨气撒到你的身上。”
“没关系，妈妈。”我把双手搭在妈妈肩膀上，像爸爸平时安慰她那样。虽然我那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跑过这片海滩，一条小道直通宽敞的水泥马路，我能听到自己运动鞋的“啪嗒”声，现在的声效越做越好了。
一个高达健壮的男生迎面跑了过来。
“米粒！又见到你了！”
是曹操，他家离我家的老房子不远，我们都知道，曹操的爸爸是有名的考古学家。曹操身边的机器人小甜甜快活地和吉吉顶着头顶，这是他们机器人打招呼的方式。
“曹操，你老爸最近又找到了什么古董？”我放慢脚步，喘着粗气问他说。
“一个塑料盆还有几个巨大的电脑主机。”曹操双手比划着说，“大概有，有这么大。”
“有便携式旅行箱这么大？太夸张了吧。”我看了吉吉一眼：“吉吉你真幸运，否则你的脑袋得有多大啊！”
吉吉耸了耸肩，和小甜甜碰了碰手指，说：“还好我们的电子脑只有樱桃大。”
小甜甜“活活活”地笑了起来，细声细气地说着：“吉吉你真聪明。”
两个小机器人肩并肩滑着，我和曹操肩并肩继续跑步。
其实曹操的老爸不太喜欢曹操和我说话，这我知道。因为我爸也不喜欢我和曹操一起玩儿。这两个老爸总是互相看不惯，谁让他们一个是研究过去，一个则是研究未来的人呢。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和曹操的朋友关系。
“今天晚上的化装舞会你会去吗？”曹操甩了甩头，甩出了不少汗珠。不过他的头发帘还是被粘在额头上了，还有汗水正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被阳光照射着发出水晶一样的光芒，真是帅极了。
“在哪里？”我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马路说。
“鬼屋。”曹操说：“海边那个闹鬼的小木屋，我带上老爸的桃木剑，就不会有魔鬼敢靠近我们了。”
我呵呵的笑了，其实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鬼怪，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和睡美人一样，都是骗小孩子玩的。
不过我还是答应曹操，晚上8点，化装舞会不见不散。
我们在岔路口分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该穿哪件衣服呢？
穿宽松的T恤和热裤，把马尾辫在头顶梳一个干练的髻子？还是把头发顺顺的披下来，穿那条枚红色的长裙？不不，太正式也不好，好像我没有被男生邀请过似的，还是穿那件海军蓝的短裙吧，刚好配上我刚买的那双蓝色蛋糕边短袜……
“老房子！”吉吉像个导航仪一样大声说着：“前方30米，方向北偏东。”
不用他说我也看到了，好怀念在老房子里的度过的日子啊！
在连续吃了几个月自然食物后，我忽然发现我们又开始吃营养膏了。我预感着，爸爸妈妈的试验可能遇到了困难。
“需要我帮忙吗？”那天饭桌上，看着爸爸妈妈闷闷不乐的脸，我小心地问到。
他们一起朝我看了过来，吓了我一跳。
“你真的希望帮我们吗？”爸爸说：“当然，我们认为这也是帮你自己。”
我点点头，我觉得帮我自己的意思就是，这个试验如果成功，我以后还能继续吃自然食物。那些油闷茄子、腊肉炒竹笋和香喷喷的米饭，哪怕只是一盘凉拌西芹，都是美味佳肴。
妈妈则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米粒，如果你永远是13岁，好不好？”
“好啊！”我开心地说：“那样我就能年年去竞选‘世界小女生选美大赛了’。”
为此，爸爸和妈妈专程和我他谈了一次话，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米粒是一个不喜欢和别人一样的孩子，所以，她有资格完成这次试验。
这次谈话后不久，我们就搬到了这个飞行器里。爸爸说，这是他毕生的研究，希望我能用得上。
“主要是你们用吧。”我说：“我又不懂研究。”
“你会懂的。”爸爸意味深长的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和妈妈说话一样。
爸爸开始把全部时间都用于改造飞行器上，他说要保证这个飞行器有足够长的寿命。当然还有吉吉的芯片，爸爸把它升级成了永久自动更新、维护和保养。
而妈妈，则开始让我服用一种新型的维生素片。这种维生素片就是先前来的那些人想要购买，却又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舍得花大价钱拿走的。
“理论上说，它只对15岁以下的小孩子身上见效。”妈妈每次都看着我甜蜜的微笑着说：“所以，我和爸爸都很羡慕你。”
一定是帮助发育的，我想。真遗憾，爸爸妈妈不能和我一样变成高个子了。
眼前的老房子让我回忆到这些，我的脚下一直没有停，汗水几乎已经湿透了整件T恤，看来我今天确实跑了很久。
脚下水泥地的感觉很真实，不过我似乎没有地方可去了，因为我记得吉吉只设置了三种选项。
果然，整个世界忽然一片漆黑！
我停下脚步，头脑里则是一片空白。
10
一片漆黑。
吉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米粒，健身时间已经到了极限。”
只到他输入密码后，飞行器的自动发光壁亮了起来，我擦着汗，看他像个专业的家庭医生一样，机器手指按在跑步的开关上：“数据显示，如果你再继续跑下去，心律会受影响。”
跑步机摆在飞行器中健身房的正中央，它的四周，包括天花板和脚下，都是呈现虚拟景观的屏幕。屏幕此时苍白一片，似乎刚才那些近乎真实的影像，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今天跑步机设置的脚感是丛林小路、沙滩和柏油马路。”吉吉边操作着复杂的按钮边说，“米粒，明天你想跑去哪里？”
“随便吧，哪里都一样。”我无力的坐在地板上，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多亏还有机器人吉吉陪着我。
健身房的仿真程序可以模拟一切地球上的自然现象，从视觉、触觉到听觉都是一流的。可惜被模仿的对象地球，已经在一千年前消失了，更别说大自然，父母和朋友了。
让我一直遗憾的是，那天我根本没去参加化妆晚会，因为爸爸说不要和那个眼光只看着过去的考古学家的孩子一起玩。于是我被关在了家里，只能从电脑上给曹操发去了无奈的邮件。
后来的几年证明，爸爸妈妈的研究成功了。
我的时间停止在了13岁，年龄没有继续增长过，这都因为那些“维生素”药片。
那时我才知道，为什么人们说爸爸妈妈疯狂，又为什么那么多人企图尝试，却又保持怀疑的观望态度。
说真的，当我知道真相后，我觉得这项研究真的很疯狂。疯狂到我的亲人朋友都陆续离开了我。我有点后悔原来自己说过的话了。
我很想和别人一样，为什么要和别人不一样呢？
两千年后，地球因为过度接近太阳而发生了爆炸，整个蓝色星球都消失了。
这个移动飞行器在发生爆炸的前一天弹出了地球，成功的保护了我和吉吉。这以后，我们生活就一直在这个茧一样的飞行器里，在尘埃一样在宇宙中飘荡。
后来我在一个加密的文件里发现了爸爸妈妈的遗书，他们说对不起我，但他们是处于好心，他们希望我能好好的活下去。
怎么好好的活下去呢？
后来我明白了，他们让我好好活下去，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找到一个同样有生命体的星球，那将会有一个新纪元的开启，那时我也不用只依靠记忆生活了。
虽然有点孤单，但我每天都会在这台跑步机上跑步，因为只有跑步才能产生动力，使飞行器继续前进。
奔跑，带着地球的使命。
希望我能尽快找到一个和地球一样美丽的落脚点，这是我永远美好的愿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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