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一家人照例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公公又不厌其烦地叮咛儿子明日要添衣保暖,儿子漫不经心地轻声应答。紧跟着就都上楼去了,休息学习,客厅一时静寂。我关了大灯,只留两盏暖黄的小射灯用来照明。灯光照在米色的仿古地板上,温暖洁净。厅里的花草们,大小宽窄不同的绿叶泛着幽静的光芒,默然生长。好久不曾打理它们了,叶片上已经有轻而薄的浮尘覆盖。拿来喷壶,灌满清水,从上至下浇灌喷洒,涤尽尘埃的叶儿们似又绽开了笑颜,看了不由莞尔。
儿子养了一只小布丁(仓鼠),如鸡蛋般大的小身躯,鹅黄的毛,两只米粒般大小却明亮异常的眼睛,小而警觉。它住在专用的仓鼠笼子里,里面铺着干净的木屑,笼子里食盆、饮水器、磨牙石一应俱全,还有让仓鼠娱乐的跑轮和滑梯。顺着滑梯转上去,有一个小屋,有门有天窗,那里便是它睡觉的地方。傍晚时分,布丁不停地辗转上下,把“楼”下的木屑用嘴叼到“卧室”,给自己铺就一个温暖的窝,这会儿正悠哉地闭目养神呢。我轻轻过去,打开笼门,为布丁换上新鲜的五谷、洁净的凉白开。眼前这个小小的生命,也有着和人几乎同样的需求。
客厅在一楼,由于暖气不怎么好,又朝向北,很少能有阳光射进来,温度稍低些,因而很少在此久坐。今天却忽地爱极了这份清冷与宁静,便关了所有灯光,只扭亮角几上明亮的阅读灯,顺手拿过自己放置于此的毕淑敏随笔,独自蜷缩于小沙发上,享读文字。
静寂之中,手机铃声顿响,是姐的电话。口气里是难以抑制的欣喜,告诉我,她的公司“副总会”职务昨天下文了,她终于如愿以偿。我被感染,戏谑地要她请客,她满口应承,说约了老爸一起这个周末全家聚聚。姐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平日里以公司为家,人又干练公正,颇得人缘,而今也终于没有被辜负。为她的高兴而高兴,不由联想到了自己,难免滋生出一丝黯然来。得与失之间,有着精准的平衡。不信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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