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年前的今天,母亲生下了我。听父亲说,那时已有了长我一岁多些的姐姐,原本想生个男孩的,却不料又是个丫头。而且,我还在母亲肚里时,母亲就浑身浮肿,身体开始不好,父亲说那时差点就没我了。可我还是“顽强”地存活了下来,而且是以体重七斤六两、又白又胖的体格降临人世,而母亲却在给喂我奶期间,体重一度只有四十公斤。
一般意义上的生日只是单纯的庆祝,就只为纪念若干年前的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亲友团聚,祝福声不断,祝福事业家庭身体一切如人意。可是,却很少有人会想到,数十年前的今日,母亲正在忍受怎样的苦痛,在经历怎样的血与火的洗礼,在怎样的爱与忧中沉浮。最终,这包容万物的爱占据了母亲柔弱却慈爱的心房,肚里的生命从此就与她结下了生死之缘……我曾经若干次幻想母亲在刚刚生下我们时看着我们的眼神,疲惫的面容上一双散发着无穷母爱的柔情的眸子,那时的母亲一定好美丽……
以后的抚养我们成长母亲又经历了多少挣扎和辛劳,如今我也已为人母,是最能体会到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母亲的急脾气、包括她的不拘小节,我都可以充分理解。现在想来,那些都是那么令我怀念,那是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女人对这个世界呈现出的热切与眷恋呀。
别人曾看我的手相说,我是个也许终生都要为情所累的女子,为亲情、爱情……可我宁愿于此,宁愿视它为甘露琼浆,宁愿为此奔波不停……命也,不信似也不可。
生日里我正在电脑前写出这胡乱的感慨,支离的语言时,家里一下又是门铃又是电话,大姐、弟、弟媳领着孩子提着蛋糕,在我打开大门时蜂拥而入,刚刚学话的小侄儿居然会冲着我说生日快乐,并指着蛋糕说“礼物”,我一下抱他入怀,去亲他可爱的脸庞,喜悦和感动顿时占据了我的心房,感谢我的姐姐弟弟还有弟媳,感谢他们还惦记着我的生日。我知道,他们是怕我会感孤单……老公的姐我的大姑子姐,正好也来了,知道了今天是我的生日,连忙送上祝福。晚饭又一起开车鱼贯而出,席间饭馆送上长寿面一碗加一个荷包蛋,弟笑说是取荷包鼓鼓之意。孩子们吵闹着要吃诱人的水果蛋糕,于是熄了灯,插上蜡烛,烛光摇曳,我的心也跟着幸福地荡漾……不多时,包间外又有数人伴着不知何时专门为我们播放的乐曲唱起了歌儿,并缓缓步入包间——是饭馆工作人员送上的生日祝福,我连声道谢。这不经意的举动真的让感动不已。
是的,所有用心的付出必然会硕果累累,所有的真诚与体恤也会让人如沐春风,会让人产生重新抖擞起来的欲望,因为有这麽多让人如此留恋的美好的存在,我们有什么理由去轻贱生命、去自怨自艾?
思绪重又拉回时,我想到母亲是个极热爱生活的人,她也一定希望自己的儿女们不管何时何地都能互相之间相互扶持,积极乐观地面对一切吧?如若真能做到,母亲在天之灵对她三十几年前的付出一定会欣慰不已吧?
生日里,老公仍远在外地,可电话却不时打来,让我给自己好好过过,笑说:又长一岁了嘛,辛苦一年了……虽然没有缠绵浪漫之词,我却最知他那份心意的,虽说没能亲耳听到他说:生日快乐。虽说有小小的遗憾,可我的心却是无比的踏实的。
独自一人,晚上回来重又续写这篇短文时,虽无人陪伴,我仍想对自己说:祝我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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