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7)梨

——意象与文学、心理及其他

         □孔方兄

    梨的象征意味：原来是爱情。唐诗中写爱情的《长恨歌》就把杨妃比喻为梨花。这是爱情的写照。与苹果相比，苹果更象征着极具诱惑的性。而梨则象征健康的爱情。互相喜欢的男女，互相赠梨是表达爱的意思。少男少女的爱是“青苹果”表示更有害的性体验。这是有伤害的，因为还没有成熟。青涩的爱情，有性意味的一般说成青苹果。

    梨作为爱情的象征，还有一个传说。一般而言，意象有传说，更有普遍的民族心理的意义。
    香梨，维吾尔语叫做“乃西米提”，蒙古语叫做“开尔登”。据史料记载，库尔勒香梨已有1600年的栽培历史。公元5世纪成书的《西京杂记》中就有“有瀚海梨，出瀚海北，耐寒不枯”的记述。瀚海，就是新疆的塔里木盆地。


    传说在很久以前，铁门关附近的易卜拉音国王，在富饶的铁于里克建起了华丽的皇宫。皇宫园林里长满了桃树、杏树、苹果树，惟独没有梨树。国王的马倌依明历尽艰辛，找来了50棵梨树苗，种在园林。随着梨树发芽、开花、结果，依明与国王美丽、善良的妹妹康巴尔罕的爱情也渐渐成熟。就在他们憧憬未来幸福生活的时候，依明被口蜜腹剑的霍加用毒箭射死。伤心欲绝的康巴尔罕哭倒在和依明亲手栽种的大梨树下。痛失亲人的易卜拉音国王，为避免睹物思人，也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按照康巴尔罕的遗愿，他和宫女们一路走，一路撒下梨种，把象征着爱情的梨种一直播撒到了库尔勒。


    从此，塔里木盆地北缘的库尔勒绿洲，就成为著名的库尔勒香梨的产地。今天的库尔勒香梨产地，已经是以库尔勒市为中心，向西向南延伸、扩展到阿克苏的东西长250多公里的地带。这里的土壤、气候和光热条件，极适宜香梨生长，是香梨的优生带。


    这一带生产的香梨，皮薄肉脆，汁多爽口，味甘清香，含水量达到87％，含糖量达到10％～14％，一入口就水汪汪、甜滋滋的。有意思的是，库尔勒香梨还有公、母之分。梨树长势强，花萼脱落晚，果实花萼部分凸出的，是公梨；反之，梨树长势弱，花萼脱落早，果实花萼部分凹进的，就是母梨。因为母梨肉细汁多，口感比较好，所以梨农们都想办法抑制梨树长势，希望能够多产一些母梨。
    《关于来洛尼亚的十三个童话故事》中有一个童话，叫《红斑点》。男孩给女孩去摘邻居家园子里的梨，爬树过程中，裤子被撕破，成了一个斑点。这斑点是红的。注意，“爬树”是性的象征。而摘“梨”是爱的表达。由于这爱尚早，男孩弄破了裤子——为什么非是裤子？答案不言自明吧。后来，红斑点不断地长大，到了半夜，整条裤子都变成了一个大红斑点。[红斑点是性挫折后的羞愧意象，这羞愧使整条裤子都被感染。]不过，事态并没有平息，埃塔裤子上的红斑点开始传染给了其他的男孩子，结果所有男孩的裤子都变成了斑点。[这表示所有的男孩都有性的羞愧。或有性幻想的羞愧的体验。]人是不能只穿斑点，不穿裤子的。于是孩子们试图让大家都认为他们穿的是裤子而不是斑点，而他们也做到了。但是，开学后，老师却不满意了，老师不能容忍只穿斑点，不穿裤子的学生。怎么办呢？尼塔出了主意，让一个男孩再爬次树，撕个窟窿，再用斑点补上，斑点上落斑点就成裤子了【这是暗示以正确的态度对待性的幻想】然后传染的就是裤子了。可是，结果裤子是不会相互传染的，于是每个男孩都只好爬次树，把自己的裤子弄破。第二天回到学校，老师满意了：昨天你们谁都没穿裤子，只有斑点。请听明白，只有斑点，不是有斑点的裤子，今天你们穿的是有斑点的裤子。（一般是没有有斑点的斑点的）可是你们都有斑点，因此你们必须有裤子。我没说你们不能有斑点。

    故事有些绕，但基本上写的就是男孩的性幻想。这是基于爱的幻想。因为是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