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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河与泉

(2012-06-03 18:57:21)
标签:

舒牧音

散文

杂谈

分类: 发表的文字

 

                                                 

    在我的记忆中,青天河不仅作为一条河而存在,她无声地滋养着太行山脚这方干涸的黄土地众多儿女的性灵,还有着广纳百川的胸怀,静迎四方游客,安抚我们疲顿的灵魂,为我们浮躁的心托悬起一片湛蓝的天。悠悠华夏,巍巍太行,自古便有“青天河之水天上来”的美丽传说,回望她那柔腴的身姿,仙境般缭绕着的云雾裹抱的青山,每每向朋友说起,我都按捺不住的激动——她的水,她的山,她的泉,她汩汩流淌着的大提琴般的音感,她那天然而成的大佛、湿地、峡谷,这写不尽的美和壮观常使我叹而观止、流连忘返。我常向朋友说起她,她,时刻润泽我的家乡——太行山下这座普通的小县城;我们这些普通的子民在她的怀抱里,自由的生成,繁茂,越来越好!这是我的骄傲。

而不仅是清秀迷人的外貌,更多是内在的美与气质。我是这样认为家乡的河流的。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家乡有这么一条不凡的河的存在,她流经太行山下博爱境内,被人们称作“北方三峡”和“太行山下小江南”。然而那时候我的“知”是懵懂的,盲目的,只是源于众口交赞和幼小心灵的崇拜,至于让我说出她哪儿美,哪儿好看,我不过是按众人的表达,说她和三峡一样有水,有谷,有坝,有峰。再让我说,我是说不出来了。直到后来,渐渐大了,再去看她,我感觉和她灵魂相依相融的切肤之爱,我才知道,我在内心早已将她当做一条生命的河,她在我的心里不只有水、山谷、大坝和高峰,也不止有湖有泉,有大佛和漫山遍野的红叶、著名的佛教圣地月山寺,更是从我们的心口流淌出来。她与我们的祖脉相通、血脉相连,明朝永乐和清朝乾隆皇帝都来此游历,留下的诗词墨宝,珍藏在她与我们的胸口。对她了解越深,越发感到自豪,心里胀着满满的爱,唯恐朋友不知道她有如此丰盛的经历和庞大的景观。许多年过去,等我一次次回过头看青天河,更是多了一份感叹和崇拜。

    然而,单是表面的介绍不足以让人感受到她独特的韵味,我想,与长江三峡比,她比不上三峡的壮观;与江南比,她比不上江南的灵动;与北方雄山比,她也没有那样的气势,然而她集江南水乡与北国风光于一体,融合了北方之雄和南国之秀,形成自己独特的韵味,每每打动人心,不能举步离开。

    所以我自豪地说:她首先是我们的,是独特的,是任何山河都不能替代的,然后才是世界的,大众的,和任何山河都是一体的。形容冷峻的石佛滩的摩崖造像,有一种摄人心魄之美,需要勤观摩,细品味。假如你乘船游览,便会发现河两侧的每一座山峰都有一个动人的传说,有四块石头组成的“三娘教子”,廉颇抵御秦兵和唐郭子仪屯兵征战的的险要之地“围豁”,有咧开大嘴巴笑迎四方游客的老寿星,那些小一点的山峰造型如雄鹰,如猕猴,似骆驼,还有长年形单影只的“玉女”,他们的神态安详悠然,并不为孤独耸立而懊恼,带给我们莫大的欣慰和快乐,更多的是神秘的赞叹!

    当我写到这里,因为特定的限制,我如一艘被喝令停止的船只,猛地刹闸停止,漂泊在悠远的河流之间。然而,我想无论如何的漂流和游荡,我与她首先是一体的,也会永远是一体的,永恒在天地之间!我也相信只有人类才能更深的认识她的美,咏叹她饱满的情怀;也只有人类用思想赋予她灵魂,于自然之间,悠悠流响在生命中,永不消逝!

