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不敢喊我的农民爸爸
文/孙玉良
保定市的李某人,醉酒开车去保定大学接女友,结果撞死一人,撞伤一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肇事者毫不在乎,仍然镇定自若去接人。说他肇事逃逸吧,人家没逃,而是扬长而去,好象这事与他丝毫无干似的。返回时被学生与保安截住,他说:有本事你们告去,我爸爸是李刚!
李刚者,保定市北市区某公安局副局长也。
小的时候,惹了祸,第一意念是想起爸爸。因为爸爸那时很高大,很威武,在我心目中是座山,既使天塌下来,他也能奋力顶住。有爸爸在,谁敢欺负我,大耳刮子煽过去,保管他满地找牙。
长大了才知道,爸爸不是最厉害的,他身高只有一米六,比平常人家的爸爸都矮三分;他因为年轻时过度操劳,一身的病痛,不但不能打人,还得需要照顾;他只是个农民,无权无势还没钱,完全没有别人的爸爸那么牛逼。
爸爸凶起来,也很吓人,但他的脾气,只敢对我、对妈妈发,对别人,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挤出笑容搞和谐社会,如果说爸爸也有一“最”的话,我只能说他“涵养”最高,遇到事劝我们息事宁人,“和为贵,忍为高”的频率最大。
以前,计划经济时代,有个好爸爸,可以搞到别人搞不到的各种“票票”,搞点特殊化;如今,市场经济了,不光商品进入市场,连“爸爸”也进入市场了,什么不凭关系啊?找对象,要看你的家庭背影,好家庭哪愁找不到媳妇?找工作更是别说,“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现实版天天上演。
你看那个李某人,据说叫做李一帆的,出了人命,都敢高喊“我爸是李刚”,足见其做人的底气。做人底气靠爸爸的时代,不由人不想起南北朝时期的士族时代。那个时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什么都是世袭的。现在社会主义社会了,反而有点“复古”,不知社会是退步了,还是前进路上的一点波折。我非龙非凤,处于最底层当了个鼠民,土里刨食过日子,虽然说法律上人人平等,但有个农民爸爸,哪敢指望与他人平等?
只好暂时忍着,读鲁迅的文章“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解气,如果我出了人命那么大的事儿,可不敢喊叫我的农民爸爸,因为我知道,他给我做不了主。惹了事让他操心,我首先感到的是不孝,其次感到的是给他丢人,别无其他。
越来越感到,特权阶级的压迫,有钱阶级的压迫,杀人不见血的压迫,逼得你喘不过气来。但穷富玄殊并不是最重要的,社会最缺少的,其实是公平与正义。有个农民爸爸,很让人“气馁”,在畸型的竟争面前,什么都指望不上他啊,但爸爸教我的,有一首《国际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几十年前,我们的农民爸爸,就是唱着这首国际歌,开创了一个新中国。那时的农民爸爸,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爸爸,被三座大山压弯了一辈子腰的爸爸,挺起了民族的脊梁!
而今,我们的背上,有了新的三座大山,面对李一帆们的叫嚣,唯有振作精神,大喊一声:你爸爸是李刚又怎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在强权面前,考验法律的时侯到了。我们到底进没进入法治社会?李一帆案可见一斑。
我盼望着,这个李刚,保定北市区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大人,是个清官,他的单名一个“刚”字,但愿是刚正的刚,人如其名,可以大义灭亲,送子伏法,用正直的行动,给这个社会,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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