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这一跳,到底值不值?
文/孙玉良
又快到了五月端五,纪念屈原的日子。
五月五日本来是楚地一个驱除瘟疫的传统节日,在这一天人们要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树、白芷,喝雄黄酒、系百索子、做香角子、贴五毒、贴符、放黄烟子、吃十二红。恰好著名的楚国大臣三闾大夫屈原在这一天跳江自杀引起轰动事件,人们就把这一天同时作为纪念屈原的日子,加上了吃粽子、赛龙舟的习俗,屈原死后的影响越来越大,原来端午节的节日意义,被纪念屈原的活动盖过了风头,反而渐渐不为人所知了。
屈原是跳汩罗江而死的,据说是因为爱国,但“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爱国,国却不爱他,屡被流放,因此想不开,自杀了。贬了一国人,认为全国的人都昏昏噩噩地活着,唯独自己,清白如白天鹅,整天生活在一群黑乌鸭中听他们聒噪,屈原可说是史上“自命清高”第一人了。屈原在当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儒、墨、道诸子百家思想,没有一个是他首创的,合纵、连横,也并不是他发明的策略,春秋战国几大战役,没有一场是他指挥的。屈原之所以出名,亏了他的诗。
试想,如果屈原不是诗人,因为“自命清高”而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那他只能象富士康的跳楼员工一样,成为一、二、三、四……十二跳中的某个数字。
屈原的“爱国”,实际上都是后人赋予他的一种概念。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并不象现代人一样,弘扬什么爱国主义精神。各国政治舞台上的名人们,有很多没有活跃在生他养他的那块地方。孔子是圣人吧,出生在鲁国,并没有终生为鲁国服务,而是周游列国,“哪里给阳光就在哪里灿烂”;孟子是亚圣吧,跑的地方比孔子一点也不少,可惜哪位君王也不用;苏秦佩六国相印,成为那时的“联合国”秘书长;张仪也侍奉过几个君王,成为两面三刀的代言人。还有那个吴起、孙武、伍子胥,哪个替生他养他的“祖国”效忠了?李斯写了一篇《谏逐客书》,更是从理论上为君王们招揽人才、为士子们“叛国投敌”正名。
所有的人才,不怕做齐奸,不怕做燕奸,不怕做韩奸,不怕做赵奸,不怕做魏奸,不怕做鲁奸,不怕做宋奸,不怕做吴奸……怎么单单你屈原,就怕做什么“楚奸”呢?所有的人才,懂得“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怎么单单就你屈原,明知守着一个昏君楚怀王不能成大事,而且有亡国之忧,就不懂得挪挪窝,离开那个不值得你保的混蛋,去外面的世界建功立业呢?
后世有个岳飞,是愚忠的典型。其实岳飞只不过是个“小巫”,早岳飞一千多年的屈原,是“愚忠”的老祖宗。岳飞愚,被奸臣所害;屈原愚,投汩罗江而死。人家岳飞,虽然愚,但有“直捣黄龙府,与众君痛饮耳”的雄心壮志和屡败金兵的战功捷报,后来被害,属于“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壮;你屈原呢?遭受一点打击就自暴自弃,埋怨天下人不懂你的心。退一万步讲,你只忠于你的祖国楚国,看着你的祖国快要灭亡了,采取的措施就是先他而去,眼不见为净吗?
这也太没有一点英雄的豪气啊!
勿庸讳言,屈原的诗是很好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听起来朗朗上口,但用鼻子嗅一嗅,两千多年了隐约还留有一股知识分子“自命清高”的酸味:举世皆浊,屈原缺少另一位楚人项羽荡清寰宇的豪气。众人毕醉,他为啥不端起一盘冷水,泼头浇醒醉生梦死的世人?要知“邪不胜正”,太阳正在黎明前的黑夜里冉冉升起;还有那句著名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求索的结果呢?是绝望,是没了办法,是带头走向死亡,将人们引向了不归路。
屈原这一跳,到底值不值?
我们至今纪念屈原,纪念他的什么精神?
春秋战国时诸子百家中,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中都没有屈原的名字,政治家、军事家、科学家里也没有他这一号。后人纪念屈原,冠之以“我国已知最早的伟大的爱国的著名诗人”,其实中华民族历史悠久,屈原并不是也不可能是第一位诗人,只是在他之前很多诗人名字湮没于涛涛历史长河中没有“著名”罢了。屈原的文章写得棒,加上令人震憾的“千古一跳”,应把他列为诸子百家中“文人”的代表为是。孙玉良认为:屈原仅仅是一个文人,一个文章写得好但对残酷的现实无力改变的文人,这点我和班固的看法相同:“虽非是明智之士,可谓妙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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