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女人·兽医
——再评《周渔的火车》
孔方兄
上回老孔写道——今天不谈情节,对的,对于《周渔的火车》这样的电影,不谈情节。不过,孔方兄觉得老孔上回的文章写得还不算够,于是乎接着来上一段,算补救吧。
什么是诗人?什么是兽医?……
电影就是一个人的内心写照,电影里的形象就是一个的内心世界中的人格。呵呵,先抛出公式来说事。
诗人就是精神,周渔因为一首诗而爱上诗人,就是因为她追求精神的生活。电影里周渔一直在行走、运动,不是行走在路上,就是行走在火车上,停下来的时候,也在运动状态中,她就是这样的人。更离奇的是,电影中的周渔可以给朋友做菜,但她自己却一口也没吃(除了喝几口水——喝水是干渴的意思)。她不需要现实中的食物,她需要精神。诗人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周渔是一个存在方式。有这样的人,她不生活在俗世中,她生活在精神层面,或者她想生活在这样的层面。诗人是精神层面的一个子人格,周渔爱上他,和他做爱,就是这样的意思,她跟精神层面的人格关系良好。这就使她跟俗世的人们完全隔离。那所瓷厂中的女工们,是她俗世的子人格,可是高傲的周渔不搭理她们。
兽医是一个俗世的层面。他吃东西,喝啤酒,交朋友,跟朋友谈如何上女人这样的俗的话题,而且看上去还混得不错。可是从一开始,周渔拒绝认识他。周渔把这样的子人格隔离了。在那节火车上,他们是那样的陌生。不过,俗世层面可以摆脱不?回答是否定的。所以自从发现了周渔,兽医就采取了死缠烂打的战术——他们就这样对付姑娘们,看上去他喜欢花瓶,可是他实际喜欢姑娘。他说:不如把花瓶卖给我。这是他的价值观。周渔把花瓶摔碎,表示她不认可这样的价值观。可是,美丽的花瓶也罢,精致的对碗也罢,一经了俗世的接触,立刻难以圆满。电影中,花碗被兽医不经意的一碰,缺了口子。
一个要追求精神的人,会很累的。一周两趟跑火车,就为了见见诗人。这使诗人也觉得不能接受。周渔这样执著的行动打破了许多规则,也使她面临困境——诗人被发配到更遥远的地方去了,这也可看成是诗人的自我流放。一个人怎么能生活在精神中呢?既不吃饭,也不疲惫?于是,俗世逐渐占了上风。而且显得一路顺风。吻过了,依恋过了,就差上床了。女人把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待——这是静止。可是俗世突然发现,她还是那么遥远。也许她还是,也许又不是。如果周渔把自己交给俗世会怎样?
这女人会毁了吗?
可是,当周渔决定再来一次行走时,她走到路的尽头了。
兽医问:周渔你什么时候停下来?
可是当女人停下来,连兽医也觉得不习惯。俗世的东西,就是那样让人不爽。俗世的东西,与精神的东西,那样的格格不入!正是兽医的迟疑,杀死了女人。
是啊,既有精神,也有俗世,既可以谈诗,也可以吃喝,这才会是和谐的吧。精神让人累,俗世让人烦,二者相搅和,安能说俺没有乐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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