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杰鹏:写出中国文学史上最恶心的跋
文/孙玉良
一般的作者出书,邀请名人写跋,大概是要利用名人来做该书出版的“噱头”,中国戏剧出版社将要出版我的第一本书《游义梦水——孙玉良乱弹四大名著》,因为是第一次,我便也请北京师范大学史杰鹏教授帮我写个跋,一来是将史老师看做是个博海遨游的朋友,二来也没有免俗,利用他的名头助助威势,于是登门拜访,要求他给我的书写个跋。
在我一个农民的心目中,史杰鹏是北师大教授,是博士生导师,曾主持全国高校古委会项目《〈玉烛宝典〉整理研究》和美国福特基金会项目《汉服的研究与发展》,出版过《赤壁》、《亭长小武》《婴齐传》《赌徒陈汤》《文景之治》等专著,对普通人来说,是“须仰视才见的”高级知识分子,本与我的低微身份风马牛不相及的。但史杰鹏偏偏又平易近人,与我多次网络交流,谈之甚笃,又曾在北师大食堂请我吃饭,纵论天下,于是乎自然克服自卑心理,与他称兄道弟起来。
人过四十,便想出书,也算一个写作者一个阶段的人生总结,便找了些社会知名人士给此书“添彩”,有原工商联副主席王治国,有著名史学作家刘继兴,有著名作家老村,有北京外国语学院丁启阵教授,自然更忘不了常常在网上交流的史杰鹏弟,称为他弟,也不过份,我本来就长他两岁,抛开身份的“门当户对”,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史杰鹏弟起始推拖,言资历不够云云,其实他的资历不是不够,相对我而言可称“足够”,说不够是虚伪的客气而已。后史君大概被我死打烂缠的诚意感动,于是百忙之中定出写跋计划:十五日前完成朋友所约。
我没有在邮箱里看到史杰鹏发给我的跋,却意外地在他的博客上,发现一篇“从名著中钩沉”的最新文章,读来果然是他给我写的跋,时间为2011年1月14日星期五。从时间上看,史杰鹏是个信人,从内容上看,这可以说中国文学史上最恶心的跋了,一般作者邀请名家写跋的目的,是希望听到名家的夸赞与欣赏,谁会喜欢听到“腐尸”或“螃蟹”之类的比喻呢?在这篇博文下面的留言中,我注意到一个网友说:他敢用这个跋吗?哈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叫“土城布衣”的博友:我不但敢用而且乐用。
现在全文转载一下史杰鹏的跋,让朋友们评判一下,是不是恶心:
从名著中钩沉
从名著中能钩沉形形色色的东西,比如对人生社会、文明道德等各方面的理解,或者可以发掘名著本身的幽暗历史背景,以开阔大众的眼界;又或者是……其实我没有本事一一列举下去,因为我的学问不够。
钩沉名著的原因毋庸费言,当然是因为名著巨大的影响力,读者一开卷就可以进入状态,不累且兴趣盎然。这些名著,他们从小就耳渲目染。没读过原著都不要紧,因为有一系列依附在它们身上的音像衍生物,也就是说,在现代社会中,它们无处不在。于是乎,十几岁以上的中国人,几乎没有一个不对它们耳熟能详。如果把它们比喻为腐尸,人民就这样被训练成了腐食动物。而其中一些腐食动物,为了满足诸多同类的爱好,还会热火朝天地钩沉腐尸背后的细节,或者从腐尸身上阐发深沉的道理。假如说,这些细节和道理本身比较枯燥,但因为它们吸附在腐尸身上,对嗜好食腐的读者来说实为佳肴。而钩沉者也会因此成就感浓烈:瞧,没有我,你们对腐尸的理解并不深刻。你们只知道吞噬腐尸,而不知道这它为什么如此鲜美。而这一切,通过我,你们做到了。
我用腐尸来形容中国的四大古典名著,并无丝毫不敬之意。在纪录片里,我看过深海螃蟹吞噬鲸鱼腐尸的镜头,它们吃得真是津津有味,于是脑子里由衷把它和读书联系起来。如果人类对读书有螃蟹对腐尸的胃口,世界该有多么美好?而中国的四大名著大概是唯一能让中国人有这样胃口的书,它们就像四条直挺挺腐烂的鲸鱼,而中国人就像那密密麻麻的深海螃蟹。各个民族大概都有他们民族的腐尸,比如英国人有莎士比亚剧作,丹麦人有安徒生童话,中国人有四大名著,或许就这么回事!
我大概是两三年前在网络上认识孙玉良的,大概那时他就在做着对中国古典四大名著的钩沉工作。我这里不直接把他比喻成翻腾腐尸的螃蟹,是怕他反感。尽管我对自己生来就是腐食动物沾沾自喜,但不见得每个人都爱好这个比喻。孙玉良钩沉的文章写了一篇又一篇,到今天积累了二三十万字,而且很快要付梓出版,这可见这些文章的价值。不管怎么说,我读了以后,是从中受益不少的。
孙君没有很高的学历,是华北大地上某个小村的村长,已经在全国的报刊发表了无数文章,我读这些文章时,被他对四大名著的熟悉程度惊呆了,说实话,我远远没那么熟,相差十万八千里。因此,当他要求我帮他的这本书写个跋时,我羞愧不胜。最后是在架不住他的诚恳,只好答应写一些字污染他的大作。我至今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动机。
是为跋。
史杰鹏
2011年1月14日星期五
我这本书,名为“乱弹”,是因为我考虑到某些专家看到这本书以后,一定会说我“附庸风雅”,一定会说我“乱弹琴”,所以干脆想在其先,堵住他一本正经的嘴。至于这本书的内容,是否真的是“乱弹”,还请读者用你睿智的大脑,而不用几十年洗过的脑子,来独立作出评判。
史杰鹏将四大名著比喻成“腐尸”,虽很恶心难听,但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正如茂盛的庄稼,往往靠粪便供给营养一样,解剖腐尸,往往也能“推陈出新”,发现很多人生的道理。值得欣慰的是,史杰鹏并没有只将我比做那吃鲸鱼的螃蟹,也将他自己称做“生来就是沾沾自喜的腐食动物”,与我也算“臭味相投”了,最后,他又客气一番,说什么与我对“腐尸”的熟悉程度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知是褒是贬,估且算褒,夜梦里偷偷暗笑罢。
史杰鹏原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39707f01017l5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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