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4月写的一篇旧文,一转眼,一年又倏乎而过,以此纪念吧。)
细想起来,在三联的停泊竟然已快五年了。2001年的4月底,应李大人之招到安贞大厦和他见了第一面,中间断断续续地工作了一段时间,直到7月份从新疆旅游回来,才算是正式进了三联。
某一日突然发觉,今年的春天也是我到三联以来出差最少的一年。
2002年4月,国航釜山空难,突然被发配韩国采访,第一次出国采访,印象深刻。犹记那天在医院采访被一中国幸存者气得满面通红、拼命忍住眼泪的场面,也记得孤身一人漂到汉城,半夜醒来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在哪里……
2003年4月,非典。困在北京,某日,社会部临时起意,四男四女跑到圆明园划船,成了非典时期一个温暖的记忆……
2004年4月,借了欧盟赞助之机,跑到法国、意大利和希腊游走一圈。东施效颦,故意模仿罗马假日的公主,拿着冰激淋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旁若无人地吃;懒洋洋地坐在角斗场附近的那堆废墟里,不想赶路只是闭上眼睛奢侈地享受着意大利的阳光;在希腊小岛的小路上采一支浦公英,看着它在湛蓝的阳光下漫天飘落的样子……
2005年的4月,沉浸于淞沪会战中,虽然写得累,但总算顺利过关。抗战系列的开篇是九一八,记得周五、周六熬了两天总算写完了第一篇,先交了稿又赶紧拜见陈香梅,在回来的路上闻知噩耗,主编大人说我的写法完全不符合事先布置的格式,要我重写。正在开车,差点就把车停在道边上放声大哭了,强作镇静开回了家。一进门就放声大哭(很羞愧地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因为工作的事哭一场,分大哭小哭,这一次是最严重的),那时感觉已活不到明天。最后是怎么连滚带爬地写完了这一组文章已经不堪回首,只记得在周一下午一点多交完稿后,马上陷入深度睡眠,一动不动地睡到第二天早上,吓得老高中间仔细观察我是否还有鼻吸若干次,此事毫无夸张成份。上个月吴琪妹妹说,她的青藏报道也被要求重写时,她也痛哭一场,我才暗自放心,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脆弱……
今年的4月,被遗老遗少的故事占据。以前总抱怨出差多了太累,但太久了不走,竟有些怀念那些行走在路上,下一站永远充满了未知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