2012.4.27

 

    于外漂泊的越久,越是思念家乡,想念亲人。在我的心中,青天河,就是这样一位时常不谋面、时常思念的亲人。我无数次在生活无处着落、心灵无法安息的时候想起她的恬淡,幽静,她如镶在中原大地上一颗迷人的绿宝石,用她旷世的晶莹和与生俱来的神秘气质,召唤祖国四方人们慕名而来。

    很多时候,我说她是我们的一个女儿,但她分明又是我们唯一的母亲。所以我用“我们的河”来称呼她——每逢我们都赶去看望她的时候,她便像一位娇俏的小女孩,对镜揽月,闭目羞花,欲说还羞,但她的美是不需要装扮的,她只是有些怕羞了,藏自己美妙的胴体与深闺之中,任你苦苦寻觅,百般哀叹,她才打开阁楼之窗扇,飞快地看你一眼。心,就此醉了,看到她的欲望更加强烈,无论队伍多长,抱定了见到她的决心。终有一次,我放下所有的繁琐事务,乘车赶去探望她。我站在暴烈的太阳地等啊,盼啊,当我终于回到她的怀抱,感受到了置身天地之间的幸福!顿时心旷神怡,一切烦恼皆去!不禁感叹:值!太值了!

    这样说来,她是我们这方土地的人民养育的共同的孩子,是我们共同爱护的妈妈,我们也是她滋润的女儿,我是她的怀里那个时常跑到外面世界中的不听话的孩子;我常常在跑得累了困了疲倦不堪的时候想念她,这个时候,她真的就是一位饱览世事的母亲,胸怀山水,腹藏万卷,迎着我和八方游子的一次次的归来,她哗哗流淌的泉音安抚了一颗颗疲顿的心;倾现她的所有,她的爱。我是多么爱她啊!她的水静静流,在我的心间;她的脸颊微微地红,与我的血相融;听着她水流的声音,我就听到我体内血液的流响,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自然表达和从容的生命状态。许多时候,即使我不在她怀里,离开山水之间,我的生命也随着河水流动,——她流在我的生命中,从小到大,再到老,永远。

    当我乘船游览,踏入她美丽的腹带,和她相融,相交,相合,我想我不仅是来看望我的女儿,我的母亲,我也不仅是怀念她秀美的姿容,永不改变的清丽!我的每一次到达都是一次净浴,都是在探求大自然的神秘。最不能忘怀三姑泉下流的灈足洗浴,很容易让我想起“美人敏敏隔秋水,灈足洞庭望八荒”的诗句,清冽的泉水飞溅身边,几个少男少女嬉笑玩乐,其乐融融!我真想居住其间。岩石间汩汩流出的清泉,啊!捧一口喝,甘甜清冽的泉水和血液交织,融合,整颗心都是甜和感动。三姑泉左端是百鸟巢,右边是凤凰山,就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了,传说一百只鸟儿和凤凰一起陪伴着斗败恶魔、疏通河道拯救百姓的三姑,知道了这个美丽的传说,爱她的心更浓烈了。

    想细细说起她的故事,然而十页纸也无法表述,青天河的美仅用词语和“怀念”二字形容也是不够的,她那一份洗尽铅华的美仿佛温而文雅的女子,不骄不躁,用自己的好性子善待来看她的每一人,对于每一个人都平等的对待。这一天,午后,当我终于乘坐在一艘大船尽情游览时,耳畔的风刹刹地过,眼前的美景后退,仿佛我们不断后退的时间和过去。我闭上眼,我听到体内血液流响,这一条生命的河流,无论走到何时,走得多远,我都走不出她的视线!

2012.4.26

    这篇文字应约而写,几百字即可,但写起便刹不住闸,只好分成了两篇。谢谢编辑发在焦作日报青周刊。http://epaper.jzrb.com/html/2012-05/22/content_115339.htm,存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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